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这就下去准备。”
李总管下去后,张太后终于绷不住自己带笑的脸了,那嘴角的弧度缓缓绷直,然后滚烫的泪珠不要钱似的涌了出来。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带出几句语不成调的嘶吼。
或许,这就是白人送黑人的悲凉吧!
此时,沈府小祠堂中。
苏子妗正跪在地上念度心经,其实她也不知道这心经到底是为谁而念。
是她那个苦命的孩子,还是只是为了让自己静心。
明明自己告诉自己,他们是君臣,是兄弟,自己应该克制,不能让他们多年的情谊化为乌有。
可当刘桓真的放任沈钰将她带回府的时候,她心中还是忍不住涌出汩汩悲凉。
是不是,刘桓他,已经想通了。
是不是,刘桓他,认为他们之间的客栈那晚是个需要更正的错误?
是不是,刘桓已经放下了,而她自己,还在耿耿于怀?
“夫人,夫人!”就在苏子妗胡思乱想的时候,阿金跑了进来。
“夫人,宫中来人,说太后娘娘请三品以上的命妇明天去宫中讨论佛法。”
苏子妗心中一动,请命妇去宫中探讨佛法!
到底是太后娘娘请人,还是刘桓他
不不,也许是她想多了。
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苏子妗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去看一下我的诰命常服需不需要浆洗熨烫。”苏子妗吩咐阿金。
“唉!好!我这就去。”走到一半,阿金突然顿住,回头一脸为难的看着苏子妗。
“夫人,我刚来的时候,大人他站在小祠堂大门口,已经站了好久了。”
苏子妗和沈钰的孩子就是在小祠堂中被沈钰弄掉的,回来后,苏子妗一进小祠堂,沈钰就不敢再入内。
怎么进去呢?
进去之后再回忆一遍当初自己的暴行吗?
沈钰就算脸皮再厚,也做不出来。
“去请赵夫人吧!让她劝劝大人,以身休为重。”最终,苏子妗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然而阿金却摇了摇头,“夫人,没有什么赵夫人了。”
苏子妗诧异的看着阿金,她不明白阿金说的是什么意思。
“管家说,我们一个多月前,离府前夕,大人就让赵夫人搬出去了。”
“搬出去了?”苏子妗一时之间竟不知做何言语了。
“为什么?”
然而阿金却摇了摇头,“管家没说。”
“赵夫人有他的孩子,而且月份已大,他竟然狠心至此吗?”
然而阿金却不理解苏子妗这种想法,“夫人,赵夫人之前仗着大人宠爱多次对您不敬,她搬出去不好吗?”
苏子妗摇了摇头。
“我并不是说不好,我只是,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感觉。”
看着祠堂中供奉的观音佛像,苏子妗喃喃自语,“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爱时,裕其生,恶时,裕其死?”
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