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不敢置信,她看着哲哲有孕,看着娜木钟有孕,自己前后两次嫁人都没有身孕,这次终于能有自己的子嗣了?
尽管布木布泰不能保证她能怀上孩子,但有这种可能就行了。
不然,她老是想到自己是个不能生的……海兰珠打了个寒颤,觉得不能变成这个情况,她一定要生下一个阿哥,那才是她在宫里的立足之本。
“嗯,有姐姐是妹妹的福气。”布木布泰淡淡笑道。
紧接着她便被海兰珠拉着手将助孕的法子一五一十说出来,她自是不忌讳这种事,她说的备孕法子都是没有任何科学根据的,只是让海兰珠坚持罢了。
况且,这事根本不用她担忧,海兰珠还这样年轻,只是比她大四岁,大抵二十八、九岁吧,再迟两年按照原定轨迹,就是她儿子出生的时候。
瑚图里听着听着有些迷糊了,但看着布木布泰偶尔给她的一个眼,她克制住问话的欲望,低下头来继续吃东西。
总算等到夕阳西下时,海兰珠已经将自己想问的问到手了,正在找专业人士试验中,还想着让布木布泰留下来用膳。
布木布泰就这样和瑚图里进了里间,彼时的她们,已经成了麟趾宫里的大贵人,处处被人小心伺候着,瑚图里说了一声茶水烫,还有奴才惶恐的跪地求饶,换上一杯新茶水。
此时里间只有她们两个人罢了,一切都松懈了。
“难得在麟趾宫有这种待遇,瑚图里,你就好好享受一次吧。”布木布泰淡定的在炕上将盛的温度差不多的茶水倒在盘栽上,皇宫里的任何东西她都不会动的。
瑚图里挑了挑眉,“也是,不过布木布泰你刚才说的是不是——”故意蒙骗人的。
最后几个字她用口型比出。
布木布泰好笑道:“你知道了就好,干嘛还要说出来。”
瑚图里哼哼得意,将茶水往返在两个茶杯里倒着,心里暖暖的,她就知道布木布泰只将备孕的好法子告诉她一个人,饶是宸妃为布木布泰亲姐姐又如何,还是比不过她这个天降的妯娌!
得意了好一会儿,外边传来一阵阵飘香的气味,瑚图里眼睛一亮,看着陷入沉思的布木布泰一把抓起,高兴道:“走,布木布泰,咱们去尝尝皇宫的御厨有什么好手艺!”
上次在皇上宴会上,她气都气饱了,哪还有心力品尝那些凉菜!
布木布泰打起精,她知道,这顿饭菜大抵与鸿门宴没差别了,海兰珠没有害她的目的,但是在皇太极吩咐下的奴才未必就没有了。
饭桌上,八菜四汤,款式丰富,样样精致,东道主盛情款待,只是布木布泰没有见过那个布菜的太监,也没有见过那个候在海兰珠身边、似是专门夹菜伺候的宫女。
布木布泰很相信自己的记忆力,这不单单是上辈子海兰珠宫里的奴才给她留下的印象,就算这辈子发生蝴蝶效应,她也想到这一点,从前几次进宫就将麟趾宫一些奴才的模样记在心里,几次下来,一些能在海兰珠面前走动的奴才已经记得七七八八了。
所以,这两个人会不会是皇太极派给海兰珠的人,换而言之,是皇太极的人。
而且,这两人不怕海兰珠误食,看来是专门对孕妇起作用的东西。
布木布泰坐下来,眉眼弯弯,就算猜错了也无妨,对皇宫多一层防范,人才能活得够久,她还盼着和多尔衮长命百岁,看着几个儿女成家立业呢。
与此同时,多尔衮也找上了皇太极。
与外界想象的兄友弟恭画面不同,两人正拳脚功夫相斗,美名其曰:切磋。
……
既然是盛情款待,对于瑚图里来说,那是完全不用客气的事,不等那个宫女夹菜,瑚图里就胡吃海喝起来。
布木布泰扶额,无力阻拦瑚图里的举动,只能浅笑着,拿起一杯酒朝海兰珠敬去。
海兰珠回敬,忿忿然将酒水喝干净了,眼睛还瞪着瑚图里。
布木布泰则是将酒水放在桌上,没有任何动作。
海兰珠对她这个举动没有任何质疑,一旁的宫女却忍不住说道:“睿亲王福晋,这是娘娘难得准备的宫廷玉液酒,对孩子无碍的,您不若尝一尝?”
布木布泰看了她一眼,“好,既然是姐姐特意准备的,那我便尝尝吧。”她往嘴边倒了酒水,用帕子擦了擦嘴,喉咙微动,明显的看到那宫女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她将已经湿润的帕子不动声色收回怀中,再次给喝得干干净净的酒杯倒上一杯酒。
与其千防万防,还不如顺其自然,看看还有什么花招。
紧接着,不等她缓过来,宫女便快快给她们几人夹上菜了。
她碗里有蜂蜜豆腐,黄瓜拍花生一些看似清凉的小菜,布木布泰嘴角微动,“姐姐,妹妹还想和你说些姐妹之间的话,可否让她退下。”
布木布泰指的自然是那宫女了。
“有何不可。”海兰珠现在看布木布泰可是十分顺眼了,哪会在意一个宫女的去留。
只是那宫女却变了脸色,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下了,只得打算过会儿收拾碗筷时看看吃了多少。
布木布泰望着碗里的东西,心道,食毒,这是怕她身子不出问题吗,样样菜都没有放过,寻常人吃一两次不打要紧,但是对一个孕妇来说,存心恶心人的吧,不过她也没打算吃。
布木布泰握着海兰珠的手,真挚的说了一些童年时代姐妹俩好的事,直至菜凉了,海兰珠皱眉让人将菜都撤下,正当重新布上菜时,布木布泰却拉着瑚图里的手向她告退了。
“天色已晚,妹妹就不留下来打扰姐姐了,等下次到来时,姐姐再备上好吃的饭菜吧。”
就这样,布木布泰带着瑚图里上了马车在宫门外等着多尔衮的踪影,直至看到多尔衮出现时,脸上才露出真心的笑容,那得了皇太极吩咐的宫女在寻找机会到饭桌前时,看着被清理的一干二净的桌子,险些傻眼了。
彼时,崇政殿,皇太极看着自己泛青的拳头沉了脸色。
半个时辰前,多尔衮腾空而起,拳头往皇太极身上掷去,皇太极勉强顶住,只是下一拳往腹部的没有格挡住,硬生生承受了,发出一声闷哼。
多尔衮倒也干脆,在出完气后便干脆利落半跪在地向皇上请罪,“皇上,是臣弟越矩了,还请皇上责罚。”
皇太极揉了揉自己腹部,铁青着脸色,虽恨不得多尔衮跪地求饶,但此行为切磋,他作为皇帝,不能是输不起的人。
他只得冷了面色道:“无碍,朕与你不过是切磋,当不得事。”
“是,臣多谢皇上!”多尔衮拱了拱手,站直身子,突然有一奴才附在他耳边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