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泽越长老将她关在墨竹峰养伤,她日日坐立不安,只能等裴梵帮自己换药的间隙带来一些关于师尊的情况,师尊伤势如何了?师尊做了什么?她通通一无所知,只能瞪着玲珑镜设下的封印生闷气!
好在裴梵还算有点良心,那日他情恍惚,自己步步追问下他还是吐露了实情,师尊竟然已经不在栖霞峰了!什么意思?不在栖霞峰那是回了青云殿?都不是,裴梵摇摇头,掌门应是出了踏云……
师尊离开踏云要做什么?便是裴梵也猜到或许是为了吞夜兽一事,可她不明白,师尊现在的身体状况泽越长老为什么要让她离开?
她心急如焚,便求裴梵放她出去,这才有了眼下两人的重逢——但她走的匆忙,除了治伤的药什么也没带,又怕师尊跑远了自己跟不上,连着不休的施法飞行,真气都差点耗光了,这才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渝州城,再想办法进了鬼市,一直等在明月阁前……
“我说什么也不走!”褚无忧咬着唇,倔强的看着云栖梧,“师尊要做什么徒儿心里一清二楚,徒儿不放心,师尊要是不想见到我,我躲远些,师尊便当我不存在就是了。”
“你……”云栖梧不知该如何回她,明明做好了准备独自面对一切,才刚开始就出了意外,想到这里,云栖梧突然发问,“你是如何知道‘鬼市’,又如何进来的?”
再一问,“又怎么会在‘明月阁’前等我?”
褚无忧眼飘忽,云栖梧见状提出假设,“无忧,你莫非抢了别人的令牌?”
云栖梧最怕徒儿心术不正走上歧路,褚无忧连忙否认道,“师尊我没有!”
“我是寻了个法子进来的……”褚无忧真诚的看着师尊,就怕她误会,“但您相信徒儿,徒儿绝对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徒儿也是很多年前知道有‘鬼市’的存在,想着师尊要去的地方必然通过鬼市,时间紧迫只好赌一把,因此到这里来碰碰运气……”
“他们说‘明月阁’才有办法到妖界,想着是师尊必去的地方,所以,所以徒儿才守着正门,两日都没敢合眼,生怕看漏了师尊的身影……师尊您相信我,徒儿绝对不会骗您!”
褚无忧那句‘两日没敢合眼’加上她一路风餐露宿寻自己,又这般真诚保证没违反门规,眼忐忑的期盼不要赶她走……
她不愿说必然有一定的理由,她相信徒儿,云栖梧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再狠的心也不忍再叫褚无忧离开,自己最近总是这样容易动摇,云栖梧叹了口气,罢了……
“跟上吧。”
瞬间,一张欢欣雀跃的脸望向自己,好像得了个天大的宝贝,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
“是,师尊!”
云栖梧又好气又无奈,记挂徒儿的伤,问道,“这几日有好好敷药吗?”
“不回话就是没有了?”
“师尊都知道了还问……”
“出来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为师会不会责问你?”
“想过了,师尊问我都是为了我好,无忧明白的。可是无忧也很担心师尊啊……”
所以才不管不顾一定要守在你身边……
“唉,做事总这么冲动,要好好反省。”
“知道啦,师尊。”
“再说说,你如何能离开踏云?”
“是裴梵……嗯,师兄放我走的。”
“他何故放你走?”停下向上的脚步,“违背长老的命令私自放你,这是要受戒律堂刑罚的。”
“哦,徒儿也不太明白。”低下眉眼,“或许是想报答我小洞天救他一命吧。”
真的不明白吗?褚无忧没所谓的努努嘴,跟在师尊身后轻快的往明月阁去,世间的情路本就坎坷,不过是各自渡各自的劫罢了!
——旁人,哼,又与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