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声凝倒也真的跟着他去了,从一开始的湖钓到海钓,最后甚至买了游艇出海,一钓就是一夜。
修身养性尚且不至于,但对着广袤的大海和夜晚黝黑的天空,人总会想的多了些。
比如想为什么自己会被沈安知盯上,又为什么会被了呈言不屑, 爱情之于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最后得出来的结论简单, 大抵就是如今最流行的一句话, 智者不入爱河,怨种重蹈覆辙。
而那段时间,因为季烁的日渐成熟,季巍澜逐渐将季氏所谓的继承权口头收回,季声凝就越发喜欢钓鱼了。
鱼比人要值得信任的多。
可惜的是,后来她回了国,也就没了喜欢跟她钓鱼的人。
陈煜时曾经跟她提过几次,但陈大主编毕竟内卷,整夜整夜钓鱼的事情,根本不现实。
现在seth回来,感觉快乐也跟着回来了。
季声凝刚刚吃饱喝足,赖在地毯上,琢磨着跟陈煜时约定一下二核的时间,就看到手机闪动着,竟然是季巍澜的名字。
季巍澜很少会给季声凝打电话,大多都是通过季烁传达,事情也很常规,无非是回家吃饭,过节要去拜访长辈一类的事情。
当下电话打了过来,季声凝不知道怎么,心突突了一下。
接听起来。
“尤家那天那场相亲,你拒绝了?”季巍澜的声音有些沉,但语气不是责备,更像是平铺直叙的询问。
季声凝解释,“我没见到尤郁,有点急事,我提前先走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事情,爸爸这么多年也没要求过你什么,现在也不是要求,只是朝季的情况非常不好,爸爸也是没有办法。”
“我知道,爸。”季声凝应着,猜想季巍澜一定安排了另一场更为严肃的相亲。
却没想到,他提的是旁人,“爸爸听说,你跟了家走的很近。”
季声凝的眸色一暗,“爸,谁跟你说的,我跟了家不熟。”
“你尤伯伯来问的我,都能传到他的耳朵里,声声啊。”
季声凝闭着眼都能想到,无非就是沈安知把昨晚的情况透漏了出去,哪怕不是说给尤家人听,也必然是跟尤悠说过。
呵,这么多年,他还真是可着她一个人欺负那。
“爸爸,真的没有的事情。”
“声声,”季巍澜的声音突然迫切了几分,“你就当帮爸爸这个忙,只是问问而已,爸爸不需要你做什么。”
“若是了家愿意帮那。”
季巍澜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季声凝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些所谓的骄矜面子都已经不能作数。
她太了解季巍澜了,若非当真抗不下去,他一定不会这样低三下四的跟女儿说话。
在他眼里,天大地大,男人的尊严和面子最大。
“好。”季声凝深呼了一口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她给了呈言去了一通电话。
但显示关机状态。
倒是龚卓把之前整理好的饭店清单发了过来。
季声凝干脆问了他。
声声不喜:【你老板在忙?】
龚:【boss出差了,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估计要下周才回来】
声声不喜:【好】
龚:【需要我第一时间联系boss回话吗?】
声声不喜:【不需要,我会再联系他的。】
季声凝给季烁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足足响了十声,季烁才接起来,嗓子有些哑,“姐。”
“朝季现在是什么情况?”
季烁一顿,却也不吃惊,“爸跟你说了?”
“爸没跟我说,所以需要你跟我说,既然让我跟了呈言开口,至少要告诉我真实情况。”
季烁沉了半响,季声凝可以听到他明显的叹息声,眼眸瞬间暗下。
季家这两个男人,一个咬着牙的死撑,一个不懂事的想当然,一个两个变成这个样子,事情一定非常的糟糕。
“资金链出了问题,北上广深的几个高端店铺还可以运营维系,二三线城市的运营都很困难,朝季每年将近一半的营收都来自于暑期,今年暑期甚至比平时还要冷,关键是没有人能吃下朝季的盘子。”
“我之前问过了呈言一次,他说要等机会,他也没有办法扭转。”季声凝想起了此前了呈言的回答。
“但是他跟政/府联系密切,可以解决很多暂时的资金问题,包括朝季的整体运营,转型方向,爸爸老了,我又太年轻,朝季内部被父亲安插了太多只想中饱私囊的所谓亲人,没有办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