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根扎在我胸口的刺,如今,却一点一点的被拔出,那种有什么东西从心中抽离的感觉,会痛,不过比不上刺一直扎着的痛苦,也许更好的选择是咬牙将刺拔除,但我捨不得。」
我,捨不得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也许一直都只能看见他身旁有个她,也许不顾一切的奔往有他的地方,最后却只是一场空,我还是无法忍受「孟禹谚」这个存在像从没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
「不过,我终究必须忘记他。」我惨淡一笑,「刺,终究得拔出来不是吗?」
学长不发一语,听着我述说往事,他的眼中,温柔依旧,但似乎浮起了一些我无法辨识的什么,超出友情,游走在爱情边缘,我努力想要看清,却发现视线渐趋模糊,轻一眨眼,泪滴溢出眼角。
我撇过头,拭去那片湿润,学长似是想说些什么安慰我,但我再度开口,打断他的话。
我说了我们如何认识;说了起初我们怎么相处,我又是如何改变自己;说了他的存在越来越重要,最后,仅是一点触动都能令我想起全然的他。我不是说得忘我,也不是那么想让学长知道所有的故事,只是越说越痛,痛到,让我希望在一个极点时能麻木,然后不用多加思考,下意识反应就会闔上嘴。
但,没有。
我只是越说越多,努力的把自己掏空,希望能把痛从体内移除。
学长还是静静的听着,专注的倾听,等待着我的崩溃点,终于,眼眶再也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从我的眼角滚出。
「我已经替你把刺拔出来了。」学长递了一包面纸给我,他的话语中没有安慰,却依旧让在我心头渲上一股温暖。
「但我为什么还是觉得心好痛?」
「即便伤口再微小,触碰时,还是会有疼痛感。完全痊癒不可能是立即性的。」
我用面纸按了按眼睛,雪白的面纸上印了一片片泪痕,如同我在学长面前脆弱的印象,也深深的印在他心上。
「况且,这根刺还在你手上,会不会再次把刺扎回胸口,我无法预测。」
抬眸,虽然视线很模糊,但我还是接收到了学长赤裸裸的凝望,他眼中先前无法辨识的什么,开始变得清晰,那、似乎越来越偏向爱情。
慌乱,一点一点溢满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