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什么怪的话吗?」这让她不由得感到有些紧张。
「不。」似乎是发觉一直盯着姑娘家瞧,感觉挺失礼的,文渊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脸,「只是觉得:朱雀大人还真是和我想到一道去了。」
他伸手召出了一枚色泽清透的勾玉,「这是我最近才研究出来的:能够收纳在灵石中的转移阵。这个收纳着阵术的勾玉是一对的,只要注入灵力将其中的阵术打开,就能利用它移转到对应的阵术那头去了。」
「这样厉害!」虽说询问时是无意,但眼下,赤霓裳的确是对此燃起了兴趣。
她自文渊的手中接过了勾玉,并且在房中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施放开来。
「还真是转移阵啊!」看着地面上的阵术,她兴奋道:「文渊大人,对应的阵术,你是设到哪里去……」
她边说边急不可待的一脚踏了进去。
须臾,只见文渊的上方,突然落下一名红衣似火的美人。
他一个闪避不及,便被重重的压倒在地。
「另一枚勾玉,还放在我身上,我还没将阵术展开呢。」移开几本跌落在自己脸上的书册,文渊揉了揉被撞得有些发疼的脑勺,缓缓的撑起身子。
与身上那人四目交接的一瞬,他的表情愣住了。
趴倒在他身上的赤霓裳,也是如此。
她觉得好怪啊……出生在四灵之中最为艳冶华丽的朱雀族,她怎样好看的人没见过?
放眼整个仙灵界,也多得是比眼前这么个相貌平凡的官,还要好看许多的容顏。
至少,同辈的其他三位四灵族继承者们,便个个都是样貌俊俏好看的男子。
不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看着这么一个样貌平凡的傢伙,她竟会讶异的迟迟移不开眼呢?
白珩觉得很苦恼。
说是要稍加试探那些叛的可能人选,不过对此,他实在是完全不在行。
对他而言,这世上大部分的问题,都是可以靠打一架解决的——如果一架还不成的话,就两架。
「(啊……真不知道那条龙哪来那么多复杂的想法,他真的还是隻灵兽吗?)」他有些烦躁的耙了耙雪白的短发。
就在这个时候,他见到了前方熙熙攘攘的经过了一群将。
当中最高大魁梧的那一名,唤作明武大君,是在人间有着广大信仰的高阶武。
他记得其在这天庭的资歷,也算是相当深的了……
「呦,这不是白虎族的白珩大人吗?」见到白珩,明武大君乐呵呵的走上前来,「当真是稀客啊!前次在天庭开会见到你的那时,我还吓了一跳呢!都长得这么大啦?记得从前见到你时,还是团毛茸茸的小傢伙呢!」
白珩:「……」
他讨厌这傢伙一副邻家长辈的作态。
太可疑。明明平时也没什么交情,却这样突然热络的套近乎……这个叫作明武大君的将,实在是太可疑了。
没准封魔阵的那些事儿,便是他搞出来的。白珩记得他是相当在意自己在人间的香火信仰的,不时的还会跟身边的同僚们攀比一下。
没准他把人间弄得乱七八糟,便是为了藉机和信徒们多讹几顶轿子呢!
「……白珩大人难得来一趟,待会一起去喝一杯啊!」没察觉到对面青年对自己的不满,明武大君仍是那样乐呵呵的笑着。
但见白珩突然就提起了身后的刀刃,直指向前……
「和我打一场吧!」白珩气势腾腾的说道,锐利刀锋的前端,直指着略微错愕的明武大君。
在脑袋普遍一根筋的白虎族中,他那威武强大的父亲——现任的族长大人,可以算是个异数。
爱好人间诗词歌赋的他,曾经说过这么颇富哲理的一番话……
(「吾儿啊,所谓的『武之道』,其实即为『心之道』,是通往内心的道路啊——在豁出一切比拼的过程中,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的。」)
那时的白珩,还是一隻只会嘎嘎叫的小虎崽,哪里听得懂这些道不道的?
不过,最重要的重点,他是抓到了。
白珩:「(总之,碰到什么想不透的问题,打一架试试就是了吧!)」
嗯……
若是他那身在裂魄大漠的父亲,得知自家儿子对于自己那句至理名言,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这么解读的,恐怕会因此而吐出三升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