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直住这种地方?”
梁漱闻言回,望了望周围破败的楼房,“俞寂来京城后租的房子就在这里,我记得搬走的时候还没这么破的。”
“大学的住宿费贵得离谱,他就在这附近租的房,房东是位心地善良的老太太,儿女都在外地也不缺钱花,每月给他便宜到八百。”
“每天坐俩小时的地铁上学,也经常直接就在打工的店里睡,我俩就是那么认识的。”
“有了鱼崽儿后他更辛苦,别看那小家伙现在挺乖的,刚出生十几天那会儿闹腾着呢,整夜整夜地哭起来没完,嚎得还特别响。”
傅朝闻抽完了烟,掐灭扔进垃圾箱,重重地吐出口雾:“他前男友就从来没管过他们?”
“嗯......呃......那个......”
梁漱脸色为难,“这事儿他没跟我提过,不怎么清楚,咱走快点吧,俞寂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
傅朝闻狐疑地斜了梁漱一眼,显然是不相信他的搪塞,傅朝闻虽然嘴上从来没有提过,但心里始终是有芥蒂的。
霸占着俞寂初恋加初夜的位置,就他妈够招人恨的,关键是还对俞寂和小鱼崽儿不好,俞寂当初真是瞎得可以。
梁漱战战兢兢看了傅朝闻一眼,默默地加快了脚步,孩儿他亲爹要问点什么不该问的,梁漱真怕给俞寂说漏嘴。
说话间已经走到一座楼房前面,梁漱停住脚步指了指四楼左边的窗户,“那就是俞寂租的房子。”
那栋楼跟周围其他的楼群没两样,从外面看去窗户黑漆漆的,好像很久没有人住过。
傅朝闻二话没说,拉开单元门就往里进,梁漱急忙道:“先问问房东,要是俞寂没在,是其他租户住着呢?”
梁漱说得有道理,傅朝闻就又跟着他来到另一栋楼前,六点半不少老人已经起来健身,梁漱敲响了独立小楼的门。
打开门来果然是房东李老太,不过老太太完全没留意到梁漱,她的注意力全被傅朝闻和他身后的齐司封吸引过去。
躲在门板后面,不好意思地抚掌笑了笑:“你这小伙子长得还怪帅的嘞。”
梁漱抵着鼻尖钻到前面,干咳两声开口,“李奶奶,我是小梁。”
李老太哎哟一声,这才瞧见旁边还有人,定睛一看,满脸的皱纹立刻如波浪般荡漾开:“原来是小梁啊,好久不见呦。”
“是我,李奶奶。”
梁漱开门见山道:“您最近见着俞寂和小鱼崽儿了没?”
李老太面色迷茫,思索片刻道:“小俞不是大半年前就带孩子搬走了,打那以后李奶奶就没见过他了,我那间房子还空着呢。”
傅朝闻追问道:“他没来找您?”
“看这小伙子说的,我就是个糟老太太,小俞工作挺忙他来找我做什么。”
好不容易稍稍落下的心脏又疯狂跳起来,傅朝闻黑着脸问梁漱,“你不是说他在这儿?”
梁漱也纳闷:“俞寂没几个能住的地方,在京城也几乎不认识其他人,我们就跟李奶奶关系好点,不然他还有可能去哪里?”
在出租屋没找着人,他们只好原路返回,傅朝闻焦躁地抽着烟往前走,逐渐和梁漱拉开段距离。
“傅总您先别着急,小俞既然取过钱就说明他现在很安全,或许等他安顿下来就会联系您的。”
“他取钱的自动提款机周围没有监控吗,他出来后往哪儿走了?”
齐司封为难道:“周围的监控有些老旧,基本不能用,找不到小俞往哪个方向走。”
傅朝闻加快脚步,咬牙道:“继续找,找不着别睡觉了。”
梁漱跟在后面唉声叹气的,脑子里飞快过着俞寂可能去的地方。
经过出租屋的楼前,他下意识抬头望向四楼左边的窗户,那边儿的窗帘似乎动了动。
他惊讶得骤然瞪大眼睛,没注意迎面吸了口冷风,喉咙发痒顿时呛得咳嗽起来。
傅朝闻不耐地回头:“快点。”
梁漱停住脚步,煞有介事指着自己身后:“那个我奶奶家就这附近的,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傅朝闻此刻满心都是俞寂,直接没管他,和齐司封按原路返回。
见两条身影离得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拱桥的那边儿,梁漱四周张望着闪身钻进楼道。
他几乎是飞奔到四楼的,找到俞寂的出租屋就开始咣咣凿门。
俞寂吓了一跳,手里的塑料碗咣得一声掉到了地上,他以为外边敲门的是叶清的保镖,不依不饶来找自己的。
他慌张地给鱼崽儿盖好被窝,反锁住门,自己顺手抄了根挡门的棍,悄声来到门边。
这间出租屋大门的猫眼一直是坏的,梁漱知道这事儿,所以刚听到里面有细微的动静,就把脸凑到门跟前:“是我。”
熟悉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来,俞寂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连忙打开门让梁漱进来。
两人迫不及待地抱在一块,俞寂哽咽着搂上梁漱的脖子,受的所有的委屈瞬间都来了,抽抽搭搭地呜呜哭起来。
“行了行了我大宝贝儿,别哭了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看着俞寂脸颊和嘴唇上的擦伤裂口,梁漱心疼得不行,黑脸道:“是叶清那贱人干的?”
俞寂擦干净眼泪,点点头,在梁漱的追问下把自己从去湖景别墅付款到被叶清的保镖拖到车里,再到来找李奶奶,全部给梁漱说了。
“我操,我还以为演电影呢,这么狗血的事儿都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