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的事情谁能有办法?”曾陆离说,“你是沾了你爸爸的福,有人嫉妒有人羡慕。可换句话说,要是我能生在你的家庭,也一定会高兴的不行。”
他说出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也算是对他们之间关系的一种宽慰。凭心而论,何忍和他之间的关系简单到不能再简单,要说复杂也可以更复杂一点。人生在世,何忍从一开始就站在他梦寐以求的终点等他过来。他毫无防备的把一切展示给他,给他自己最简单和最复杂的两种选择。
然后在此刻,曾陆离告诉自己,他要他们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一种关系,他要他们之间永远不要因为利益纠葛和虚以委蛇而在一起,他要自己拼命的向终点跑去,让何忍不用等他太久。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人出身好,就会想去得到更好的东西。有人站的高,但是跌倒的也会更惨痛。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穷的人要有钱,有钱的人又要担惊受怕自己有钱。人活着,要是没了害怕的东西,就没了什么念想,也不要活了。”
何忍伸一个懒腰躺倒在床上,对曾陆离的所思所想无知无觉,这个话题就此带过,只是抱怨道:“明天又有的忙了,这一天天的。”
“你明天早上几点走啊?”曾陆离问。
“差不多八点吧,九点是公司规定的最后的打卡时间了。”
“现在都快一点了,”曾陆离好声好气的对他说,“你赶快休息吧。”
何忍长叹一口气,懒洋洋的四仰八叉在床上不动。曾陆离过去推他,他就任由曾陆离徒劳的推了两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稍微用力,把曾陆离带的倒在他的身上。
“你不休息,我可要休息。明天还要早起拍戏呢。”曾陆离低声道,何忍的手却已经毫无顾忌的到了他的腰际。
若是算起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人生海海数十载,近半的时间在睡梦里浮沉。生活水深火热,梦里却能心想事成。曾陆离双眼紧闭,昏昏沉沉到不知为何物,临到极点睁开眼睛,总以为自己还是在梦里,要再醒一次才行。
何忍被他起来的声音吵醒,翻了一个身,声音犹带困意道:“几点了?”
曾陆离伸手摸过来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说:“才四点五十多。”
“你怎么醒的这么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