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誉嘴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奸笑,看着那些放到地上的铜钱,心里暗道:“幸亏今日在街上看到陈须想到赌博的事情,不然三爷我还不知道要穷几天,如今这三个王八蛋已经进入三爷我的瓮中,明天早上不把你们的钱留下,爷就不会让你们出门。”
陈须也是一把掏出几千钱的赌本,嚷嚷道:“开始,开始。”
宋誉的上家是杜宪,对家是陈须,下家是杜浩。
宋誉基本没有赌本,好吧,如果对比陈须三人那动辄近万钱的赌本,宋誉身上那百钱不到小钱也能算赌本的话,那就姑且算是吧。
所以宋誉输不起,他也不可能输。
每个木制的麻将上面都有宋誉悄悄做好的暗号,如果这样都输给三个纨绔子弟,宋誉便要找根绳子去上吊完事。
开始的几盘,宋誉不好意思的连声道:“哎呦,不好意思,胡了,门前清,三色同顺,六番。”
陈须不服的道:“三儿,你这手气可以啊,你这张这张如果早打出去,本公子本就落听了。”
杜浩哼哼道:“下一张就是我的自摸。”
唯有杜宪手气臭点,一连几盘,听都没听,拍着几位上道:“继续继续。”
然后是堆牌声响起,三个陷入到宋誉圈套里面的二比青年表情如癫如狂,抓到一副好牌便欣喜若狂,抓到一副臭牌则面色阴沉,如丧考妣。
宋誉自然不可能一直赢,那样三个二比青年就不陪他玩了。
往往宋誉都会赢三把,输一把,然后再赢二把,再放水几盘,当然,放水的那几盘,是不能让三个纨绔子弟自摸,顶多是抓炮,而且是小番炮。
如此刚刚打到下半夜,手气最臭的杜宪便把他带来的几千钱全部输完了。这个时候,可不好回去拿钱,而且杜宪输红了眼,哪里舍得回去,先跟弟弟杜浩借了一点翻盘的赌本,结果不到五局又全部搭进去了。
杜宪咬着牙道:“贼日的,一晚上臭牌,本公子就不信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本公子立字据为凭,咱们再来。”
宋誉眼前现在堆了至少一万七、八的钱,他故意道:“杜宪公子,您今天这手气可不行,要不,咱们明天再来?”
杜宪眼睛都红了,和野兽一样喘着粗气堆着牌道:“本公子便不信了不能赢你们几个,再来再来。”然后对宋誉道:“三儿,先支一万钱给我。”
也不说什么时候还,因为这完全不需要说。
这个时代极重诺,特别是对这些烂赌的纨绔子弟来说:爷可以输到没钱,但是爷如果借钱不还,那爷就没脸在长安这个贵族圈子里面混了。
宋誉笑着便把面前的一万钱推过去道:“杜宪公子,之前在窝巢我可还欠着杜浩公子一万五钱,要不全给你?”
杜宪看了一眼弟弟杜浩,然后道:“使得,使得,咱们再来。”
债主少了一人,宋誉眼里带着笑意,一边闲聊着,一边继续宰着这三个冤大头:“三位公子,宋誉想打听一个事情,也不知道三位公子知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