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也从一开始的剧本与矿泉水瓶变成了各种外卖盒堆叠，房间里也充斥着食物的香气。

当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忙着声讨李牧赫，因为他的角色才是那个真凶。

桌子前方站着的赵希在他们吵闹时低头按了下太阳穴，站了六个小时，说了半天，她的体力已经耗尽了，不仅如此，现在还有些低血糖的症状，身子都跟着发软。

刚刚他们点外卖的时候，李牧赫也给赵希点了一份，但她硬是没吃，本就因为剧情而生气的李牧赫再次被赵希给气到，即使头都扭过去了，也很像个河豚。

她站在前面，长呼了一口气后又打起了精，给这一局做了个收尾。

“那各位慢慢收拾，我在外面等大家。”房间里即使开了新风，赵希还是感觉有些闷，她收拾好剧本，率先带着东西出去了。

外面的凉气扑面而来，让她缓了一下。

座位上的李牧赫也最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他把手机一装，拿起身后的羽绒服外套，起身说：“我去外面等你们。”

原以为出去后会看不起赵希人影，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靠在对面等待的她。

过道的顶灯离这儿有些远，光是斜着照过来的，发丝的阴影将她的脸遮了个大半，就这样她脸上的疲惫还是很明显。

看到有人出来，赵希下意识地站直身体，在看到是李牧赫后也没放松身子，而是客气地说：“那您跟我这边来先休息一下。”

俨然是陌生人的口吻。

原本有很多话想说的李牧赫在她那句话后全部都泄下气，嘴张了张，最终什么都没说。

其他几个收拾好东西后也吵吵嚷嚷地走出来，过道里全是他们的声音，前台前站着的两个人望去，陆永阳他们几个还在激烈的争吵着。

故事虽然真相大白的，但因为今天新人多，好几个线索都被推错了，李牧赫压根都没有撒谎的机会，这几个就能先把水搅浑。赵希引导了几次，陆永阳就把车开走几次，偏偏他还一副自己分析得很对的样子，把其他几个人也带偏了。

现在吵得就是这个。

“……”赵希头疼得低下头

或许是听到身后的叹气声了，李牧赫回头看去，还是没忍住，关心一句，“头疼？”

“没事。”赵希重新抬起头，挥手拒绝他的关心。

这回李牧赫倒没有打退堂鼓，而是继续问道：“一会儿还有工作吗？”

赵希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将视线转移。

“那你明天——”他刚想问赵希明天还上不上班，原本无视他的赵希立刻开口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你们是最后一场。”她回答的原因就是怕明天李牧赫还来。

或许是听出她话里的烦躁，李牧赫一下子软下态度，也不顾有些刺痛的心，小声道：“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做你讨厌的事。”

听到这句话，赵希握了下拳，她没有看李牧赫，而是直接绕过他，将其他人送出去。

李牧赫跟在人群后面，心情再次低落起来，羽绒服外套还在他手里，也顾不上穿。

电梯门打开，被带上来的冷气一拥而入，争抢着挤进这温暖的地方，站在门口的几人打了个寒颤，陆永阳还把原本敞开的衣服拉链给拉上了。

“哦！好冷！”

“咱们一会儿去吃啥？”

“一会儿我们请吧，今晚剧本杀都是你们掏的钱。”

“行啊，那就看你们想吃什么。”

已经进去的陆永阳还回头叫了声赵希，“赵希，你要不跟我们一起去吃？”

就在旁边站着的赵希听到了挥挥手，还笑了下，“我还不没到下班的时候呢，你们去吃吧。”说完这话的赵希还对最后一个上去的李牧赫说，“把衣服穿上，外面冷。”这口吻，俨然是一副好工作人员的模样。

进到电梯里的李牧赫看了她一眼，或许是没想到她还会关心一下，即使是客套的，李牧赫也有些意外。

听话穿上外套的同时，电梯门也跟着合上。

“原来你们是高中同学啊？”

“对，她医学院的。”

“等会儿吃海底捞吧，马上十点了，我们可以用大学生优惠！”

“okok！我这个月还有一张券。”

“几天是几折？”

后面几个人在各种话题中间来回穿梭，李牧赫则是掏出了手机。

手机休息了几个小时，现在打开还是满电的状态，李牧赫刷新了两下界面，赵希的微博还是空无一物。

电梯门打开，李牧赫盖住屏幕，领头出来。

夜里又降了几度，风比白天更大，吹在身上的感觉就跟那利刃划过一样，大家都紧了紧衣领，以防有风钻进去。

他慢了几步，落到了队伍后面，在拉好拉链后李牧赫又下意识的将屏幕划开，页面还是赵希的微博，但这回不一样了。

下面原本亮着黄色的「关注」变白了，账号的粉丝数量也从零变成了一。

“……”

李牧赫看着手机屏幕，停在了原地。

前面几个人渐渐走远，嘴里还讨论着刚刚的剧情，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李牧赫掉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