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告诉你吧,来这森林的目的就在前方不远,现在也许没多少修士知道了,那就是禁地:拘龙山。”
“噢,拘龙山……拘龙?”苏云愣了下,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向貌美的师傅。
“拘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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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水源,便得一山,乾坤颠倒,无鸟兽虫鸣。
目之所及,此山直插入云巅之上,恢宏飘渺,仿若非人间之景,晨日阳光打在山巅,映射出一片金碧辉煌之态。
望着这座数万仞高的大山,苏云眼中充满了惊讶与骇然。
原来大陆无人之境竟有如此妙之所,父亲就是在这里陨落的吗?
“准备好了苏云,我们要乘云过去。”
苏云咽了抹口水,点了点头示意。
一旁的岳侜儿才挥起白皙玉手,向着天边的浮云作出牵引状,天边的浮云在瞬间受到召唤般,坠入凡间来到岳侜儿的脚前,岳侜儿随即抬起玉足迈了进去:
“你也进来。”
腾云驾雾乃仙家必备法门,这玩意只有一些化蕴巅峰的修士,或者洞虚强者才做得到。
虽然娘亲大概率也会这一手,但是娘亲飞行还是比较喜欢御剑的方式,无论是平日的教导,还是偶尔回京都本家过年节,都是御剑而往,所以说苏云还是第一次乘云飞行。
见苏云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站在云上的岳侜儿伸出柔荑抓住苏云的手,牵引道:“放心别怕,有师傅在摔不死你。”
这是怕吗?
苏云并非没有御剑飞行的经验,他从剑阁到欢喜寺,多数的路程都是御剑飞到的欢喜寺,但自己和坐云飞行,对比起来可是两码事。
这是云,虚无渺茫的云,所以我这不是怕,而是人本能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试探。
如此安慰着自己的苏云,壮着胆子抬起脚踩了上去,脚没有透到下面,云朵踩起来软软白白的,甚至隔着鞋能感受到些许暖暖的,似乎是水汽带来的。
这感觉怎么形容好呢,有点像师傅牵着自己的手一样,软和软和暖暖的。
咳咳——
见苏云颤颤兢兢的走上云层,岳侜儿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眼中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可以了,你要是怕掉下去的话,可以抓着师傅的衣角。”
“好的好的。”苏云此时也不在意什么师徒有别了,双手连忙抓在岳侜儿襦裙腰间的衣角,虽然只是抓住衣角,但手在飞行中难免震动碰到师傅的腰。
那时候的苏云,才知道师傅的柳腰有多娇细,衣服下的身材该有多妖娆。
这种近在咫尺的距离,清风徐徐之下,苏云鼻腔内也开始充斥起师傅身子的味道,香香的,有点像水仙花般清香的气味,嗯……可这闻久了,怎么还有点石楠花的味道呢?
应该是当初在林子里碰到的吧。
苏云如此思忖着,却不知道自己的师傅,无论是身体还是蜜穴,都沾满了或被灌满了黄丰的精元,那玩意的气味,事后岳侜儿怎么都洗刷都掩盖不过去。
对于还是童子之身的苏云来说,由于没有泄过精元就根本不知道,精元的味道和石楠花的气味有多相像。
或许,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吧。
远山黛眉长,细柳腰肢袅。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修仙,是为长生?不然,乘云驾雾这种逍遥洒脱的自在境界,也许不是仙但更似仙。
渐渐习惯的苏云,望着周边刷刷过去的景物,腾出一只手感受起了风,心态瞬改,甚至于境界瓶颈都有了些许突破之意。
“师傅快看那,原来云鹤也能飞得这么高。”
“日光都把云层烧成红红一片了。”
“看那看那!!”
岳侜儿回眸望着身后搂着自己腰的苏云,柳眉弯弯,圣洁的俏容露出别样的采:“搂紧了,师傅要加速了。”
“喔!!!”
飞行间,苏云搂着师傅侧过身向前望了望,之前在山脚没有看到,离近了方才发现这座高山的外围似乎被一层青色的绿膜给包裹了起来,这种感觉很像?
很像自己的剑气。
数万仞高的拘龙山,在洞虚修士的飞行速度下要不了多久便能到达。
瞪得一下,两人乘站了云在绿膜前来了个急刹车,苏云蓦然站不住脚,搂着师傅的身子稍稍靠了过去。
说是稍稍,实则两人的身子是来上了一次紧密的贴触。
师傅的体温暖暖和和的,擦过苏云鼻尖的发丝带着清香,身子抱上去糯糯的感觉跟云朵差不太多,异常舒服。
“到了,还不愿松开?”
师傅淡雅的声音从前方传入耳内,苏云身子惊的一怔,连忙向后退了退。
一步两步三步,这腾云可不怎么宽,眼看着就要踩空,苏云又走一步,脚已经探出了云朵。
啪!
“傻小子,想什么呢。”在即将掉出去那刻,岳侜儿转身抓住了苏云的手,襦裙下的酥胸一阵起伏,脸上似乎飘有红晕,嘴角挂着抹浅笑。
好险,苏云转头望了望云下,要是从这摔下去,归灵巅峰都得摔成肉酱吧。
瞧着苏云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岳侜儿又是笑了一下:“把绿卷剑给我吧。”
“哈?哦。”不明所以的苏云从腰间别下剑,交给了师傅:“给,师傅这是要做……?”
接过三尺青锋,岳侜儿没有拔出剑,只是竖着将其放在了前方的青膜中,青膜在接触到绿卷剑后活跃了起来,变得像米糊胶状一样蠕动,随后打开一扇可以供人进入的大小空洞。
在穿入空洞后,拘龙山截然与外面看上去不一样。
周遭的云层电闪交加,惊世的灵气在空中杂乱的化作狂风,有时又化作雪花落在地面却砸出一个大坑,地面上的雨水被蒸腾倒流,看着就像是大地向天空的下起了暴雨,空间中残留着不少无法通过的虚空缝隙,拘龙山山脊上的万步台阶被人无情的碾碎,但又的以残碎之态浮在半空。
这座在外面看上去的高山,在里面看却被削去了半壁,八条粗壮但锈迹斑斑的铁链落在山沿上。
打量着四周环境的苏云,吃惊道:“这是什么情况?”
禁地不是什么世外桃源,而是炼狱?
指挥着云朵落到山巅的岳侜儿悠悠道来:“我也是第一次进入这拘龙山,但目前看来,此地在你父亲陨落一战后,天地的规则都打紊乱了。”
“天地规则都紊乱了?”站在山巅,注目这场景的苏云心里有些感触,父亲的战斗原来已经到这个层次了。
岳侜儿不知道苏云在想着什么,只身走到一旁的铁链抬起手摸了摸,眼光落在了铁链根处的还有依稀图案的阵纹上:“即便天地规则紊乱,有些东西还是洞虚无法破坏的。”
听着师傅说话声的苏云转头瞧了过去。
“你应该已经从麒麟那里得知了父亲为何陨落了吧。”
苏云诚然道:“听荒老说是被一个什么阵法困住,然后……”
“问道级别的阵法。”
问道,洞虚之上的等级,数千来年已无人到达过这个层次,传闻中洞虚勘破这一个境界便能白日飞升,获得长生不死的寿数;也传闻问道乃随天道之志,达此境者可统御一方位面,拥有无所不能的本领。
可如此虚无渺茫的境界,真的存在吗?
唰——
异彩光芒在山巅升起,异彩光芒围绕着山巅转了一圈,随后分别落在了八个方位上,山巅上的狂风随即消散,升起一道屏障。
岳侜儿在山巅跳了跳,只见她的身形离地三尺又缓缓落下,这个时间很慢很慢:“问道级别是没有了,被你爹毁去了大半,但残余的阵宫对于你也是够用了。”
懵懵然的苏云,问道:“够用?”
怎么个够用法?
苏云眼有些微妙地扫过师傅曼妙的身姿,方才腾云之时不留心的一抱,让这个青春少年起了不小遐想的念头。
岳侜儿瞧着苏云,圣洁淡雅的面容没有升起波澜,反倒展颜一笑给苏云解释道:
“阵法妙,各有不同,其中原理现在就不和你细说了,只需知道布置这种阵法的强弱,很大程度在于它所用的灵物构建的阵纹,有能力的阵师只需要入阵掌握这些阵纹,就能将阵法变为己用。”
苏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望着缓缓落到地面的师傅,那双绑脚低跟的藕白玉趾在碰触地面压触出的透红之色。
“而师傅现在已经掌握了阵纹,这个阵法内的时间已被师傅改成了和外界不一样的流速,约莫是二十倍。”
“二十倍?”苏云略微琢磨过后,对着师傅俏丽的容颜眨了眨眼睛,看起来不像在骗徒弟:“师傅没骗我?”
岳侜儿投去一个肯定的眼。
苏云明白了意思,惊喜道:“那岂不是在这里呆一天等于在外面呆二十天?”
下一刻,岳侜儿又无情的打消他的念头:“时间规则乃天道,就算是洞虚也影响不了多少。这阵法已没有了问道之威,短暂使用可以,长期使用是不可能的。”
苏云悻悻然作罢,这等逆天之物果然无法长久存在:“那还可以用多久?”
岳侜儿竖起两根纤柔的手指。
苏云笑着说道:“两百天?”
岳侜儿摇了摇螓首:“约莫二十余天,在这里就是四百多天。”
苏云如今已经大概明白师傅带他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了,索性道:“所以师傅是准备让我在这里修炼这的吗?”
“没错。”
岳侜儿确认了苏云的想法,随即从皓白玉腕上的纳戒青绳上取出两张蒲台,一张甩给苏云,一张丢到脚下,腴美的屁股轻轻压了上去:“不过也不是纯修炼,还要教你一些本事?”
“本事?”
见状,岳侜儿勾起嘴角,浅浅一笑道:“对了,徒儿在剑阁除了剑和裴皖的法术,还有没有学什么其他别的东西?”
“学剑的同时,娘亲还教了些刀、枪、棍之类武器的用法,其他的就没有。”
“这样,那就好。”
拘龙山外风云变幻,苏云和师傅在山内安然的暂住起来,期限是二十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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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剑阁。
山上覆盖着白雪,不少房舍点起了燃灯,有境界不高的弟子,升起了炊烟为自己烹饪起了饭食;亦有不少的弟子,提着燃灯坐在门前,借着仅存丁点的日光打量自己早前在剑墓开放,得到的灵兵宝剑。
雪花飘零的剑墓祭台,跑出去一个灰衫老仆的佝偻身影,灰衫带帽遮住了他半张面容,看不出是哪谁。
其左肩渗着血,滴落到雪面染出一抹猩红,没跑出几步远,身后剑墓祭台的空间裂缝惊然迸发出一道剑气。
老仆混浊的眼珠子陡然清晰起来,连忙摆动手中一直握着的布袋包裹的长条武器顶过这一下,但剑气刺骨瘆人,压根挡不住,剑气在划开布袋留下一道口子后透出,激射而过。
勉强泄掉剑气大部分劲道的老仆,身子还是硬生生击飞,滚下台阶。
忒——
滚落到道场上老仆挣扎的站起身,往地面上吐出口血痰,咬着牙在一旁虚空打开一道过不了人的小缝隙,将手中一直抱着的’龛‘丢了进去,随后裂开一口带着污垢的黄牙:
“能挨上官剑仙两剑不死,算得上人物否。”
台阶之上无有回声。
风雪冽冽落在地面,阶平庭满白皑皑,有绝色女子斜持一根梅树枝,徐徐走下,踩在阶梯中的白玉高跟沾上了雪泥,银制华胜在出尘的容颜发首上微微荡漾,衣诀飘飘宛若仙人。
绝色的容颜上不见温怒,寒风吹过衣袖,梅树枝身上已浮起缕缕红丝,下一刻,上官玉合的手向着前方平刺,剑气破风声炸耳欲聋,传遍整个清净山。
剑气途经雪花消散,所过处一切化为虚无,肉眼所见的空间变为扭曲。
灰衫老仆裂牙道:“直直的一剑还想刺死人?”说罢,侧身双脚猛的蹬地,横跳出丈远。
没料想,剑气呼啸裹挟罡风,等着老仆跳起的一刻随即转弯再次杀向老仆,老仆见状立马抬起手中的长条布袋侧着身泄过剑气,嘴上还叨叨着:“要死要死,要死了吗?”
突兀出现的剑气惊醒了不少修为不错的弟子,和那些守在道场的近侍们,都纷纷探出头来查看。
着弟子袍的清水剑侍走了出来,眼惊讶,居然有人在剑阁和宗主打起来了?
上官玉合有多强,无多少人知道。
只记得她初初突破洞虚后,曾有三位修士登临剑阁问剑,分别是醉情轩棋长老,大夏国师柳舟月、和一个出言不逊的化蕴九境散修。
而他们的后果,是一伤,一负,以及一身死道消!这稳压一名洞虚和伤杀两化蕴巅峰的战绩,使得上官玉合从此被修仙界公认为:’九州第一剑仙‘。
然则此道剑气,在碰触到灰衫老仆的布袋武器居然渐渐消散开来化为虚无,让老仆挡了下来。
“消散了?”
“我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宗主她连剑都还没拔呢,你看宗主手上拿的只是梅花枝而已。”
“但没想到这老仆居然还能挡下宗主的剑,清水剑侍你看那灰衫老仆是什么境界,那手中拿的又是什么武器?”
听着背后弟子的议论纷纷,清水近侍摇了摇头,以她化蕴七境的水平,看不穿这老仆的境界和手段。
说明了,这老仆比她强!
布袋插地扎入雪中半尺,灰衫老者用手擤了擤鼻腔流下的血,望向走落道场的上官玉合,裂开黄牙似笑非笑:
“活得差不多了,死前还有最后一枪,请剑仙试之一试。”
“枪开!!”灰衫老者单脚踏地,百丈道场的雪被刷啦一下震到空中,布袋化成条条丝带,一杆乌金铁枪现于眼前,随即老者踏后一步拧身纵臂,右手握紧枪尾后拉旋扭,浑身气机崩泄而出,枪声常鸣,化雪蕴为枪劲,凛冽而锋锐,霸道且惊世。
然此枪一抬,远处上官玉合绝色的容颜还是一副古井无波的平静,只是片刻后,她手中梅树枝寸寸断裂。
随后上官玉合转身,走进了后山。
久久后飘来一句冷冷的话语:“这一枪,你值得半个枪仙。”
数息后,反应过来的围观弟子才回首望向灰衫老者,发现他身上灰衫已被割裂成丝状,铁枪铁头扎在地面,枯朽的手无力地持握着,无彩的眼眸渐渐闭上,随后咽下口中腥甜,跪向西北方向:
“枪仙,还是留给她当吧。”
猩红血液滴落,昏黄的牢房内割裂出一道人无法通过的空间裂缝,一个龛从裂缝中掉了出来,龛的外表几乎和装着苏青山魂的龛一模一样。
只是这龛在掉落到地面的瞬间就碎成块块锈片,锈片乱堆中藏着一把金铜色钥匙,极为惹眼。
房间深处,链子刮蹭地面的声音起伏。
咯叽一声,房门打开。
从牢房内踏出一只娇小布满血污的脚丫,脚腕上绑着的铜链在地面上刮出难听的声响,黑发掩面的少女走在两边时不时传出呻吟的昏暗通道内,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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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竹林。
潇潇雪花落在黄丰居住竹院的瓦面上,院门吊挂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芒,上官玉合站在门前,清冷的绝色俏脸上浮现着丝丝烦忧,随后她伸出柔荑推开大门,迈起修长玉腿,白玉高跟踏入房院。
“宗主,你怎么来了?”
突蓦出现的声音让上官玉合都为之一怔,清冽的眸子望了过去:“裴皖,你怎么在这!”
站在内院房门的裴皖现出身形,面若桃花的容颜笑了笑:“宗主让我给交换的弟子教剑法,莫不是忘了?”
别说,最近剑墓的事情和药坊开办的事情,都太过繁琐,上官玉合一时间还真忘了这茬了。
“这么看,宗主不是来找我的了?”
“说来话长,不过……”上官玉合冷冽的剑眸望向裴皖身后的厢房的灯光,随后用识和裴皖传音道:“那蛮族少主人呢,他从剑墓出来之后就闭关了,身上有没有带着什么东西?”
裴皖侧过身子,展露出房门:“他从剑墓取了一把化蕴级别的灵剑,然后回来就闭关了,作为暂时的师傅,我只好给他守守门咯。”
上官玉合剑眉轻轻蹙起,狐疑的瞧了眼房内:“真的?”
“……”裴皖桃眸微颤,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腹中奴印随即一闪:“是的。”
“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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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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