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跟宋敏打电话商量了一下,宋敏很快给边静安排好了工作单位,面试笔试一路绿灯当天就上班了(边静这种聪明让我特别欣赏)。那种情况下,如果我不干脆利落的处理好那些情人们,以后我和边静就没有安宁日子过了。边静在我的压力下委委屈屈抹着眼泪上班去了,她也知道我心里烦,我们两个在医院里一个多月吵了好几次。与其这样,不如两个人分开一些时间。
此后的一个月时间里,我一方面继续治疗,一方面去各处宾馆安抚各路女侠们。唉,这种时候最能体现一个女人的母性,每和一个人见面都是哭哭啼啼的,仿佛我不是得了乙肝而是癌症晚期不久人世了。每个女人都拿出十二分的温柔十二分的同情撒向我。有一阵,我真觉得特别羞愧,恨不能马上死了干净——我实在对不起她们。
闹得最凶的是沈阳的鄂大小姐,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对我持批判态度,总是不断的教育我。我摘出的文章里都说了,这里不再重复。重新见面之后她哭得泪人一样,眼睛红得象兔子,看的我心疼无比。但是,她问我的话又让我特别为难:“你当初为什么不要我?是我对你不好么?我也是为了你好才那么说的”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说了她也不明白,只能对她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鄂大小姐第一次显示出东北女人骨子里那种可爱的泼辣劲头和八旗子弟遗风,咬牙切齿地问:“我要见她!”看她那样子是要跟边静拼命啊。我心里想:你早干嘛了,早这么可爱多好,非要整天端着淑女的臭架子不可。当时我真想和她上床做爱好好疼疼她一回,可惜我身体不允许。
我低声下气的好言安抚了一下午才把她情绪摆平了。然后送她上飞机,一路上鄂大小姐还是哭哭啼啼的、愤愤不平的。
其他几位包括一个北京的女网管女侠,大连的糖糖女侠、还有一个四川的女教师李女侠,还有山东的段女侠,最后还有江苏的阿云都被一一送走了。这些情人在我生命中非常重要,在我危难的时刻对我不离不弃,不远千里来看望我,我对她们都怀有一颗感恩的心,每当夜深人静时我常常思念她们。
人的感情有很多种,无论是爱情、感激、迷恋、思念、牵挂、痴迷,无论是一见钟情,还是一时冲动、一夜情、多夜情都是人间男女正常的感情和生理需要。
直到现在,无论我做什么都有一种徒劳感,即使我想单纯地和一个女人保持稳定的关系,我也无法确定那种徒劳感是否能离开我。
事实上,我希望重生,但无比的艰难,我有一段时间很老实的,但总有各种各样的诱惑、各种各样的女人来到我的身边,让我意乱情迷、我欲罢不能。宋敏说得对:不光是男人需要女人,女人也需要男人。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理和生理需求,一个人绝对不可能一辈子在各方面都满足对方,有时候,在别的人身上,你能找到不一样的感觉和特质,那种微妙的感觉、那一时间的冲动,给激情插上了翅膀,自由地飞翔在天空中、永远没有停歇的日子。生活不就是因为这样而充满色彩吗?精出轨和肉体出轨本质上没有区别的。
上床和做爱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上床只是人的习惯动作而已,是人性。
我喜欢你才和你上床。
我爱你才和你做爱。
就像边静爱我,每天都要和我做爱一样,做爱成为了她表达爱的一种方式,那几乎是一种虔诚的仪式,祭坛上是她圣洁的心灵,是她对我无边无尽的爱。她用身体语言告诉我,她爱我爱得发疯,这种疯狂让我对边静也逐渐疯狂,让我愿意死在她身上——我从其他女人身上从来没有得到过这种感觉,一直到今天。
我不知道写完这篇小说以后,我是变得更好还是变得更坏。我觉得我是变好了,起码我不虚伪装作假道学,斥责别人好色其实心里也想好色可是没有机会没有胆量。按照老范的说法:我不是个绅士,而是个君子。宋敏的说法更加可爱:我不是个小人,只是个混蛋。
实话可以穿过谎言的迷雾,去寻找事物的本来面目。大部分人一向都不喜欢生活太有趣,他们宁愿道德地生活,政治地生活,象牲口一样地生活,但就是不愿意充满快乐地生活。如果有人想要过得有滋有味些,就要挨批判,这实在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但我知道大部分人心里都有个梦想,只不过每个人的运气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