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心被越吻越躁,悬上落下,好似被吊在高空,起起伏伏。
终于忍不住按住她的后脑勺,将这个吻狠狠加深。
媏媏的呼吸跟不上,有些溺水感,下意识牙齿用力。铁锈味在二人唇齿之间蔓延开。
媏媏愣怔怔看着太子殿下唇上的伤痕,心说,惹了祸了,这算不算犯上?
谁知,太子殿下意外地心情不错,仅仅是用拇指轻轻揩揩嘴唇,眼皮撩了撩。
“坏东西。”他低声笑。
见他没有发怒的迹象,严暮自这才将心口的大石头放下,没看出来,还挺大方。
莫非是……就喜欢被人伤害的紧张刺激?原来是喜欢这一口啊。
够变态的……
见赵玉的目光要往花礼服的方向去瞄,严暮自赶紧身子一软,歪在太子的怀中,葱段般的指头缠缠.绵绵绕着他衣服上的缎带。
温香软玉在怀,赵玉无暇去看别的地方,眸定定垂落在自己臂弯中的小娘子身上,只当她是小娘子心性,爱撒娇。
他嘴上嫌弃道:“歪在孤身上热死了。”
手却将她往怀中紧了紧,去摸她的手,探探温度,觉得好像是有一点发凉,顿一下又转口风:“是冷了?”
严暮自心里面呵呵一笑,是,你嫌我热,嫌我热把我往你腿上拉。
她的心中一万个腹诽,面上仍旧是柔情蜜意地嗔道:“三郎昨夜那么忙,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以后她还是要把太子殿下的行踪探听清楚才行,幸好今天又傅允文绊住手脚,否则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排练花节会上头的舞蹈才对,被发现就没有什么惊喜了。
对男人,越是秘摸不着,让他们参不透,时不时亮出一张底牌,才是上道。
赵玉哦了一声:“今日忙完了,过来看看你。”说着,又像是想起刚才的事情,冷哼一声。
严暮自岔开话题:“明晚花节会,媏媏白日要帮蒋嫂嫂的忙,怕是就顾不上太子殿下了。”
赵玉稍抬起一些下颌,眸光却仍旧是落在她玉雪的脸上:“谁要你顾着。”
媏媏似是有委屈,水眸染上雾气,指.尖在太子殿下的手心打转。
赵玉稍一用力,制住她作乱的手道:“别乱想,孤不是不想陪你。明日要亲去查一桩事,有些棘手,一早去,要晚上才能回来了。”
“三郎戌时能归吗?戌时有花赐福,媏媏想和您一起祈祷。”小娘子的眼雾蒙蒙的,让人不忍心拒绝。
赵玉略一思忖:“可以。”
严暮自开心得差些要绷不住从他腿上蹿起来。
她明日白日里可是要大大准备一番,哪里有时间应对他?正想着若是这厮明日也这般有空,自己如何才能找借口把他搪塞过去。
真是天助她也!
赵玉见那双朦胧的眸子终于亮起来,道:“媏媏是要祈祷什么?”
“媏媏人小心小,自然不用求风调雨顺,也无甚父母亲缘,更不用求长辈安康。”严暮自眨眨眼。
既是如此,那就只有夫妻和睦一项了。
赵玉想到这,莫名觉得心情极佳。
他笑了一声,心头的火又燃起来,附上去的时候轻声地近乎呢喃:“坏东西。”
怎么回事?对着这个小骗子总是亲不够。
*
果然,次日一早赵玉就起身了。
严暮自特地早起去送他,白莹莹的脖颈在晨光中显得极为诱.人。
赵玉的眸子从那截脖颈上挪开,看着她单薄的衣衫,蹙眉:“起这么早做什么?”
严暮自虚虚披着一件披风在肩头,露出好看的锁骨,柔顺的黑发全部拢在右肩,发尾搭落在纤细的腰上。
她不声不响走过来帮他把蹀躞带系上。
太子殿下握住她的手,将那件虚虚披着,显得风.流楚楚的披风一些兜紧在她身上,又随手从架子上扯了一件自己的厚氅,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方才还欲露还羞的小娘子,立马变成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蚕蛹。
严暮自嘴角微抽,觉得他真是不解风情,嘴上却十分给面子。
“三郎的氅衣真暖。媏媏虽然不懂朝事,可太子殿下之前遇袭,我这心中一想起来就七上八下,所以想着早期一些,送殿下出去。”
她其实是怕这厮一去不回,或者直接错过,那她前面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还是提醒一下他别托大,将事情安排好再去,不要打.断自己的大计。
赵玉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繁琐一些,需要孤亲自走一趟。”
“那太子殿下可要小心为上,一定要回来呀,媏媏还想着与三郎同祈。”严暮自道。
赵玉点头,答应道:“放心,到时回来接你。”他抬眼看看外头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