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帮助着早苗,树窥视周围。
「到那里。」
低低的声音响着。
浅红色的夕阳,杂乱的树影映在林中。一个男人从中现身出来。
「没想到你们能逃到这里,应该再多派一个人看守呀。」
掺着白发的秃头男人,是御旗。树将早苗护在身后,面对着御旗。
「你早就猜到?所以在这里等,想嘲笑我们?真过分。」
御旗慢慢摇头,笑着说∶「不,我也太大意了。原想在那里方便的,但怕在女人面前会失礼。所以我待地跑到树丛里小便,却偶然看到你们从窗户逃了出来。」
树把手上的铁炼稍微松了,垂了下来。
御旗瞥到她的动作,笑不绝口地说∶「放弃逃跑的话,就不会对你们不客气。把你们关在那肮脏的车库里,我向你们道歉。请你们到宅邸的房间,好好地用餐,怎么样?。」他双手垂下,似乎没有要动粗的样子。但,却露出了如果抵抗,就算是女孩子,也会狠狠地对付,冷酷凶恶的眼光。
树感到没办法对抗他,对正躲在自己的背后发抖的早苗,安慰说∶「这样的话,我们就听他的话,好好地享用美食罗。」
御旗点点头。
「能这样就太好了。不管是牛排还是什么 .喜欢的东西都可以叫。反正是玄道先生请客。」
早苗从树的身后探出脸,瞪着御旗说∶「还要附带好吃的甜点!」
「不用担心,小妹妹。就好好替你准备儿童餐吧。」
「哼!」
早苗对他吐了吐舌头,立刻躲到树的背后。
这时,看守的男人才发现状况有异,跑到了这里。是被树踢过的那个男人。
「御旗先生?啊!这个女人!」
「第二次犯错了,笨蛋!」
他想扑向树时,被御旗阻止了。
「叫盾无准备一个房间,给这两个女人。」
「是,是的。」
男人走开了,御旗也紧跟着树两人,慢慢走着。
三人进入宅邸前广阔庭院时,似乎从门口传来了声音。听到敲打的撞击声,和男人的哀叫声。接着,庭园的小径上,脚踏车快速地冲了进来。
骑在上面的是龙昌。他看到树和早苗时,便紧急煞了车。
「阿树!」
「阿龙!」
龙昌看到树打破窗户逃出时,弄脏了衣服,和手上缠的铁练的狼狈模样。
龙昌气得头发竖了起来。
「这家伙!对阿树做了什么事!」
他叫着。举起脚踏车,掷向御旗。
御旗也吓了一跳,立刻闪避开来。龙昌对他冲了过去,击以猛烈的右钩拳。
「哼!」
御旗不屑地,用手肘挡住攻击后,又迅速向龙昌踝部踢去,龙昌身体站立不稳,腹部又遭到猛烈攻击。内脏受到强烈的冲击,龙昌皱着脸。
按着腹部跪了下来。
「外行人的打法呀!」
御旗正想踢他,但他的腿却改变方向地横伸过去。
「!」
他的鞋底响起,铁炼碰触的尖锐声响。树迅速把被踢掉的铁炼拿在手中。
「离阿龙远一点!」
御旗停下了脚。他望着呻吟的龙昌,和跑过去的树,无奈地摇摇头。
「你是禁美馆的主人吗?虽听说你很大胆,但敢闯到这里来,真的太有胆量了呢。」
他边说边看着树。
「你对他说清楚吧,我可没碰过你一根寒毛喔!」
庭院又冲进了一辆脚踏车。瞳拿着竹竿,骑在车上。
「早苗!宇都宫先生!你们还好吧!」
瞳看看周围的状况,把竹竿挥向御旗。
「这个坏家伙!」
御旗搔了搔下巴。
「勇敢的小妞呀。我虽然不想对付你,但也不能任由你们再放肆了!」
「可恶!」
瞳下了脚踏车,挥着竹竿前进着。
「呼!」
御旗望向迅速攻来的竹竿,用双手接住了。他巧妙地阻挡了竹竿的动作,看起来像是瞳将竹竿递给他一样。御旗只轻轻一拉,就把竹竿从瞳的手中夺了过来。
「哇啊!」
慌张的瞳跑到龙昌他们身边。
被树扶起来的龙昌,将瞳和早苗庇护在身后,和御旗对峙着。
御旗抛下了竹竿,慢慢接近他们。
「拜托吧,让我省省时间。」
「把阿梓放回来」虽然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但仍摆出攻击姿态。
御旗不高兴地说∶「只能说你们太不知道好歹了。」
这时,御旗的背后,宅邸的一角传出了声音。
「御旗,算了,不要对他们出手。」
御旗回过头,龙昌他们也同时望向那边。是小早川玄道,盾无和梓在他身旁。
「阿梓!」
「阿梓!你没事吗?」
梓对担心她安危的龙昌微笑着。
「让你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父亲已经能谅解我的心情了。」
「什么意思?」
龙昌惊讶地看着玄道时,玄道咳了一下,对龙昌低下头来。
「对不起,事情变成这样,要请你原谅。」
龙昌等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御旗看到这种状况,苦笑起来大大伸了个懒腰,快步地离开了。
玄道抬起了头,抱了抱身边的梓后,对着龙昌说∶「请你照顾我的女儿。」
梓走到龙昌眼前,说∶「我们回禁美馆吧。」
「啊,好的」没有解释,龙昌他们被带上绑架梓她们来的车辆,回到了禁美馆。
到了禁美馆后,梓以开朗的表情宣布。
「等我在这里修业完毕之后,会当女仆一段时间,等时机再回到家里。以后,大概会嫁给父亲所挑选的丈夫,为继承小早川家而努力吧?我想到那个时候,我在这里学到的事及当女仆的经验,一定会有用的。所以请照约定的,让我好好地完成修业吧。拜托了。」
龙昌等人虽不知道,玄道和阿梓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事件总算落幕了。
龙昌对露出幸福笑容的梓,笑着说∶「是吗?但,让大家都担心了呢,今晚的晚餐就由你来作吧。」
梓低下头说∶「是的,知道了。就交给我吧。」
***
晚餐后。树在客厅休息,龙昌端了咖啡来。
她换下脏污的连身洋装,借穿了爱莉丝的套装。这模样在龙昌看来很新鲜。
「今天真是混乱的一天!」
「是啊。真像是电影中发生的情节呀。是很难得的经验吧?」
平安无事的结局,两人相视笑着。
「对了,你不是有重要的事跟我说吗?」
龙昌啜饮着咖啡,说。
树的肩膀瞬间震了一下,咖啡也洒出了一点。
「」树放下了杯子,凝视着龙昌。她虽想开口,但却什么也不说地低下了头。
「什么事?一定要来这里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嗯,对呀」树含糊其词地回答着,龙昌站了起来,将手放在她肩上。
「有困难的话,就看在过去的交情,和我商量吧。」
龙昌有点难为情的样子。树抬起头,笑了出来。
「虽说是困扰但对我来说,却感到有点高兴。可是对你来说,或许就是困扰吧?」
「我会困扰?」
龙昌歪了歪头,树又低下头来,小声地说∶「我怀孕了」
「咦?」
「我上次来过这里那次之后,月经就不来了」那次,是指树来到这里,欺负早苗的那一次。龙昌对树挑逗的诱惑,以异想不到的疯狂态度和她做了爱。
(那时,的确是有射在里面)就是这样吧。中了。龙昌脑中响起了钟声,是带来好运的钟声。
然后,变成了婚礼的钟声。龙昌的心情变得极为兴奋。
「是吗」他异常冷静地说。
树又抬起头来,望着龙昌。
「对不起,我想生下来呀。虽然不想给你带来麻烦,但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树说着,表情寂寞而悲伤。
「不要说对不起。」
「可是」
「我说不要说对不起!」
龙昌抱紧了树。紧紧地拥抱着她。
「怀孕了才结婚,在现在是常有的事呀!」
「阿龙!」
龙昌用手指拭去树的眼角流出的泪。
「哇!妆都乱了,好可怕的脸喔!」
口中虽这说,但,对现在的龙昌而言,这张哭泣的脸是世上最美的。
「阿龙」龙昌一直紧抱着,像孩子般哭个不停的树。
爱莉丝跑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她看一下,就对龙昌眨了个眼,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