“陆觉……”
“咳。”眼瞅着陈卿言的面颊又红了三分,陆觉轻了轻嗓子,柔声对陈卿言说道,“你先回卧房睡觉,我去送送他。”
陈卿言恩了一声向许寒云道别回了房,留下客厅里许医生和陆眠之两人干瞪着眼睛。
“我听则书说,你前几日总去南市听相声,是哪位角儿说的这么好,你也别自己藏着,也带我一起去看看。”说到“角儿”的时候,许寒云特意朝着陈卿言进去的那个卧房重重踱了两步,多用了几分的力气。
“轻点儿。”陆觉挑了挑眉毛,怕被屋里的人听见似的,压低了嗓音,“你少装不明白。”顿了顿,声音又更轻了一些,“是他。”
“我就说么。”许寒云双手和在一起,像是对这个结果分外满意,“我料你也不会闲着,这个确实要比以前的几个强些,难怪你肯带回宅子来。”
“不是。”陆觉听了许寒云的话却不大乐意,尤其是在听到许寒云拿陈卿言与他之前的情人也好傍家也罢相比时,脸色更是不加掩饰的黑了三分。
“恩?”许寒云不明白陆觉什么意思。
“他应该还不知道我对他是什么心思……”
“什么?!”陆觉这话捅了大篓子,许寒云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天底下顶大的趣闻,捧着肚子乐的个前仰后合,陆觉慌了手脚急忙去捂他的嘴,用得劲儿大了些,两人脚下拌蒜一齐摔倒在了门口的长绒地毯上。
“陆眠之啊陆眠之,你也有栽的时候!”
“怎么就栽了,我只是未同他讲罢了。”陆觉格外的不满意这个“栽了”,可脸上的情又分明出卖了自己,羞恼着盘腿坐在了许寒云的身边,又补了一句:“他总是有些不大一样的。”
“是比别人多了一双眼睛还是多长了一张嘴?”许寒云摸着下巴,存心不给陆觉狡辩的退路,“人都是一样的人,只是在你的心里偏颇了罢。”
送走了许寒云,陆觉并不着急回去,而是默然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点了根烟。
许寒云的话像是一根锐利的弯勾,直挺挺的捅入陆觉的心房当中,命中有关陈卿言的部分,带了肆虐意味般的连血带肉往外拼命的拉扯着——陆觉知道,怪不得许寒云,是自己对陈卿言的想法变了,注定要为此负累。
他得承认,一开始他确实只想与这人做一时的床伴,若是陈卿言不肯,陆觉不是没想过用强也要将他弄到手。可如今别说用强,就连同陈卿言挑明的勇气陆觉都还没有攒够,除了一时床伴,陆觉想从陈卿言身上索要的更多——难怪许寒云要笑话他,“陆四少爷也有没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