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了什么!”诡异的阵法,怪光幕围成的空间,姚杏杏大惊失色的质问。
陶一闻没有去看魏霖川,松了扣着姚杏杏脖子的手,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姚岚,周绪长不是我,我叫陶一闻,那个你恨的想亲手杀了的人。”
猛然听到这番话,姚杏杏瞳孔剧震,脑袋像被重重砸了一下的空白一片,就在她震惊至极的瞬间,陶一闻抱住她的头,用力亲了过来。
他亲的很用力,执着的要用生命的最后一点时间给自己留下一段深刻的回忆,不过三两下就已经把她嘴唇咬破开,将溢出的鲜血全部吸去,部分又经他口舌推过来。
姚杏杏脑海中还回响着他是陶一闻这几个字,恍惚中,她已经捅了他一刀,这一刀依旧插在了相似的腹部。
疼痛也没有让陶一闻立刻停下来,而是故意咬破了她的舌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果然还是恨我。”他摸着不断涌出猩红血液的伤口,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只是眼里怪的带着几分释然的笑。
“如今你亲手杀了我,该满意了吧,欠你姚家的…我还清了。”
陶一闻逐渐站不住的在她面前缓缓跪地,头却还固执的抬起,双眼牢牢锁着她,嘴角流着血痕,奄奄一息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任性执拗。
“我还会纠缠你生生世世,以后再相遇,可不要再像此生这般不堪……”
他话语尚未落尽,四周光幕突然大亮,一瞬之后迅速收拢,最后聚在姚杏杏的面前,于跪着的陶一闻头顶变成一个正方形框架的法器。
框架中飘着一颗虚幻的圆球,成黑白两色纠缠一起时隐时现,面上时而闪过一抹细碎的微光。
没有光幕的强制隔离,魏霖川第一时间闪身过来,接住险些站不稳的姚杏杏,紧接着色凝重的查看她的状况,比起嘴唇上明显的外伤,古怪阵法造成的隐形伤害更值得重视,于是紧张的问道:“身上有没有哪里不适。”
姚杏杏还沉浸在夺舍周绪长的人是陶一闻的情绪中,直愣愣盯着尸体的目光慢慢转过来,眼里满是恐慌无助和恍惚,喃道:“他死了?”
确认的瞧了眼跪倒的尸体,魏霖川在她的注视下点了点头,而后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背安慰,“没事了。”
因为这句话姚杏杏剧烈的颤起眼睫,用着睁大的,布着血丝的眼球望着他,下一刻泛红的眼眶里徒然滑落水珠,发颤嘶哑的声音求助的道:“他…他是陶一闻,小师叔,他怎么会是陶一闻!”
不谈其他,她心底多少把周绪长当朋友的,不然也不会送他丹药让他走,可最后才发现他分明是自己最恨最讨厌的那个。
魏霖川就是担心她接受不了才瞒着她,可没想到最后陶一闻居然跟她自爆身份。
这个人,真是死了都不让她安生。
然而现在不是斥骂陶一闻的时候,姚杏杏的情绪临近崩溃,他必须尽快想办法安抚下来。
“怪他太会伪装,瞒过了所有人,既然已人经死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姚杏杏没有接话,依旧处在情绪崩溃的边缘,既难接受周绪长就是陶一闻,也一时无法想象她刚刚亲手杀了他。
语言在此时显的格外无力,三言两语也安慰不了现在的姚杏杏,所以魏霖川打算先把人带回去,然后让她慢慢接受这些信息,消化掉这些复杂的情绪。
悬浮在陶一闻头顶的法器持续发着光亮,不遗余力的吸引旁人的注意力,魏霖川的目光停留在上面片刻,眼底划过一抹思量,抬手将之收起,而后带着姚杏杏离开此处。
至于周绪长的尸体,夺舍的陶一闻已死,一具外人的尸体他拿着也没用,而且周氏肯定也会追问尸体下落,不妨顺便带出来还给周氏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