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口继续说着。
就印象里,在我小时候老爸常常去北部考些东西。
老妈也都会陪着去。
被召回去的前几天,他们刚从北部回来。
虽然两个人在家里时一如平常。
但很明显的,老妈常常心不寧。
恍什么的是家常便饭。
刚回到家的那晚,老爸老妈还吵了一架。
已经上床的我还没睡着,内容好像是老妈不赞成让我回来这。
当时,在老爸还没跟我说那段话前,我还一直祈祷着老妈会获胜。
现在想想真有些汗顏。
那时是个黄昏。
夕阳从有着怪花纹的窗框透进来。
老妈很难得的放下那好像永远做不完的家事,跟我一起坐在地上玩着玩具。
应该说都是我在玩,偶尔她会拿起其中一样然后被我纠正,那件玩具应该是摆在哪里的,它的作用是什么,为什么会在那边。
小小年纪的我,有着自己小小的价值观。
就这样被纠正几次后,老妈几乎就只是微笑着,看着我拼凑的蓝图。
终于完成后的我,得意的转头望向她。
橘黄色的夕阳。
鼻尖以下,在老妈脸上的温柔光芒,只有斜映的一半。
未扎整齐的乌色发丝从耳际畔露出,漂亮的夕暉彷彿要将它印染成别的顏色似的。
在这华丽的橘黄色光辉中,就连那些空气中飘浮着的尘埃。
看起来都像是精灵经过所留下的轨跡。
但那时老妈眼中映着的,不是眼前的我,也不是橘色的温暖。
那从未看过迷茫,甚至能称为呆滞的眼。
十分的令我不安。
不像前几天只要老妈一发呆,就把她摇醒的。
在不安中,那股想要探究原因的心情,让我不自觉的凝视着老妈眼中的黑。
虽然以科学的角度,或那时仅有着不成熟知识的我来说。
这都是件不可能的事。
但那时的心情,大概只是想多靠近老妈些吧!
就算是帮不上忙,让她多感受点温暖也好。
一抹笑容从嘴角微微扬起。
那无法称作善意的弧度,把上一刻拥着相反心情的我,吓的直直往后跌。
有着狡诈、甚至是不怀好意的味道。
「匡啷!」的一声。
把方才所构想,设计好的蓝图完全摧毁。
半躺在玩具中央的,而积木与那些汽车、玩具士兵什么的,不规则散落在我身旁。
傻楞楞的瞧着老妈。
而老妈则是一头雾水的看着接着嚎啕大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