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你居然敢做出这种事!你!”蒋母愤怒地指着赵阿姨。
“夫人,夫人,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夫人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赵阿姨立刻跪下痛哭流涕地说道:“我在您家干了二十几年,这些年兢兢业业照顾蒋家,您就看在这个份上,饶我一次吧。”
蒋家在卓云启和樊雨浓眼里算不得什么,但在赵阿姨眼里可就是顶了天的富贵人家。
这些年她在蒋家有着蒋母的信任以及蒋如兰的照拂,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么舒服了,每天不用干多少活,工资却不少拿。光是从蒋家带走的剩菜剩饭都够她一家人吃了。而且她掌握着蒋家的买菜权,这里面也有不少油水可捞。
每天不需要花什么钱,还能有这么多收益进账,别看赵阿姨只是个保姆,实际上他们家的日子过的比大部分白领还要滋润。
如今她不仅要丢了这个工作,还要迎来蒋家的报复,赵阿姨吓得直往蒋母那边爬,想要抱着她的腿哭诉求饶。
“你怎么好意思说这句话的!”蒋母往后撤了一步,避开了赵阿姨伸过来想要抱她腿的手:“这些年我蒋家待你不薄,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的信任吗?”
“夫人,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赵阿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如兰命苦,她还没出生,她爸妈就决定不要她了。我实在是不忍心看这孩子被抛弃。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生下来就被扔掉的话,哪还有什么活路?”
“蒋如兰生下来被扔掉没活路,芷月生下来被扔掉就能有活路了?”樊雨浓气势汹汹地走到赵阿姨身边,恶狠狠地踹了她一脚:“蒋如兰被扔了那是她家的事,关芷月何干,你怎么不说芷月受了这么个无妄之灾呢。”
“夫人,先生,少爷,这些年如兰陪在你们身边,给你们带来了多少快乐。是我一时犯了糊涂,你们千万不要迁怒在如兰身上,她这些年来是真心把你们当成她的亲人的。”赵阿姨不敢和樊雨浓说话,同时她也知道樊雨浓的话不好接,所以连忙换了一个角度游说蒋家人。
蒋如兰瞪大了眼睛。
赵阿姨这番话表面上是将错都揽到了她自己身上,实际上她是在拖自己下水,强行把自己和她拉到一个战线上。
果然,在赵阿姨说完这句话后,蒋父和蒋母将视线从赵阿姨身上转移到了她身上,眼里的情绪十分复杂。
蒋如兰差点儿气死。
斗不过段芷月也就算了,段芷月本身实力强横人脉关系强,自己和她之间门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连挣扎都不需要就被段芷月轻描淡写地怼到溃不成军。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被赵阿姨给摆了一道!
“如兰,原来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蒋父沉声说道:“在得知这件事后,你不敢告诉我们我可以理解。可你对芷月丝毫没有愧疚之情,没有想过要弥补她。”
“爸爸,对不起,我太害怕了。”蒋如兰脸庞滑落两行清泪,看起来极为楚楚可怜:“我知道我是一个卑劣的小偷,偷走了原本属于段芷月的幸福的家,但我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家,失去爸爸妈妈和哥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爸爸妈妈哥哥会不是我的爸爸妈妈哥哥……”
蒋如兰抽泣着说的话让蒋父和蒋母脸色好看了许多。
确实,当初赵阿姨换孩子的时候,蒋如兰也只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而已,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到她头上。
“懂不懂什么叫既得利益者啊?”樊雨浓鄙夷地看了蒋如兰一眼:“你拿了好处就别在这里卖乖,装什么装,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了,怪不得前段时间门你忽然问我那句话。”久久没有说话的蒋彬羽轻声说道。
“哥哥……”
“我以为你只是担心被赶出去而已,是我看低了你。”蒋彬羽看着蒋如兰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根本就做好了将段芷月赶走的准备。”
“不是的,哥哥,我没有!”蒋如兰惊慌地摇头。
“我忽然很好,这些年认识的你,是真的还是假的。”蒋彬羽呵呵一笑。
他看着蒋如兰,又看了蒋父蒋母一眼。
本来以为在这个家,至少他还有一个妹妹。如今看来,是他想多了。
在这个家里,蒋父和蒋母将他视为一个接手蒋家的工具更胜过于儿子,蒋如兰其实也把他当工具,当成一个可以帮助她留在蒋家的工具。
只有他愚蠢地把亲情放在第一位。
蒋彬羽直接起身,离开了蒋家。这里让他感到窒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来了。
平日里蒋彬羽有一半的时间门就住在自己买的位于他自己公司附近的房子,从此以后,剩下的一半时间门蒋彬羽也会住在那里。
“彬羽!”蒋母连忙喊道:“你要去哪里?”
蒋彬羽没有回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哥哥……”蒋如兰不敢置信地看着蒋彬羽离开,心如刀绞。
她知道这一次,蒋彬羽是真的对她失望了。
这二十年来,蒋彬羽对她有多好多疼爱,蒋如兰能够感受到。她的心确实比大部分人要冷硬,可再冷硬的石头也会有薄弱点。
对于蒋如兰来说,蒋彬羽就是这个薄弱点。
蒋如兰对于蒋彬羽的在乎远比她想的还要多得多。蒋彬羽毫不犹豫地离开差点儿击垮了蒋如兰。
蒋母慌忙起身想要追回自己的儿子,可她又怎么可能追上人高马大的蒋彬羽,最终也只能流着泪回到了客厅。
本来还想继续求饶的赵阿姨看着这蒋家人闹分裂的场面都不敢说话了,生怕下一秒,蒋父和蒋母的怒火就会转移到她头上。
卓云启和樊雨浓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两人还发表着观后感。
“没想到这蒋家还有个正常人呢。”
“真不容易,我还以为从根就坏掉了。”
“你是不是骂芷月呢?”
“段芷月又不是蒋家人,蒋家也配?”
“这回你说的话我不反驳。”
蒋母坐在沙发上哭得几乎有些缺氧,蒋父也面色难看地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