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环境使然。霍骠是帮派打手出身,念再多的书,社会地位再尊崇,骨子里就是个粗人,无法理解花季少女的心思,敏感脆弱,百转千回,并非吃好穿好就行。
然而他实在太清楚如何拿捏沉拂砚,“明天中午十二点,吞墨动手术。”
“霍骠。”沉拂砚猛地转过身,抓住他的手。这是好事,但坏消息听得太多,她精紧张,根本乐观不起来,“会顺利的吧?这一回?”声音微抖,“我害怕。”
“怕什么。”霍骠手掌一翻,把她细白的小手握在掌心,懒洋洋地捏着,“有我在,出不了幺呃子。”除非事涉沉拂砚本身,否则,他一贯从容自若。
“霍骠……”沉拂砚欲言又止,指头不安地蜷瑟。
霍骠扼住她下颌,唇角勾起,“砚砚喊我什么,嗯?”
沉拂砚眼睫一颤,“哥哥。”
小嗓子真他妈嫩,太适合叫床了。霍骠清气爽,骨头都轻了三斤,“明天我把下午的时间腾出来,亲自到医院看着。”
有他坐镇,医院的人肯定更尽心尽力。沉拂砚脸色一松,终于露出笑影,“太好了,谢谢哥哥。”
霍骠笑看着她,“做完手术我就给你打电话,明儿手机自己收着,开震动。”沉拂砚上课的时候习惯把手机交给跟她的保镖保管,“放学之后,苏格拉瓦会把你直接送去医院。”拍拍她的脸蛋,淡笑着吩咐,“让他给你带上点心,吃完再去,不许空着肚子。”
沉拂砚用力点头,主动扑进他怀里。什么委屈、尊严、自由,与她哥的肢体健全相比,不值一提。
所以就说,精是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之上的。饭都吃不饱的人可没心情悲秋伤春。
霍骠抱小孩儿似的,托着她的屁股把人举起来,“宝贝儿,夹着我。”
沉拂砚咬着唇,前后看看没人,将两条腿绕在他腰间。
“夹得真紧。”霍骠贴在她耳畔低笑,潮腻吐息喷向她耳后颈脖,燎起一片燥意。
沉拂砚脸颊和耳朵尖儿都晕开淡粉。
“那砚砚还生哥哥气吗?”他又问,大手漫不经心地摩挲她翘起的蝴蝶骨。
沉拂砚顿了瞬,慢慢摇头,“哥哥对砚砚很好。”
霍骠掐起她的小脸,“知道哥哥对你好,以后就乖点儿?”指头轻揉她鲜妍丰润的唇瓣。
沉拂砚身子一僵,黑白分明的杏眼露出惧色。
“别怕,”霍骠又笑,继而微叹,抚着她瘦薄的背脊,“哥哥保证下次一定会轻,会更小心,好不好?”
沉拂砚抿唇不语。
霍骠嘴角噙笑,难得的耐心十足。
沉拂砚咬咬牙,“好……”把脸埋进他颈窝,压抑地抽泣出声。
霍骠不再劝她,使劲儿亲她发顶、脸侧、耳尖儿,一声声缱绻地唤她宝贝儿,砚砚,心肝儿。
怜爱又餍足,还有些无奈的怅然。
她怕他什么呢?他霍骠能他妈对她沉拂砚怎么着啊?
他在她跟前就一怂货。
他这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