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离开之后,六姑设下的术法轻易的就被司马昂解开了,虽然看似过了很长的时间,但实际上不过是过了一、两个小时而已,外头天色才刚刚暗下来,还可以看见些许的晚霞。
两人相偕回到柳昱住处后,双双筋疲力尽的瘫倒在沙发上,长时间精处于紧绷状态让他们好似跑了数圈马拉松般,全身上下半分力气也挤不出来。
良久,体力恢復了五成的柳昱终于开口,问出他一直放在心底的疑问,「你能不能告诉我,宝儿究竟为什么可以伤害到我?」
他对司马昂口中那位前辈所做的长命锁可是充满了信心,哪晓得这次居然完全没有发挥作用,若是不搞清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可没有办法安心。
「我还以为你忘了,可看来你的记忆似乎挺不错呢!」司马昂淡淡的说着不知是夸讚还是挖苦的评语,起身回房中翻找了好一会儿后,才拿了一个木盒走了出来。
木盒上密密麻麻贴满一层又一层的封条,上头所话的符文咒语光看就让人眼花撩乱,司马昂花了半个鐘头才将那些封条完好无损的撕下,将瓷偶从里头取了出来。
柳昱拿过那混着宝儿骨灰做成的瓷偶左右翻看,怎么样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那瓷偶看起来很平常,他实在瞧不出哪里有问题,愣了几秒后忽然想到几年前市面上很流行的一种磁铁娃娃,据说底座是可以拆开来的。
回想着那种娃娃打开的方式,柳昱拿着那瓷偶左右摇晃着,可是不管他怎么摇,底座都好端端地黏在上面,没有分离的情况,仔细的检查之后上面似乎也没有可以打开的机关。
挫败的垂下头,柳昱发现自己的似乎没有可能看出这瓷偶的秘密,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用求助的眼看向司马昂。
感受到对方热切的目光,司马昂嘖了一声拿从柳昱手中拿起那尊瓷偶,就再柳昱以为他会用什么特殊方法将打开时,却见司马昂一个抬手将瓷偶狠狠往地上砸去。
只听喀啦一声巨响,那模样精巧的瓷偶随即被摔成了两半,头和身体登时分了家。
柳昱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呆了几秒,这才急忙跑上前去将瓷偶的碎片给捡了起来。
他将瓷偶下半部翻过来一看,意外发现偶的中央竟然是中空的,那范围大约是个一元硬币大小的洞,柳昱就着灯光往里头望,里面似乎塞着什么东西。
柳昱好心大起,不知打哪找来一根镍子往里头翻搅着,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把东西挑了出来,是一张捲起来的长条型纸条,纸条黏得很紧,里面似乎还包了别的东西。
司马昂寧了下眉,好心地开口建议道:「到此为止,我是你就不会再继续往下看,你想知道的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我想要用我的双眼,确认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我是这件事中最大的受害人。」柳昱对这件事难得的坚持,司马昂见没法说服他放弃,耸耸肩逕自回到房里准备隔日的工作,他最近刚接了个大案子,过几天就要上法庭了。
柳昱一个人坐在客厅,小心翼翼的用镍子把纸条黏接触一点一点剥开,随着纸张慢慢摊平,他赫然发现那是一张黄色的符纸,里面还有一小搓头发、贴着柳育生辰八字的草人,和一个被白布缠绕起来的物品。
柳昱用剪刀将布条剪开,随即一股恶臭迎面传来,里面是一隻全身毛被剃个精光,开肠剖肚的死老鼠,尸身上还有不明的白色虫子在来回蠕动。
强烈的噁心感衝击着他的大脑,柳昱放声尖叫后按着腹部不受控制的乾呕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刚准备开始工作的司马昂被他的惨叫吓了一跳,火速从房间里衝了出来。
「这、这怎么……」柳昱指着那堆东西,好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符纸、头发、草人那些他都可以接受,可那死老鼠是怎么回事呀?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双腿发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他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噁心的东西。
「真是,所以我不是要你不要看了吗?」司马昂嘘了口气,打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进木盒里,一股脑丢进了垃圾桶。
有些偏远地区的咒杀术为了加强咒语的效力,会添加一些带着怨气的死物,当他看到那纸张黏贴的方式时,就猜出六姑用的正是这一类的术法,所以才会制止柳昱继续研究,现在这个结果应
该算是好心杀死一隻猫吧!不过柳昱不算猫,应该是隻仓鼠才对,司马昂看着他鼓起的脸庞坏心地想着,
司马昂莫名浮出的笑容,让柳昱感到很不愉快,虽然他不可能知道对方脑中在想什么,但从那表情看起来觉不是什么好事,他恶狠狠瞪了司马昂一眼后,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晚柳昱做了个十分血腥的噩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隻老鼠,被人绑在解剖台上开肠剖肚的做成了标本,包在白色布卷里塞近一个阴暗的地方,过程他不断地尖叫、挣扎全都徒劳无功。
隔天开始柳昱病了整整一个星期,照司马昂的说法他是被那死老鼠的煞气给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