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中有几个没玩过闯魔城,不知道盖里是个什么角色,还真被他给唬住了。“想不到这孩子小小年纪还挺勇敢!”
伊薇特和安迪则同时“切”了一声,不以为然。
他们敢打赌,待会儿遇到工作人员假扮的鬼怪,盖里肯定跑得比谁都快!
他们没搭理盖里,继续往下走。
“这地方还挺有年头的,应该作为文物被保护起来。”伊薇特抚摸着墙壁说,“以前这里应该是城堡的地牢,现在被改造成鬼屋了。”
“地、地牢!”游客中有个孩子倒抽一口冷气。
“贵族的城堡当然有地牢,不然把犯人和俘虏关在哪儿?”伊薇特漫不经心地说。
楼梯最下方是一扇陈旧的木门。伊薇特和安迪对视一眼,安迪点点头,走上前推开门。
“啊!”看见门后的东西,几个游客发出尖叫。
那是一间密不透风的地下室,铁链和镣铐从低矮的天花板上垂下来。墙角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一张血迹斑斑的床上摆着数把铁钳。墙边立着三具铁处女,斑驳的锈迹表明它已经许久没有使用过了。
几个孩子吓得瑟瑟发抖,扑到他们父母的身上。原以为鬼屋就是一群工作人员披着床单扮鬼,没想到居然这么恐怖!
毕竟,这里可是真正的古堡,搞不好真死过人啊!
伊薇特屏住呼吸,弯腰查看一具铁处女。她总有种怪异的感觉,这东西里面似乎有东西在看着他们。
哗啦!
一声巨响让所有人大惊失色。高低起伏的尖叫刺穿了伊薇特的耳膜。
大家叫了一阵,发现无事发生,于是将目光投向巨响的源头。
男孩盖里手里拿着一把钳子,无辜地看着大家。巨响就是他不小心将一堆刑具碰到地上的声音。
“不要随便碰鬼屋的东西!”安迪叉着腰,用大哥哥的姿态教育道。
盖里做了个鬼脸:“关你屁事!我碰怎么了?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的。”
“那是一种刑具。”伊薇特幽幽地说,“如果犯人不肯交代实话,就用那东西把他们的牙齿一颗颗拔下来。”
盖里立刻将钳子丢回原位,用力在裤子上擦手。
“我、我才没有害怕!”他逞强道,“这东西上有铁锈,脏死了!”
他安静了一秒钟,接着指着伊薇特身后:“啊啊啊啊!”
伊薇特猛地回头。那具铁处女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袭暗红色的长袍从中幽幽飘出。
那是一个身披血衣的女人,她从头到脚都被铁处女的尖刺钉穿了。她歪着头,长发披散,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两个黑黢黢的窟窿。两道血泪从窟窿里涌出,滑下她死白的脸颊。
“啊啊啊啊!”游客们惊声尖叫,做起了布朗运动。
刚刚还天不怕地不怕的盖里拔腿就跑。其他人仓皇无措,也只得跟着他们一起跑。
他们不敢回头,生怕看一眼就被那红衣女人追上。可地下室狭窄逼仄,又摆满了障碍物,他们根本不知该往哪儿逃!
伊薇特被盖里撞了一下,两个人一齐滚向墙壁。安迪想拉住他们,可墙壁突然变成一扇旋转门,三个人就这么跌进了门里。
“哎哟!你压到我了!”
“闭嘴!要不是你撞我我们也不会这样!”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三个人狼狈地爬起来。安迪第一时间扑向墙壁,想让旋转门再度出现。可不论他如何敲打,那堵墙都纹丝不动。
伊薇特扶着脑袋,痛苦地说:“那应该是个机关,只能从另外一边开启。”
“那我们不就被困在这儿了吗?”盖里扯着嗓子大喊。
你以为我们想跟你一起被困啊!其他两个人腹诽道。
“够了,不要大喊大叫。你忘记鬼屋守则是怎么说的了吗?”安迪剜了盖里一眼,“而且这里肯定也是城堡的一部分,我们只要找到出口就行了。”
盖里不服气地撇撇嘴。
现在三个人才有工夫观察他们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间装饰华丽的卧室。伊薇特微微吃惊。鬼屋一般不都应该装修得阴森恐怖吗?就比如刚才的地牢,那样才足够吓人。
可这个地方居然这么漂亮!这屋子是一间婴儿房,正中央摆着一张小摇篮。到处都摆满了洋娃娃,它们或大或小,坐在架子上,躺在角落里,玻璃眼珠空洞地望着闯进房间的人。
一走进屋子,书桌上的八音盒就开始自动播放,同时盒上的舞女娃娃也跟着转起了圈儿。
一切都是这么平静,这么温馨。
难道这里并不是鬼屋?他们误入了客房或者其他什么游乐设施?
盖里恢复了他那副人见狗嫌的样子,不屑地看着八音盒:“哼。小女孩才会喜欢的东西。”
他准备穿过屋子,去打开屋子另一边的门,可八音盒的旋律渐渐变得有些怪了。
音符扭曲,曲调怪异,就像发条没上好似的。
盖里被吸引到了桌前。他弯下腰,盯着那八音盒。盒上的舞女一头金发,穿着泡泡袖粉色洋装和红色舞鞋,一只脚踮起,另一只脚优雅伸展,如同水上的白天鹅。
当舞女转到正对盖里的时候,音乐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