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羽山把她抱的更紧“爸爸又不是笨蛋,做事一定有他自己的考虑。他们那么爱你,怎么会怪你呢?”
可能是房间太暖,床太舒适,付羽山太有耐心,方夏没多久又昏昏欲睡起来,她有些迷迷糊糊地问“你也爱我吗?”
“我爱你,我很爱你。”
那就让那些对错是非都去见鬼去。方夏这样想着,陷入了梦乡。
方夏真的很爱他。在她睁开眼睛,看见付羽山熟睡的侧脸的时候,她发自内心这样觉得。
她想起了昨晚他把自己搂进怀里的温柔,她忍不住地翘起嘴角,拉住他的手,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窗外有隐隐约约的鸟鸣声传来,方夏的心里一片平静。
后面可以去看看爸爸,等风声再过一过,把妈妈接来一起住。
或者,回老家找个律所做事?
前些日子浑浑噩噩的,等这次回去了,就好好跟着前辈学。做律师也挺好的!过几年把老破小卖了,买个新房子。
好像生活,又有了方向。
付羽山摸摸她光裸的肩膀,埋头于她的颈肩,闻见她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味道,他的心里宁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几乎是瞬间,他已经昏昏入睡。
赤裸的手臂搭在对方的身上,两个人的脑袋挤在一起,有极淡极淡的身体的的味道,但更多的是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两人忽然变成了小孩子,依偎着自己的伙伴,脆弱又生机勃勃。
生命有种不真实感。
十五年前,付羽山坐在车上,看着西下的太阳和红成一片的晚霞,疲惫不堪的身心和咬牙切齿要做得更好的狠劲忽然给了这个少年一丝喘息的机会。
付羽山忘记了繁重紧张到异常的课业,忘记了面目可怖的母亲和荒唐伪善的父亲,他看着漂亮的晚霞,任由傍晚的微风吹过脸颊。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付羽山缓缓念出这句词,想到却是贴在光荣榜上的那篇字迹清秀的作文。
那一年的付羽山忙碌地要喘不过气。
班里的众人惊叹这个垫底的转学生默默往前爬的成绩;鼻子看人的蒋佳丽默默观察着这个野种收敛气性,把自己打磨成一把漂亮而又锐利的钢刀;付卿的工作很忙,听着底下人汇报付羽山的近况,他只是淡淡地表示知道了。
怎么会这么久?怎么会这么久,那份孤单才会得到慰藉?
在睡梦中,付羽山感觉到方夏亲了自己的额头,像是对待一个小孩,他听见方夏说“我爱你。”
这是一座安静的山,这里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