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舞厅的角落里,昏暗的灯光将我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我用纤细而瘦小的手指拿着香烟。不时的递到嘴边吸一口,然后吐出唯美的烟雾。香烟在手指与唇间焚烧着自己,咖啡正在杯子里冒着热气,我慢慢端起杯子,小心的喝了一口。
我已注意到四周有不少眼睛盯着我。我知道我是一个新面孔,而且我的相貌和我的身子,会招来不少色鬼。他们想的是我的身子,这个我不会害怕的。怕的是有特高课的人在这里,而且肯定会有。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接头也是一个考验。
接连来了几个臭男人请我跳舞,都被我挡走了。我轻轻的靠在沙发上,看着缠绕在手指间的薄薄烟雾,竖起香烟,向上一点,就能变出一个异的烟圈。有些男人用嘴会吐烟圈,我不用嘴都会。这种游戏似乎成了我独自娱乐的一种最好的消遣。女人,就是个不错的动物。
手表滴嗒的走着,我思绪飞到千万里之外。想到快到接头的时间,我又一次抽出一根烟,默默的点燃。丝丝白烟在指尖萦绕,暗红的烟头忽明忽暗。我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根烟了,白色的烟灰缸里充满了烟头。
我猛地吸一口烟,一缕幽香在我的一呼一吸间沁入心扉。幽白的烟从鼻子和嘴中缓缓的飘出。眼前顿时一片朦胧,这时来了一个漂亮的公子,能陪我跳支舞吗?他伸手邀请道。
我仔细看了看他的样子,心里马上跳了起来,我慢慢站了起来,他用手扶着我的胳膊和手臂,我们俩人一齐跳进了舞池。
同我跳舞的男人叫吴秀丽,是我的教官,年龄大概有三十多岁了。她没有结婚,就是因为戴笠曾经抱了她一下,所以一直想嫁给戴笠做他的老婆。但是戴笠一直没看上她男人一样的相貌,而且是要胸没胸,臀部虽然丰满一点,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是瘦了一点。
而且她说话声音也是粗声粗气的,像一个男人一样。但她的射击和功夫都不错,而且化妆术是一流的,特别是化妆成男人,真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一样。到后来她也死了心,和一些女学员搞起了同性恋。我当她学生时,就被她惩戒过几次,后来我和她睡了几次以后,她再也离不开我了。在色情这方面,无论是对付男人和女人,他们都会倒在我的脚下。
吴秀丽把我的右手搭在她的肩上,左手和她十指相接,她的左手搂着我的腰间,我突然整个人酥软起来,觉得十分无力,似乎没有她的扶持,我就会跌倒似的,我穿着三寸的细高根鞋,脸颊比她微低,双脚小步小步的左右摆动,,她的脸颊慢慢地接近我,有力的臂膀紧搂住我的腰,我无处可躲,她的鼻子贴近我的额头,幽幽地吐纳,仿佛要吸走我的魂魄似。
在醉人的音乐催化下,我的心中渐渐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她这时又用手示意让我的头挨在她的肩膀上,我无法抗拒,顺从地偎在她寛阔的肩膀上,让我意外的是我的头挨在她的肩膀上竟然会感到是这样的温暖与安祥,很幸福似地。
情报在我的烟合第五支烟里,取走情报后要马上送走,武汉方面正式等着这些情报。我在她耳边悄悄说完这些话后,舞曲刚刚停了下来。我们回到座位上后,吴秀丽拿出一合烟来,打开没有了。她招了招手,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来一合哈德门。”
“不好意思先生,今晚没有哈德门。”
“堂堂的百乐门没有哈德门,你不是在说笑吧。”
“是因为战争封锁了江面,轮船进不来,才缺货的。”服务生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说道。
我把烟合推了过去,说道,“我这里有哈德门,你拿一根先抽着。”吴秀丽从烟合中抽出那根香烟,看着我那块劳力士手表阴阳怪气地说:“谢谢,小姐等一下再陪我跳了一支舞,我去去洗手间再回来和你一齐跳舞。”
“你不用来了。”我指了指一个正向我走来的外国人说道。
这个头发非常油亮的洋人走了过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又站了起来,和他一前一后来到舞池跳起舞来。
他两手从前面搂住了我的腰。我考虑是跳舞的配合动作,没有拒绝,并随之配舞。哪想到,洋人的手并不是按住我的腰部止住,而是顺势而上,很快便按住了我的背部,把我丰满的胸部紧紧压在他宽厚的胸膛上。
“啪,你混蛋。”我给他一个耳光,然后气冲冲的走出百乐门。洋人连追了出来,他挥了一下手,几个印度红头警察冲了过来,把我围在中间。
我回过头对这个洋人说道,“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明天你的头就会挂在河那边。”
洋人呆住了,他摸了摸脸上的红印,知道我是的身份一定是很特殊。然后才又挥了挥手,几个印度红头警察马上走开了。
洋人伸出手来对我说道,“对不起,我冒犯了一位高贵的小姐,请你原谅我。”
我微微一笑,对他说,“没事了。请问先生是干什么的?”
“我是英租界警察局副局长理查德,请问小姐是做什么的?”
“我是日本新军报记者美枝子。”
“对不起,美枝子小姐,我太过冒失了,请你原谅。”
“没有什么,不知者无罪。再见理查德先生。”我一扬手,一个黄包车夫拉着车跑了过来,我坐上车扬长而去。剩下理查德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我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