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怎么办?自己哪里是做了好事不说的性格,从前恨不得让别人都知道然后心有愧疚。可是到这个人的身上,那还是算了吧。
曾陆离说:“你在这边愣做什么?好像被整了的是你不是我一样。”
他说这番话说的轻轻松松,被人摆了一道又被骂了顿还这么若无其事。明明只有二十二岁而已,对一些事情的反应比谁都老成。
何忍道:“我要是你,一定失望透顶。”
他们的默契在于说一句文不对题的话彼此都能心领会。何忍这句话说的隐晦,曾陆离居然都能从中听到一句拐弯抹角的关心意思,说:“你不用在乎。舆论都是这样,现在热闹在钟澄那里,以后就未必了。”
他们现在没办法去一些公众场合,于是直接驶向家里。曾陆离不在的这些天,何忍懒得打理房间,又不想请佣人来,每天要么打地铺在公司里睡,要不回家就直奔卧室的那张床上躺着。所以曾陆离走进来,抢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鞋柜上那一层薄薄的灰。他皱起眉头,颇有些长辈样子的教训何忍:“你在家都不打扫卫生的吗?”
“不打扫。”何忍这句回答的理直气壮,俨然一副我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了”的架势。
曾陆离看着他真是又气又觉得好笑,不搭理他有多娇纵,直接把自己从卫生间拿过来的抹布塞进他的手里,使唤道:“你把柜子擦擦。”
擦柜子。擦柜子?擦柜子!何忍手里被塞进来一块湿答答的抹布,在原地愣了半天,一边蹲下来去够柜子的角落,一边在心里反思自己之前为什么还想让曾陆离回来。
难道他回来就是来使唤和监督自己做家务的吗?
这么具有反抗精的想着,何忍手上还是规规矩矩地擦柜子的角落。他倒不是没做过角落,只是平常生活里大大咧咧的,日子能过下去就行,一些稍微有些乱了脏了的地方全当作没有看见,通通无视掉。
他这样的人遇见曾陆离就格外痛苦,尤其是曾陆离但凡在家待的时间长一点,每周都要进行一次大扫除。但凡他过境的地方“寸草不生”,着实恐怖。
曾陆离站在旁边抱着胳膊看何忍有气无力的敷衍动作,终于看不下去,也蹲到旁边去拿他手里的抹布,何忍有意逗他,抢了半天没有抢到,曾陆离就有些微怒道:“想帮你你怎么还不领情呢?”又说,“你自己擦柜子吧。”冷着一张脸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