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地,欢喜寺内。『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乌云遮掩过落下的弦月,依望在窗沿的苏云早已头皮发麻,空洞的眼眸中倒映着一具玉润的酮体,酮体美轮美奂的阴阜下流潺着淫靡的白浆。
院落角落的一朵精致昙花瞬间华丽绽放,在黑暗中如同遗世而独立的冷美人,清幽冷冽的香气缕缕袭来,不浓郁但很独特,清淡得来又让人无法忽视,然而瓣蕊绚烂,却又如梦醒悲凉般稍纵即逝。
那枯萎凋残的样子,就是短暂辉煌的代价吧?
禅房内,女子喘息也随着花开花落,声音缓缓减弱直到虚无。
时间如水湍急而过,星光隐隐淡下,寺庙内开始出现了丁点晨亮,不再是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苏云呆呆站了一夜,望了一夜舞动却凋零的芳华后,腿脚也僵硬了。
就在苏云正考虑撤退的时候。
房中的身影却动了,房门被轻轻打开,屋子内飘出石楠花般刺鼻的气味,涌入鼻腔中一下子让人惊觉起来,苏云连忙躲靠在一侧。
铃铛随着步伐摇摇作响,欺霜赛雪的藕足轻轻踩在灰黑的地面上,倾国倾城的脸颊带着几分红润,娇润玉体搭着黛青长裙,长裙显得有些散乱,应是其匆匆穿起的缘故。
天蒙蒙亮,苏清璃缓缓抬起头看向逐渐黯然的月色,恍如隔世。
还记得往日,自己在仙宫修炼,偶尔指导下弟子,偶尔下山为凡人治愈病痛,或进京找道友喝上两杯清酒,修仙路漫长,但所幸的是家人犹在,还能尽为人女的孝道。
那时候真的过得好悠闲。
如今站在万里之外的蛮地,她有点想回去了。
其实苏清璃真正失去的不是冰肌玉洁,更不是佳人躯壳,只不过是迎来新日晨光之际,有的人永远留在了明天罢了,思念终归是思念,落下的花红就没有重开的时候。
回忆片刻后,她收起了目光,清澈的眼缓缓投向院房的西侧:“出来吧。”
“……”
“出来!”
院落有些安静,只剩下栽种的花在清风中发出簌簌声响,一道人影慢慢从暗处显露出来。
走出来的苏云,内心无比紧张。
他此行已经做到了无比谨慎,未想到还是露出了马脚,在被姑姑发现并开口叫他出来的时候,他想了很多种逃跑方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开玩笑,自己区区一个归灵修士想在洞虚强者面前逃匿,无异于缘木求鱼。
而看到人影后,苏清璃眼中明显也露出几分意外。
昨夜的她虽然迷离在肉欲之中,可识依旧在坚守灵台,不至于让自己彻底沉沦,而在自己一次偶然泄身往窗台喷洒淫水的时候,她忽然发现窗台下居然隐藏着一个人的气息。
这位能欺瞒住色和尚和自己来到窗下偷窥的人,要么是欢喜寺的和尚,要么是外来的化蕴巅峰的高手吧?
但显露身形后,此人有着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明显不是欢喜寺的人,而且面蒙黑布手提长剑的模样,更像是个刺客才对,但这个小刺客境界又不过归灵三重,还敢潜入到欢喜寺这等一流宗门。
打量间刻,苏清璃的眸子不经意地扫过了苏云手中的长剑。
剑长三尺三,剑体遍布绿纹,剑柄处有苍龙含珠,坠着一系玉流苏,玉牌上雕刻夏文’绿卷‘二字。
嘭——
破风声骤然在院落中惊醒,苏清璃裙袍骤然鼓胀起来,纤白玉手化掌直扑苏云面门,这一掌看上去特别猛烈。
但似乎是怕一下把归灵小修士打死,掌间其实没有携带多少灵力,仅仅只是洞虚强悍体质引起猛烈掌风。
洞虚平凡一掌,动作在苏云眼里已是快得惊人,但苏云多年的剑也不是白练的,往日给自己喂招的不是化蕴巅峰的皖娘,就是九州第一剑仙的娘亲。
面对骤然发难,苏云本能地将手按在剑柄之上,体内灵气随之骤升,有那么一瞬间,整个院落的时间好似停顿了下来,剑柄之处,鸣声涌动。
呛啷一声,三尺青锋出鞘。
少年恃险若平地,独倚长剑凌清秋,男儿自有傲气作肝胆,谈笑图霸业的浩然气。
苏云每日挥剑一千,挥的是剑,练的是心。
从小便被娘亲教导,只要手中剑在,任狂风呼啸于耳,便当它是微风拂面,任暴雨倾洒目前,便当它是屋檐滴水,即便是面对洞虚又如何,娘亲的剑可以撼天摧城,他也可以,有的人拔剑是想杀人,而有的人拔剑是想平天下不平事。
苏云的剑,亦如是乎!!
霎那间,山风呼啸,剑气蓬卷残云,欢喜寺中的所有树木似乎都被带动起来,绿叶纷纷脱枝而落,化为一个明显的漩涡,朝着苏云手中长剑围绕。
一剑,叶落霄寒,为娘亲,剑仙上官玉合所传。
仰躺在禅房中的老秃奴,闭上了眼睛赞赏道:“一剑破万法,有剑仙之姿。”
只可惜境界是一条跨越不了的鸿沟。
再滔天的剑意,在苏清璃这等洞虚大能手里就如同倒水入深渊,根本生不起丝毫波澜,苏云用尽全身力气使出的一剑,云谈风轻地停在了姑姑纤手之间,不得寸进也不得后退。
下一刻,眼瞧着姑姑苏清璃一个横身,柔荑夹起长剑,清澈的目光落在苏云脸上,似乎想看透此人的一切:“你究竟是谁?”
话音落下,苏清璃提起手抓向了苏云蒙面的头巾。
苏云脑子里一片空白,本能已让他拼尽全力的使出一剑,如何还能挡下姑姑这一手?
然而世事是妙的,远方发生的惊变蓦然为苏云化解了这场危机。
嘭地一声闷响。
在姑姑的手准备碰到苏云面巾的时候。
躺在床上的老秃奴眼睛突然睁开,身子轰然而起,禅房屋顶随即开了一个大洞,瓦片徐徐被震落。
老秃奴的身影直冲云天,苏清璃的玉颜同一时间蹙眉紧锁,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摘取苏云面巾的动作忽然停顿下来。
迟疑往往就是机遇。
虽然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察觉到姑姑愣,苏云立马抽出长剑,转身翻过院墙朝着外巷狂奔而去。
继而之后,苏清璃玉腿朝地面一蹬,身子飞向九天之上,清澈如水的眸子流落在地面,望着那个逃奔还不断扭头看向自己的人影,有些出。
悬停在高空上的老秃奴可没兴趣搭理二人的故事,也不好来人的身份,或者说他早就猜出了黑衣面具之下的身份。
但对他无有妨碍妨,想要得到的已经到手,区区变局,甚至可以成为调教苏清璃的药剂。
眼前更重要的事,是远方的大夏九州境内的一处异象。
在同一时间。
无数凤毛麟角的顶尖强者纷纷站起身驻目远观。
夏朝帝都皇城大内,百官齐聚的太极殿,高座的龙椅上,身着金红凤袍,佩戴凤冠的少妇,几丝银白秀发挽搭在傲人的酥胸前,朱唇金眸,瑶珥挂饰着耀亮的明珠,风姿卓绝的脸颊犹然存蓄着几分久居深宫的幽怨,察觉到天地异变的一霎那,身形流转。
悬停出现在万米高空上,金红凤袍被高空横风吹得阵阵涟漪,隐隐显出玉柱修长的大白腿,华美袍摆下,雕刻着展翅金凤的白玉高跟,包裹着两只莲滑藕足。
少妇凤眸紧视清净山剑阁方向,眼底稍显出凝重:
“寄意寒星千里禁,问君何度万剑呼。”
“女帝,好雅兴。”
就在少妇女帝附诗遥望万里外的异变时,后方悠悠传来一句话语,声色淡雅灵和,一梳白云上乘站着一位女道姑轻盈飞至,来者正是大夏国师柳舟月。
国师柳舟月同为倾城之姿,脸上既不施脂也未敷粉,也红唇鲜润,皓齿内鲜,长眉是弯曲细长,眉心一点朱砂记,衬托着一种出尘脱俗之意。
身穿一袭阴阳八卦爻道袍,头顶玉清莲花冠,冠戴垂下两行纯蓝道巾搭在白皙秀美的颈项边,柔荑皓腕抻着一柄拂尘,背携布柄道剑,体态闲净得来又不失英气。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但女道姑柳舟月的倾城绝色与上官玉合、女帝、苏清璃是不同的,单纯对比外貌的话,她们或许都旗鼓相当。
可若论气质,女帝是容雍华贵的人皇,恰如牡丹花;苏清璃则是温顺娇润的璞玉,恰如茉莉花;而柳舟月则是淡雅圣洁的道姑,是为水仙花。
至于娘亲,上官玉合则好比独居山巅的宝剑,剑有两锋,一侧是清高傲慢,另一侧则是为人母后,所带来的知性内媚,娘亲就恰如百合花,纯洁花瓣中又蕴含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别色花蕊。
若是有日,几位佳人同聚一堂,准是一番百花争妍的盛世之感。
听到女道姑的声音,女帝没有搭理,凤眸仍然深邃地望着远处。
站乘白云赶来的柳舟月于女帝身后躬身行过一礼,轻声说道:“女帝既然感兴趣,何不亲赴剑墓一趟,上官宗主理当不会拒绝,说不准还能顺手挑上一把绝世兵。”
女帝闻言确实心中微微一动,然而却顾盼摇首,纬莫如深道:“当年一事,朕无奈袖手旁观,在上官玉合心里怕是恨绝了朕,只怕踏入千里禁封之域,她手中剑便会挥到朕的面前。”
柳舟月听闻,眼流露出一抹伤,然安慰道:“女帝彼时不过化蕴,即便出手也救不下苏青山,玉合是聪明人,怎会怪罪女帝?”
“她若不怪罪,为何事后不寻见我?”
女帝声音略显嗔恼,傲人的酥胸在凤袍下颤了颤。
柳舟月就知道她会说这个,无奈微笑道:“那事之后,女帝嫁入深宫,她身怀六甲尚需接任宗主之位,各自忙碌又如何相见。”
女帝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想起故人故事,心里难免怅然埋怨:
“身怀六甲?朕也在替先帝育下龙嗣。宗主之位?朕也何尝不是得管辖后宫?可这很忙吗,朕不觉得,堂堂洞虚日行万里的水平都没有吗?”
柳舟月呵呵轻笑:“那女帝怎么不亲寻玉合,一解当年之误会?”
这倒是个好办法。
可是她现如今作为大夏帝皇,亲尊降驾去对宗门之主解释,合理吗?
女帝凤眸微瞪,朝着柳舟月哼了一声:“柳国师,近些日早朝可都不见你踪迹,今日倒得闲来挖苦朕?”
声音平淡,眼又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玩味:“莫非你真以为,凭少时相识的情谊,朕就不治你懈职之罪了?”
这位女帝,看上去是容荣华贵的九鼎之尊,但实际上却是个傲娇大小姐性格。
晓得女帝性子的柳舟月听着话语,心中毫无半分畏惧,但也收起了微扬的嘴角,纤手挥起拂尘,施展出一层灵力屏障。
玩笑归玩笑,她今日恰时赶到女帝身边,可不仅仅是凑巧而已。
“陛下。臣广游九州龙脉归来,可以确定大争之世要来了。”
如今的修仙界自上古时代后,灵气便一直稀缺,许多散修修士不依托宗门灵脉,根本无法长期有效的修炼,所谓的大争之世对于修仙界而言,便等同灵气复苏,届时凡间修士会越来越多,修仙界也会迎来别样的盛况。
但相对的,这也是对人间王朝的一次历练,修士和凡人之间的界壁失衡,对于弱小的凡人,世间可能会化为比战场还可怕的炼狱。
女帝望向柳舟月的玩味眼瞬间恢复成往日的凛然高贵:“终归还是来了,可曾起卦?”
柳舟月摇了摇圣洁的完美容颜,回答道:“事关重大,臣不敢私自起卦。”
“既如此,便在朕前请上一卦。”女帝峨眉蹙挑,凤眸微眯:“她上官玉合重开剑墓造天地异象,朕今日也得起请卦问九州,看看这大争之事是盛是乱?”
“诺。”
柳舟月应下一声,柔荑双手横举拂尘向前拱礼。
万米空中云巅之上,一滴清水凭空而生,缓缓而降,短暂停留在二人面前,又迅而落下,融入下方卷卷飘盈的白云内。
望着滴落云端的水珠,柳舟月柳眉蹙立,脸色微变:“乾上坎下,离宫游魂,利见大人,不利涉大川,天高水深在云中,主远而未兴讼。”
女帝眯起威压凤目,她不会解卦,但还是能从柳舟月的话里,听得出一丝不安。
紧接着柳舟月从道袍衣袖中取出三枚夏币铜钱,往空中一甩,再落在手中:“坤下艮上,这……”
正说着话,柳舟月莫名抬头瞧向女帝,脸色凝重。
“继续!”女帝望着柳舟月沉吟未决的模样,决意道。
“五阴在上,一阳在下,阴盛而阳衰。小人得势,君子困顿,虎落陷坑不堪言,花遇甘露旱逢河。”
“何解?”
收起手中钱卦的柳舟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女帝的话,而是眼先望向西北方向,才悠悠说出一句:
“真是扑朔迷离的一卦。不知陛下可还曾记得,上官宗主那儿子叫什么名字。”
女帝听见这个,略显疑惑的偏头:“问大夏九州之卦,和上官玉合儿子有什么关系?”
望着西北方向的柳舟月,白皙俏脸上的眉宇露出几分古怪。
她柳舟月不过是洞虚境界,其实即便多年修习天算机之术,卜算天机也不过是从卜卦得到些许启示,终究无法看透太多。
距离可以窥见世间规则的问道境来说,一步之差犹如天壑。
在沉默良久之后,云巅传出几句话语来。
“陛下,皇室很久未操办喜事了吧?”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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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云掠月。
远在十万里开外的清净山,霜露划过翠绿的叶面。
剑阁的弟子,一大早便起身赶到宗门的道场内,有的练剑习早课,有的盘膝打坐,而有的则三两成群站在一旁聊着些有的没的。
一场入冬初雪,轻轻地落在地面上,又悄然间化为水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道场礼台高筑的房舍内燃着青灯,娘亲上官玉合静然站立在窗台纱帘之后,其如画般的绝色容颜倒映着灯火摇曳的微光,剑眸流转的光,蕴含着抹抹思愁。
或是因为稍后要举行宗门仪式的缘故,一向只用竹簪或红绳打理的如绸长发,现用冕弁绾成凌虚鬓,一支银制华胜装插在清丽的前额发首上,华胜衔垂滴坠,随着动作、清风摇动,为上官玉合那张清雅的仙姿绝颜,增添了不少动人生趣。
平日打扮常穿的长裙,也被换成了一身墨纹白衣剑阁道袍,可即便是如此端重的服饰,依然无法彻底掩藏起她葫芦儿般的身段,一向傲人的胸脯,翘圆的美臀弧线依稀可见,至于脚下暖玉高跟此刻也换成了朴素的白色布鞋,堪堪露出如霜清怜的足背。
如此欲盖弥彰的反差只会适得其反,时刻令人遐想着这具曼妙酮体,在服饰下该有多么绝色妩媚。
“宗主,时辰到了。”
一缕暖阳跃过山峰照落到道场上,在旁伺候的近卫弯身提醒着。
听到提醒的上官玉合,抬起眼帘,望向刚升起的太阳,金灿灿的晨光洗去了她眼中的惴惴不安,紧蹙的眉宇缓缓舒展开来,悠悠叹了口气后,似乎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吩咐道:
“开始吧。”
“是。”
话音落下后,身旁的近卫紧提腰间佩剑退步走出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