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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赤手缚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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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天麟纵声一笑,怒声说:“我就试试你这双铁掌有何惊人之处。”说话之间,也急上三步,呼地一声,双掌闪电推出。

一声轰然震耳欲聋的巨响,沙石冲天,尘土弥空,地面颤动,四峰回应。这是两人毕生功力的一掌,戚势凌厉,如何骇人,可想而知。蹬蹬蹬,尘土激扬中,张道天的身形,踉踉跄跄,一直向后退去。终于,张道天拿桩不稳,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卫天麟依然屹立原地,虽然全力对了两掌,内腑气血竟然毫无翻腾迹象,知道自己的功力,较前又进步了不少。

倏然,全场帮众,暴起一声震天欢呼,声震山野,久久不停。天麟转身望了四周一眼,心中不禁一愕,大厅左右看台上的妇女儿童,不知什么时候,俱都走光了。看看蓝天丽凤,惊愕、微笑、兴奋、激动,在这副难以形容的粉面上,充满了诱人的艳丽。一双凤目,一直望着天麟,闪射着深情和惊喜的光辉。

这时,全场帮众的欢呼声,愈来愈急烈了。卫天麟心中有些茫然,不知这震天价的欢呼,是为赞誉自己而喝彩,抑或是见张道天被击倒而高兴。因此,不便有所表示。蓦地,全场欢呼,顿时变成一声尖锐惊啊。同时,大厅上传来蓝天丽凤的厉叱声。

卫天麟骤然一惊,转身一看。张道天,情如狂,双眼圆睁,满布血丝,两臂倏伸,十指箕张,疾向天麟的后胸抓来。卫天麟勃然大怒,剑眉立竖,面现杀机,一声厉喝:“既然如此,休怪在下心狠。”厉喝声中,疾展“赤手缚龙”,身形一闪,出手如电,已将张道天的双腕扣住。

张道天害双腕被扣,暴嗥一声,脚下飞起一腿,直踢天麟的小腹。卫天麟身为宾客,虽觉张道天狠毒过分,但总不愿出手伤人,于是看看对方一脚即将踢至之际,大喝一声:“去罢……”喝声中,双手奋力一抖,张道天身形踉踉跄跄,一连退了数个大步。这时,全场寂静无声,俱都屏息望着场中,再没有人认为方才的拳孙昭言败得冤枉,再没有人为他不服叫屈。

蓝天丽凤再度由虎皮大椅上立起身来,向着场中的张道天高声喝止,说:“张坛主请回来,不要再耽误卫小侠与黄堂主的比扇时间。”

张道天久已打好如意算盘,如今一切成空,诡计难成,羞怒已极,哪里还听得进蓝天丽凤的命令。于是,一声暴喝:“老夫与你小子拼了。”喝声中,色惨厉,面现狞恶,飞舞双掌,幻起漫天掌影,直向天麟击来。

卫天麟见张道天如此不知进退,杀机再度升起,一声暴喝,闪身已至张道天身后,一招“后山打虎”,右掌闪电击向张道天的后胸。张道天只觉眼前一花,顿时不见了对方踪影,心中大骇。于是嗥叫一声,正待转身。蓦地,身后暴起一声震耳怒喝:“在下饶你一条老命,快快去罢……”暴喝声中,骤觉背上被重重地推了一下。这重重的一推之力,劲道足,身形竟然无法立稳,一连向前踉跄了数大步。

张道天立稳马步,转身一看,见卫天麟傲然立在那里,赶紧试行运气,真气畅通无阻,丝毫未曾受伤。于是,双目一瞪,眼射凶光,右手一指天麟,厉声说:“姓卫的小子,咱们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老夫有生之年定要找你小子报此一掌之仇。”说着,身形一转,径向场外驰去。

蓝天丽凤见张道天违命,已然大怒,如今竟胆敢藐视帮规,负气出走,顿时杀机陡起。于是厉叱一声,身形腾空而起,直向张道天追去。周围帮众,俱为张道天抗命出走,发出示威性的呐喊。蓝天丽凤身形如烟,只一两个起落,已追至张道天身后。

张道天自知轻功远不如蓝天丽凤,于是心一狠,一个闪电转身,右掌猛力劈出。一股绝猛掌风,直击飞扑而来的蓝天丽凤。蓝天丽凤一声怒叱,身形腾空而起,一跃三丈。张道天这一出掌,全场帮众顿时大哗,无不挥拳狂喊,愤怒异常。

黄影闪处,幻云铁扇黄仲华当先扑了过去。子母棱李沛然、冀察无敌费庭法,以及四旗坛主,俱都纷纷纵向场中。转瞬之间,全场立陷一片混乱。卫天麟呆呆立在场中,星目茫然望着面前混乱的情形,心中不安已极。宋大憨轻轻摇着一颗大脑袋,静立那里,一声不吭。

蓝天丽凤身在空中,向着纷纷扑来人众,怒声大喝:“你们不要前来。”喝声甫落,玉腕—翻,锵一声,光华大盛,长剑已然在手。继而,一声厉叱:“叛徒纳命来……”来字方自出口,身形闪电下泻,漫天银锋直向张道天罩下。

张道天自知难逃一死,一声狂笑,伸手解下腰间多年不用的链子枪,一声暴喝,疾舞如风,直迎蓝天丽凤。当啷一声,金铁交鸣,火星四射,张道天立被逼退数步。蓝天丽凤双脚落地,振腕吐剑,再度前扑。张道天势逼拚命,链枪飞舞,宛如一只疯虎。

这时,内三堂主、四旗坛主俱都立身数丈以外,已将张道天团团围住。蓝天丽凤厉叱一声,剑势倏变,万点寒星,漫空飞舞,令人头昏目眩,不敢直视,端地凌厉无比。张道天已不知什么是怕,什么是惧,也不管蓝天丽凤的剑势如何凌厉,只将一条链子枪,施展得呼呼震耳,风雨不透。

蓝天丽凤倏然一个旋身,剑化一道银光,唰的一声,一招“截江横断”。张道天大吃一惊,立被逼得手忙脚乱。蓝天丽凤一声厉叱,倏的振腕前吐,剑化一点,宛如电闪,直透张道天前胸。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叫,发自张道天之口。紧接着,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道血箭,撒手丢枪,仰身栽倒地上。

一直呐喊助威的帮众,顿时静了下来。蓝天丽凤看也不看,翻腕将剑收入鞘内,转身疾步走向大厅。三堂四旗、卫天麟、宋大憨,俱都身后跟随。走上厅阶,蓝天丽凤立在虎皮大椅之前,秀目射电一扫全场,高声说:“今天黑旗坛主张道天,唆使所属,恣意扰乱,并胆敢抗命,如此叛徒,坚诛不赦。”

说着一顿,向着场外黑旗队中望了一眼,又说:“这次卫小侠与黄堂主比扇,完全出自张道天的阴谋,各旗弟兄如有不信,可前去一问大头目拳孙昭言便知不虚。”

蓝天丽凤此话一出,全场顿时哗然,立即掀起一阵骚动,即是李沛然等与其余四旗坛主也听得不禁一愣。正在这时,一阵极速的衣袂飘风声,由厅后石道上响起。只见一个灰衣劲装大汉,色惶急,尽展轻功,如箭驰来。

蓝天丽凤转首望了一眼,也未在意,继续向着场中,高声说:“现在时已近午,卫小侠与黄堂主的比扇就此停止。”继而,指着身侧静立的卫天麟,又说:“卫小侠武功盖世,技艺超群,诸位尽皆目睹,本帮特别聘请卫小侠,为本帮总督察,如有不法弟兄,在外恣事胡为,卫小侠可代本帮主出手惩治。”

蓝天丽凤话声甫落,厅上、场中,顿时暴起一阵欢呼,声震山野,历久不歇。三堂四旗,十一香主,俱都过来纷纷向天麟致贺。宋大憨,摇头晃脑,眨着大眼,只乐得咧嘴大笑。卫天麟慌了,俊面一红,急声说:“姊姊,这怎么可以。”但他的话声已被场中的欢呼和厅上人众的致贺声淹没了。

这时,飞步而来的灰衣劲装大汉,色紧张,面现慌急,见了蓝天丽凤,竟忘了应有的礼节,立即大声说:“帮主快去,疤面人来了。”此话一出,全厅震骇。

宋大憨鹅卵眼一瞪,傻了,直觉天旋地转,大腿直颤。卫天麟心头狂跳,面色苍白,完全愣了。蓝天丽凤一定,急声问:“疤面人现在哪里?”

灰衣劲装大汉,立即说:“现在议事厅上。”全厅不少人听了此话,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想不到疤面人竟真的能在光天白日之下,胆敢进入警卫森严,桩卡密布的蓝凤帮总坛。

蓝天丽凤冷冷一笑说:“我要让他来得去不得。”说着,转身向厅后驰去。

卫天麟、宋大憨、三掌四旗、十一香主,俱都紧跟纵出大厅,一行二十一人,宛如众星捧月,直向总坛飞步驰去。这时较技场上,近千帮众,仍在震天欢呼,尚不知帮主匆匆离去的原因。卫天麟默默跟在蓝天丽凤身后,急步疾驰,这些人中,卫天麟的色最凝重,心情最焦急。这些人中,尚没一人知道卫天麟即是疤面人。

子母梭李沛然等,看了天麟一眼,嘴角上俱都掠过一丝难以形容的笑意。卫天麟色凝重,疾步前进,他心里思维紊乱,一直在想着,何以又出来一个疤面人?众人进入石堡,越过独院长廊,直奔议事大厅。走进大厅,蓝天丽风和卫天麟等,游目厅内,哪里有疤面人的影子?

这时,立即走过一个红衣劲装少女和灰衣劲装大汉。蓝天丽凤未待两人来至近前,立即怒声问:“疤面人呢?”说话之间,凤目射电,精光闪闪,两道慑人眼,一直盯在两人脸上。

少女、大汉俱都色惶急地躬身说:“疤面人留了一张纸柬走了。”说着,两人同时伸手指着厅脊上的横梁。

众人仰首一看,在数丈高的厅粱上,果然钉着一张长约尺许的白纸。蓝天丽凤一长身形,升至厅粱,一伸纤手。沙,钉在梁上的白纸应声撕下。继而,身形一旋,飘身而落,身法美妙已极,宛如一只锦花大蝴蝶。蓝天丽凤落定身形,展开纸条一看,粉面顿时骤变。

卫天麟趋前一看,心头猛地一震,这人署名,果然是疤面人。细看上面留言,大意是蓝凤帮崛起扛湖,势力日增,帮徒渐众,组织庞大,纪律松弛,外间常有不法情事发生。与蓝凤帮有过节的不肖恶徒,正奔走于各大门派之间,企图挑起公愤,群起消灭蓝凤帮。

疤面人曾数次进入总坛,仔细观察,发现与外间传说多有不实,今后当尽力为蓝凤帮洗刷在江湖上传说的污点。至于疤面人过去与蓝凤帮间的一段过节,如今黑旗坛主张道天已死,一切就此终结。宋大憨乃是憨直人,酒后胡言,挑战之事,已属过去,今后不必再谈。近日想有宵小前来犯山,蓝凤帮如不加强戒备,必为彼等所乘。

卫天麟看了最后两段,心中不禁笑了,似乎想起了什么。蓝天丽凤看完,立将纸柬交给李沛然等,继而急声问:“疤面人何时进入总坛?”

灰衣大汉略一沉思说:“何时进入总坛,小的不知,不过……”

蓝天丽凤未待灰衣大汉说完,立即又问:“疤面人往哪个方向走的?”

红衣少女立即说:“黑旗第四峰方向。”

红衣少女的话还未说完,人影一闪,蓝天丽凤已纵至厅外,继而一展身形,已登上大厅瓦面。顿时,衣袂生风,人影闪动,眨眼工夫,大厅上只剩下了天麟和憨哥。宋大憨看了留柬,知道疤面人再不谈挑战之事,只喜得心花怒放,笑口常开。

卫天麟心中有事,故未紧跟蓝天丽凤前去。于是,笑着向灰衣大汉问:“大头目,你是怎样发现疤面人的?”

灰衣大汉立即躬身说:“启禀卫大侠……”

卫天麟见灰衣大汉如此恭谨,立即说:“大头目不必拘礼,谈话放自然些。”

宋大憨这时心情舒畅,宛如背着一块大石头放在地上般轻松,也在旁插嘴说:“大头目不必拘礼,时间无多,有话快说,我与卫少侠还要赶上帮主。”

灰衣大汉立即一指身旁的红衣少女,说:“小的与小莉,正在议事厅前闲话,忽然面前人影一闪,已多了一个身材不高,穿着一袭宽大黑衫的人。抬头一看,小的与小莉俱都吓了一跳,那人一脸大疤,丑无比,骇人已极,顿时想起这是疤面人。我即拉刀,小莉拔剑,我两刀剑还没出鞘,只觉疤面人身形一旋,我俩穴道立被点上。然后疤面人立即纵上大厅,飞身一跃。直达厅梁,伸手钉上那张纸柬,落地之后解开我俩穴道,转过厅角,身形一闪便不见了。”灰衣大汉一气说完,听得宋大憨瞠目咋舌,大头直摇。

卫天麟星目一转,又对红衣少女问:“莉姑娘,你可曾注意到疤面人的身高?”

红衣少女小莉粉脸微红,略一沉思,一摇头说:“我没注意,大概和我差不多高。”

宋大憨不觉一愕,立即怀疑地说:“莉姑娘你记错了罢,疤面人身材至少要高出你两头多。”

卫天麟听后,觉徘与自己的猜测,更接近了,于是转首对宋大憨说:“宋大侠,我们快走吧,再迟恐追不上他们了。”说着,一长身形,腾空而起,一跃数丈。

继而,身在空中,双袖向后一掠,身形宛如一缕轻烟,越过大厅,直向第四绝峰的方向飞去。宋大憨见天麟已走,立即腾身登上房面,定睛一看,卫天麟已在十数丈外了。于是,一咬牙,尽展轻功,奋力直追。卫天麟越过两座独院,登上石堡高墙,举目前望,见蓝天丽凤一人当先,已向第四绝峰上升去。其次,是内三堂主李沛然诸人,俱都疾如脱弦之箭向着峰前驰去。

卫天麟双袖一拂,尽展旷古凌今的绝世轻功驭风凌云,直向李沛然诸人追了过去。但见一匹如银白练,划过竹稍林顶,石笋怪岩之上,宛如风驰电掣。倏然,一声清越如龙吟的长啸,发自卫天麟之口,啸声响彻山野,空谷回应,入耳嗡然,直上苍穹。

卫天麟一声啸毕,已至峰前,双袖一抖,腰间一挺,身形宛如鹰隼,直向峰上升去。李沛然等正在飞驰间,蓦闻身后一声长啸,转首一看,只见身后一道亮影,迎面闪电飞来。眨眼之间,劲风过处,亮影一闪,如电飞过,众人看得俱都面色大变。

双剑追魂蒲翠萍一脸惊容,立即转首向着李沛然,问:“李堂主,方才如电飞过的亮影,可是卫小侠?”

子母梭李沛然色凝重地点点头说:“正是卫少侠。”

冀察无敌费庭法喟然一叹,说,“想不到这娃娃的轻功,竟然如此惊人。”

憨厚的蓝旗坛主开天斧贺熊立即说:“现在张道天已死,黑旗无人,三位堂主何不保荐卫小侠充任?”

飞驰在先头的李沛然转首漫不经心地看了这位粗汉一眼,微哼一声说:“帮主的虎皮大椅让给他,也不见能打动他的心,一个小小黑旗坛主,何曾放在他的眼里?”此话一出,双剑追魂立即发出一声怒哼。

李沛然微微一笑,转首又问:“蒲坛主可是有些不服?”

蒲翠萍柳眉一竖、嗔声说:“岂止不服,有机会还要向他比划比划。”

一直沉默飞驰的黄仲华,黯然说道:“蒲坛主不可任性,诚如帮主所说,卫天麟武功盖世,藏而不露,仅方才的绝世轻功,足以惊人,其他武功,也可想而知。”黄仲华如此一说,大家顿时一阵沉默。

七人片刻登上峰顶,遥见帮主蓝天丽凤和卫天麟,正询问几个值勤的大头目。来至近前,冀察无敌费庭法首先问:“帮主可曾问出一些线索?”

蓝天丽凤柳眉一蹙,指着几个黑衣劲装大汉,说:“他们几人,俱都说没看到疤面人。”

卫天麟游目四望之后,心中灵机一动,立即说:“姊姊,你方才说,全山仗天然险,未设桩卡之处,在什么地方?我们是否就该前去,察看一番?”

蓝天丽凤略一沉思说:“好,我们过去看看。”说着,当先向前纵去。

卫天麟和李沛然七人,随后紧跟。越过一片苍劲松林,怪石丛生,野藤虬结,已无路径可循。众人一阵纵跃飘掠,来至一道绝壑。天麟低头一看,深约千仞,不能见底,数十丈下,白云弥漫,轰轰隆隆之声,不断由底下飘上来。绝壑对面,在茫茫云海中,隐约露出另一矮峰端顶,比众人立身之处,约低数十丈。脚下绝壁,山岩陡削,宛如刀切,仅有数株古老苍松,斜悬空中。如此险的天然屏障,卫天麟看得只皱眉头。

蓝天丽凤看了一番,转首对卫天麟,说:“弟弟,你看此处如此险,疤面人是否由此进入?”

卫天麟微徽一笑,说;“小弟甫离师门,迈入江湖不久,仅听说有这么一个疤面人,他的武功究竟高到如何程度,小弟一点不知,故不敢妄下断语。”说着一顿,见在场几人,俱都凝静听他的回答,于是又说:“依照眼前如此险峻山势,武功如非已达炉火纯青境地,要想由此处登上峰来,似是很难。”

正在天麟话声刚落之际,远处突然响起宋大憨破锣似的嗓音,“帮主姊姊,公子老弟,我妹妹回来了,并给你们带来惊人的消息。”

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娇嗔声:“马上到了,哪个要你多嘴。”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宋大憨与苓姑娘穿出松林,越过一片怪石虬藤,直向这边飞驰而来。

蓝天丽凤首先举手高呼:“苓妹妹快来,我们都在此地。”

宋芙苓来至众人面前,一一问好后,转对天麟笑着说:“听我憨哥说,卫公子来此已两天了?”

天麟根本不知宋芙苓为何两天未见,也不知她究竟去了哪里,但听了宋大憨的话,断定宋荚苓定是刚刚回山。于是也笑着说:“来此两天,未见苓姑娘,今日才知你不在总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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