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太阴教主理应关心教众的安危,当听说萧家堡有少女失踪案件后,萧颢立即带着方虹及芊莘等懂武的美人前去查探。「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未曾料想救人时,竟遇上同样来剿灭恶贼的吕晋岳!
漆黑密室中的匆匆过招,他已使出全力,却敌不上吕晋岳的六成功力!这下若不努力习练阴阳诀,遇上围剿可就完了!而且在他以岳麓弟子身分击毙恶贼后,彻底地见识到吕晋岳心机之深。那令他愤恨的心狠手辣,连自己仅余的女儿也想利用!心机诡计之深,居然还立他为岳麓派的掌门接班人——耶?萧颢傻了。他可是堂堂太阴教主,是他卧底卧得太成功了?或是……
第一回:
一路上我继续着引诱天贤和天齐两个道人堕落的计谋,只要看到有烟花风月之地,就带着两个道人『开眼界、长见识』去,所以在回到长沙城的时候,天贤和天齐这两个道人已经从了第一次踏入妓院时的畏首畏尾、变成了现在谈笑风生泰然自若,一进妓院大门,看到合意的妓女立刻就往身边拉过来,一派风月场老手的气势。
而且,这两个傢伙还很认真的学起了我胡扯瞎掰的『独孤九贱』招式,也真的被他们两个人各练成了几招:尝到了让女人在床上呻吟娇喘、在身下婉转承欢的满足感,这两个傢伙更是乐此不疲。
不过,顾虑到我身边的女孩子觉得『妓院是个肮髒的地方』,我虽然还是和两个道人一起上妓院,但是每次我都带着丽苹一起同行:因为去了妓院却不搞女人,很容易让原本热闹的场面冷下来,要是那两个道人因为冷场的关系而对女人失去兴趣、进而『改正归邪』,那我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而自己带着女人去妓院,虽然会让妓院的人感觉很怪,但是我可是花钱的老板,那些妓院的人即使觉得再怪也不敢干涉我的行动,而且我还可以用『转台』这个藉口来唬弄妓院的人,『转台』的意思就是我们刚去过别家妓院,现在是出来另找乐子的,顺便把之前那间妓院的妓女给一起带出来了:这种事情虽然不常见,但是花钱的人就是老板,我高兴把前一间妓院的妓女带来这间妓院一起玩,妓院的人也不能说什么,顶多只能瞪我两眼而已。
何况,丽苹本来就是妓院出身,对妓院的一切都瞭如指掌,她不需要假扮妓女就可以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而且绝对不会穿帮:反正丽苹也不排斥我带着她一起上妓院,甚至也不介意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脱个精光、在她身上试演能够让她销魂荡魄的『独孤九贱』招式给其他人看。
既然丽苹不介意,为了不让洪宁她们几个人每次都为了我陪两个道士去妓院而生气,带着丽苹一起去妓院自然是我最好的掩护。
回到了长沙城,虽然天色已晚,但是我可没招待两个道人在长沙城住下,因为我在长沙城根本没有家,要是招待两个道人『回家住一晚』那我的谎言肯定马上穿帮。
而且,我也不敢带着两个道人上妓院胡闹,因为这里离嶽麓山不远,我要是出现在妓院,很难保证风声不会传进吕晋嶽耳朵里:虽然说『哪个富家公子不嫖院』,我这个『富家公子萧颢』跑去妓院晃晃也无可厚非,但是这种麻烦还是能免则免。
所以,一回到长沙城,我要洪宁她们先行『回家』──就是到山脚的小屋等我,然后领着两个道人漏夜登上嶽麓山,赶回嶽麓剑派。
「萧兄弟,有必要这么大半夜的上山吗?」
赶了一天路,天贤和天齐对于我带着他们两个半夜登山感到不满,不过我觉得是这两个道人已经迷上了玩女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本来想趁着晚上在长沙城住宿的时候再去妓院玩一晚,所以才不想大半夜的上山。
「两位师兄你们不知道,我师父是很严厉的人。」
我耸耸肩。「虽然天色晚了,要是我师父知道我们回到了长沙、却没有立刻上山,怕他会生气。」
听到我这么一说,天贤和天齐一想到自己在路上吃喝玩乐嫖女人,虽然说不偷不抢,这毕竟是违反清规的事情:在远离师长耳目的地方干干也还不要紧,要是在长沙城也搞这套,被吕晋嶽听到了,传回泰山派玄真道人耳朵里,他们两个就等着被抽筋剥皮了。
缩缩脖子,天贤和天齐不敢再反驳我的提议,就这样半夜跟着我上了嶽麓山,回到嶽麓剑派。
我们回到嶽麓剑派的时候已经快要三更天了,很意外的是吕晋嶽竟然还没睡,一听到我带着泰山派的两个道人回来了,吕晋嶽马上就要我带着两个道人去大厅,他要亲自接见两个道人。
「泰山派门下,天贤/天齐,见过吕师叔。」
领着两个道人来到大厅,天贤和天齐看到吕晋嶽已经坐在当中的太师椅子上等待了,急忙下拜行礼。
「不敢当,两位师姪请起。」
吕晋嶽起身,伸手去扶两个道人,我知道吕晋嶽多半又打算趁机试这两个道人的功力了:果然吕晋嶽的手才碰到两的道人的衣袖,天贤立刻被震得身体向旁边一歪,而天齐则是被震得从地上弹了起来,但是天齐立刻就从下拜姿势变成站姿,稳稳地立在地上。
「好,很好,你们两个武艺都不错。」
吕晋嶽捻鬚微笑着。「萧颢,我和你这两位泰山派的师兄有话说,你先出去。」
「是,师父。」
怪,吕晋嶽是有啥机密事情要和两个泰山派的道人说,竟然不让我在场旁听?
不过,我可不敢冒险在大厅外面躲着偷听,吕晋嶽的内功了得,我躲在大厅外面偷听,很难保证不会被他发现:反正我在两个道人身上投资了那么多,为的就是能够掌握他们的把柄,让他们替我打探消息,等一下两个道人出来的时候,我再询问他们就好了。
我在月色溶溶的中庭之中漫步,等待着吕晋嶽和天贤天齐的谈话结束:但是我一点谈话声音都没听到,只听到大厅中有怪的簌簌声,过了好一阵子之后就传出了焚烧纸张的味道,同时大厅之中也透出微微火光,然后两个道人推开了大厅的门,走了出来,我则是瞥见吕晋嶽正燃着一个火盆,把几张写满了字的纸往火中投去。
没想到吕晋嶽竟然如此小心,为了怕人偷听,竟然是用写字的在和两个道人交谈,而且交谈完立刻就把纸给烧了,我刚刚即使真的去偷听了也不可能听到什么。
不过,我可以去问两个道人。
「两位师兄,刚刚我师父和你们谈了些啥?」
我急忙靠到天贤和天齐身边,低声问着。
「嘘,小声点,你师父要我们保密,不能对任何人外传,不过咱们好兄弟,告诉你也不打紧。」
天齐食指竖在嘴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师父说,最近江湖上太阴教的邪恶势力又开始复苏了,最近正在四处蠢动着,所以要我们回去泰山派以后,联络一些武功好、又有志诛恶除邪的师兄弟们,预备日后二次勦除太阴教之用。」
我一路上陪着这两个道人花天酒地玩女人,这一切的投资果然没有白费!这不就顺利从两个道人口中套出了吕晋嶽正在筹划对付太阴教的情报了吗?
正在盘算着该怎样从两个道人口中套出更多关于吕晋嶽对付太阴教的计画细节,吕晋嶽的声音却在这时从大厅之中传了出来。「萧颢,领泰山派的两位师兄去客房安置之后,回这里来见我,我有事要交代给你。」
「是,师父!」
我高声答应着,希望吕晋嶽刚刚没有听见我和两个道人的对话才好。
「两位师兄,先让我领你们去客房安置吧: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我压低了声音,而两个道人大概也想到了吕晋嶽吩咐他们事情不可对其他人说起,而他们却对我说了,这未免有点不遵师长指示的嫌疑:为了不引起吕晋嶽的反感,两个道人也是缩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地跟着我前去客房。
把天贤和天齐两个道人带去客房、让他们休息以后,我回到大厅,吕晋嶽正背着双手在厅内缓缓踱步,而地上一个火盆之中则盛着些已经彻底烧成灰、一点余火都没有的纸张,必定是刚才吕晋嶽和两个道人的笔谈。
看来吕晋嶽仍旧没对我推心置腹,他明明就有事情要交代我,但是没有直接叫我进大厅,而是要我先领着两个道人去客房,等到我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火盆里的纸张已经完全地烧成灰烬了,这样他即使叫我进大厅、也不必担心我会看到正在燃烧的纸张上究竟写了些什么字。
「师父,您有什么事要交代给徒儿的?」
我在吕晋嶽身后站定。
「你这趟去泰山派送信,做得不错,辛苦你了。」
吕晋嶽回身过来看着我。「明天我有事情要出远门一趟,大概要一两个月才会回来,你就待在山上,好好修炼我传给你的内功和剑法。」
咦?吕晋嶽要出远门?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值得吕晋嶽亲自跑一趟的,希望不是吕晋嶽要对我们太阴教的人动手才好。
「师父,徒儿斗胆请求师父一件事。」
既然吕晋嶽要出门,我留在山上也没意思,还是趁机跟着溜下山比较好。「徒儿已经好久没回家了,希望师父能恩准徒儿回家和父母妻妾团聚一下……」
本来吕晋嶽还不动声色地听着我说的话,但是当我说到『妻妾』两个字的时候,吕晋嶽的眉头立刻高高皱了起来。
「萧颢,你已经开始修炼『昊天正气诀』,从此以后不能再近女色,接近女色可是修炼『昊天正气诀』的大忌。」
吕晋嶽的语气相当不悦。「所以,你还是待在山上好好修炼武艺内功比较好……」
「启禀师父,徒儿也知道修炼『昊天正气诀』之后不能近女色,但是回家探望妻妾并不等于徒儿就要近女色,只是和妻妾们聚聚,让她们知道徒儿没有抛弃她们而已,不然让那些妻妾们天天守着空闺盼望着徒儿返家,徒儿会觉得过意不去。」
听着我说完话,原本吕晋嶽高高皱着的眉头也松了开来,沈默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
「也罢,人都有父母妻儿,你是性情中人,要你为了学武就把妻妾全都抛下不理也确实不近人情:好吧,你就回去和你的家眷聚聚吧,但是切忌不能近女色,否则你的『昊天正气诀』功力不但有可能大损,甚至会有性命之危。」
吕晋嶽告诫着。
「是,徒儿恭领师父教诲。」
这点我早就知道啦,因为『昊天正气诀』的罩门就是下体啊!我表面上假装恭敬地拜受吕晋嶽的告诫,心里这么想着,不过我可不打算乖乖依照吕晋嶽的吩咐而远离女色,反正我练有『太阴功』可以补『昊天正气诀』的弱点,而且我还需要芊莘她们在床上协助我修炼『太阴功』呢。
告辞了吕晋嶽,从大厅里出来,原本我打算就这样下山去找芊莘她们──反正我刚从泰山派回来,随身行李都还带在身上,完全不需要收拾整理──但是我才踏出大门,一个人影就从月光下的树影之中走了出来。
「耗子,你可回来了!」
是三师姊慧卿。「咦,你背着行李是又要去哪里啊?你不是才刚回来?」
「师姊,我要回家探亲啊!」
我解释着。「这次奉师父之命出去送信,我快有半年没和家里的六妻八妾见面了……」
「什么?你才刚回来而已,就要回去看你家的那些女人?不行不行!」
慧卿叫了起来,伸手扯住我的衣袖。「你得先把你的工作做完才准回去!」
「把工作做完?」
我在嶽麓剑派还有什么工作吗?怎么我自己竟然不知道?「师姊,是什么工作啊?」
「记帐!」
慧卿简单俐落地回答了我这两个字,一边扯着我往帐房方向走。
「记帐?等等,师姊,帐房不是新请了一个记帐先生吗?」
「那个先生看不懂你之前记的帐啊!而且他记的帐也是一团乱,根本没有人看得懂,还把整个帐搞得一团糟,所以前一阵子叫他打包走人了。」
慧卿头也不回地说着。「既然你是本派弟子,又懂得记帐,这帐房工作不叫你做,又该叫谁做去?所以你得先把这三个月的帐给算清了,才准回家!」
三个月的帐没清?我的老天啊,那等我算完帐,搞不好吕晋嶽都已经外出回来了!
为了早点把帐清完好早点下山,我只好挑灯夜战帐本:幸好这三个月没清的帐目远比我想像的少,估计一两个时辰就可以算完帐。
正对着帐本在拨弄算盘的时候,慧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瘦肉粥推门进来。「耗子,你饿了吧?先来吃点粥再继续算帐吧。」
「多谢师姊。」
刚好我也饿了,一回到长沙,就带着两个道人往山上跑,我还没时间吃晚餐呢!
从慧卿手上接过粥碗,我也不顾形象,一副饿死鬼的德性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慧卿则是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笑吟吟地看着我唏哩呼噜地大口吃粥。
「唔……这粥真好吃,师姊你的手艺可真好。」
瘦肉粥的味道的确很棒,鹹淡合度,特别是将瘦猪肉剁成碎丁掺在粥中,既方便吞食又可以让人一下子就有吃饱的感觉。
「嘻嘻,不瞒你说,这粥不是我煮的,是我娘煮的。」
「哦,原来是师娘煮的啊。」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这位『师娘』,不过能够生出慧卿和云烟这样的美丽女儿,这位『师娘』肯定也是大有姿色的人物:可惜因为吕晋嶽修炼『昊天正气诀』的缘故,就这么活生生地守了活寡。
话又说回来,吕晋嶽搞不好就是因为不想继续让自己的美艳老婆守活寡,所以才会处心积虑图谋太阴教的武功和药典,这样就算修炼『太阴功』无法弥补『昊天正气诀』的罩门,也许还可以靠着『太阴药典』来弥补缺憾。
而就为了这个女人,吕晋嶽不惜挑起黑白两道的大战,甚至狠心地将云烟派来太阴教当卧底,就这样害得云烟香消玉殒……
其实吕晋嶽只要把『昊天正气诀』的功夫散掉、另外修练其他内功,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但是吕晋嶽却是既想要功力又想要美人,鱼与熊掌都要兼而得之,结果就是害得许多人为了他的欲望而死于非命。
我暗自下了决定,要将这个还没见过面的『师娘』也纳入我复仇计画中的一部份──既然吕晋嶽你将我的妻子云烟从我身边夺走,那我也要将你的老婆从你身边拐跑,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欸,耗子,你为什么要熬夜算帐啊?」
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慧卿突然说话了。「你就不能先歇着一晚、明天再算帐吗?非得要现在做完事情?」
「没办法啊,我好久没回家了,家里的六妻八妾肯定都盼望着我回家,只怕盼得颈都长了:所以我想赶快回家去陪陪我的妻妾。」
一边大口喝着味道鲜美的瘦肉粥,一边回答慧卿的问题。
「你的妻妾盼望着你回来,难道我就不是吗?」
慧卿幽幽说着,但是她的话差点让我把口中的粥都给喷了出来。「你急着回去陪她们,难道你就不能在山上多待几天、多陪陪我不成?」
为什么慧卿要我多陪她?是她随口说说而已,还是她真的这样想?或者是吕晋嶽要她这么试探我的……
一想到这也有可能是吕晋嶽的计谋,再想到刚才吕晋嶽在大厅上和两个道人笔谈、却不让我知道谈话内容的事情,我决定转移话题,免得言多必失。
「呃……这个……对了!师姊,师父这次出门,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也不清楚,爹只说要和其他的人一起去追捕一个为非作歹的淫贼。」
慧卿摇了摇头。
追捕淫贼?难道吕晋嶽要追捕身为太阴教教主的我吗?或者是……吕晋嶽要追捕的是担任我替身的方虹?
吕晋嶽终于要对太阴教的干部动手了吗?
不行,我得尽早下山,回到教内去坐镇着临机应变才行!
算帐算到快天亮才算完,陪在一旁的慧卿早就已经支撑不住、伏在椅背上睡着了:我拿过毛毯替慧卿盖上,这才推门走出帐房,乘着满天黎明前的夜星,朝着山下的小屋前进。
来到小屋前的时候,天色刚亮,小屋的院门还是紧闭着的:猜想女孩子们大概都还好梦方酣,决定不吵醒她们,所以施展轻功翻墙而过。
不过,就当我翻过围墙、在庭院中落地时,正好芊莘手上提着扫把、从屋中走了出来,敢情是要打扫庭院呢。
看到我出现在庭院中,芊莘先是吓了一跳,继而满脸喜色。
「公子,你回来了!」
芊莘兴奋地扑入我怀中。
「你起得真早。」
我轻轻抚着芊莘的秀发。「一大早就出来扫地啊?」
正说着,我突然想到,芊莘怎么会需要亲自出来扫地呢?理论上这些工作应该都是十婢的工作吧?
凝倾听了一下,屋内竟然没有其他人的气息?如果有人在屋里熟睡的话,多少还可以听到细微的呼吸声,但是我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显然屋内一个人都没有。
「对了,芊莘,其他人都哪里去了?怎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我感到怪。「就算其他人都回黄花山总坛去了,也不该只留你一个人下来啊?」
「哦,事情是这样的:虹姊姊说用这间小屋来当联络地点太惹眼了,而且一不小心还会让公子的另一个身分穿帮,所以虹姊姊在长沙城内另外购置了一间宅邸,要大家都先搬过去住着。」
芊莘解释着。「不过这件事还没能通知到公子,所以虹姊姊要我留在这边,等公子回来了,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公子。」
「哦,原来是搬家了啊?」
虽然有点好方虹怎么会觉得这间僻静的小屋『很惹眼』,但是既然方虹都这么安排了,不妨先去看看再作道理。
「那就让我们先去看看我们的『新家』吧!芊莘,就麻烦你领路了。」
方虹新买来当作联络据点的房子位于长沙城东的一个小胡同底端、是间不大也不小的宅子,前后有两进院子,看起来就是那种有点钱但又不是非常有钱的小富翁会居住的地方。
而芊莘领着我来到宅院前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正提着一桶水、用杓子将水泼洒在大门前洗尘:而当那个中年妇人看到我和芊莘的时候,立即恭恭敬敬地向芊莘鞠躬打招呼:「芊莘姑娘,您回来啦?」
「是啊。」
芊莘点头。「李妈,麻烦你去通报一下,就说公子回来了。」
「咦?」
那个被芊莘称做李妈的中年妇人吓了一跳,朝着我看过来。「这位就是……」
「是啦!你还不快去通报!」
芊莘笑着推李妈转身。
「我……我这就去!」
李妈急忙放下水桶,撒开大脚就朝屋子里跑,一边跑还一边拉开嗓门大嚷着:「公子回来啦!公子回来啦!」
「你们还请了仆役啊?」
看到李妈朝着屋内扑腾着跑去,身形步法都是不会武功的模样,再加上那口浓重的口音,应该是本地人没错。
「虹姊姊说,要扮就扮得像一点。」
芊莘点头。
就在这时,侧院的门咿呀一声打了开来,一个老头领着四五个看起来像是读书人的青年人走了出来。
「早啊,芊莘姑娘。」
老头先向芊莘道了早安,接着看到站在芊莘身旁的我,先是一愣,随刻躬身行礼。「大掌柜的,欢迎回来!」
「大掌柜的,欢迎回来!」
跟在老头身边那几个青年也立刻跟着躬身行礼。
「呃,你们也好,辛苦你们了。」
怎么回事?这些人为啥叫我大掌柜的?难道说……
「大掌柜的,我们就先去开店了,请大掌柜的有空来店里视察一下。」
老人带着那几个青年又向我行了个礼,随即走掉了。
「为啥那个老头叫我大掌柜的?难道说你们还开店啊?」
我悄悄问着芊莘。
「这也是虹姊姊的主意。」
芊莘点头。「她说,如果开个店的话,看起来也比较像回事,别人比较不会怀疑我们的钱是怎么来的:而且还可以把教众们种出来的盈余粮食拿来卖掉,补贴一下教内收入。」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
我还不知道方虹除了人聪明、剑术好,竟然还懂得经商理财呢!虽然我觉得这种风格比较像是费鹏的行事风格就是了。
正在想着的时候,许多细碎的脚步声从内堂传了出来,是方虹和洪宁领着十婢还有馨儿和丽苹,在那个李妈的前导下,一起纷纷拥了出来。
「公子,你回来啦!」
一看到我,方虹立刻笑逐颜开,一下子就扑在我怀中,扭动着她的身子撒娇着,还和我接了个吻:一旁的李妈看到这个情景,忍不住露出慈祥的笑容。
「我回来啦,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我轻轻拍了拍方虹的背。「最近家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啊?」
「说到这个,当然有啦!」
原本还窝在我怀中撒娇的方虹突然之间挣脱了我的怀抱,伸手用力拧住我的耳朵就往上提。「死耗子,你给我老实招来,怎么才出去了一趟,又多带了两个女人回来啊?」
「痛痛痛痛痛……虹姊姊放手啊!」
原本还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方虹在我怀中撒娇,谁知道方虹突然之间掐住了我的耳朵,从撒娇的小侍女变成了怒吼的河东狮,李妈脸上的笑容当场就僵住了:接着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离开现场。
「要我放手,除非你先老实招来!」
方虹不但没放手,还用力又掐着我的耳朵往上提了两下。「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宁儿没和你们说吗?」
我看了一眼洪宁,洪宁只是对我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苦笑。
「她说了又怎么样?本姑娘就是要听你亲口招供!」
方虹又扭了我耳朵一下。「别东拉西扯,赶快招来!」
「痛痛痛痛!那个,那个馨儿,是她父亲要我当她的……呃,教书先生,也许她父亲想让她去考秀才吧?」
「这个我知道,但是丽苹又是怎么回事啊?」
方虹倒弔着三角眼,杀气腾空地质问着,兰花指还不忘用力拧了我耳朵两下。「听说有人跑去妓院那种肮髒地方威风得很,是不是觉得在妓院那种地方逞能不过瘾,所以把不要脸的髒女人给带回家来,要逞能给我们看啊?」
不是吧,原来还是为了丽苹的事情?
「虹姊姊,冤枉啊!我可没有想要逞能的意思,是丽苹她想从良,我总不能拒绝她吧?」
「真的是这样?」
方虹瞪着我的眼睛。
「天地良心,要是我有欺骗虹姊姊的意思,那就让我不得好……呜!」
话还没说完,原来凶着一张脸的方虹急忙放开我的耳朵,伸手摀住我的嘴。「别、别发毒誓!我相信你就是了!」
看着方虹那关心的眼,我知道方虹其实早就从洪宁那边得知一切经过了,她只是因为吃醋,所以才会找机会发泄的。
「为什么不让我发毒誓呢?」
我将方虹摀在我嘴上的玉手拿开,轻轻握在手里。
「我怕万一应了誓怎么办?你这偷香窃玉的耗子啊,当初不就骗了我一次吗?」
方虹叹了口气,伸手轻抚我的面颊。「你要是不得好死,我也……我们姊妹也都活不下去了。」
我用欺骗的手段招揽方虹入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方虹竟然还会担心我那时的行为会应在现在发的誓上面:不过这也是方虹关心我的缘故,当场就有想要抱着方虹亲上一下表示感谢的冲动。
坐言不如起行,我立刻抱住方虹,向着方虹柔嫩的红唇上就吻了下去。
「不……」
方虹本来还想推开我的,但是被我一吻,方虹立刻全身酥软,任由我搂在怀中尽情痛吻了。
「对了,想到一件事。」
放开方虹,我询问着。「虹儿,你们在这边,是谁负责假扮我的老婆、谁又负责假扮我的婢女呢?」
「没有人假扮公子的夫人,大家都是公子的婢女身分。」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吻得全身都没了力气,方虹回答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娇柔无力。「一来是减少穿帮露馅的机会,二是公平,三是没有得到公子同意,我们也不敢随便假扮公子的妻室,怕公子不高兴。」
哦,真亏方虹想得到,虽然方虹现在在太阴教之中是代替我执掌教务的人,基本上和副教主没两样,但是我并没有正式任命方虹为副教主,方虹甚至也不是太阴圣女,而是没有任何职位在身的,真正是『妾身不明』。
如果方虹要假扮我的夫人,而让其他人扮婢女,那么怕会对身为太阴圣女、又是方虹好姊妹的洪宁交代不过去:如果让芊莘和洪宁两个人一起扮我的老婆,那么又会遇到名份的问题──妾的入门有先后,如果依照跟随着我的时间来排的话,芊莘和洪宁的排名都会在方虹之上,方虹又不想委屈自己排名屈居在别人之后。
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大家都当婢女,这样就不会有争执了。
「让我们先进屋里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呢!」
由于我不在的时候,都是由方虹代行教主职责的,因此是由方虹负责报告这几个月来的教务进展情况。
有鑑于之前山下小屋之中的那张床太小,方虹这次还特地订做了一张超级大床放在这间新宅邸的主人卧室之中,而且这张大床还是大到让我们所有的人都爬上去了也不显得拥挤,所以我就坐在床上、怀中搂着芊莘、让侍棋和侍书替我按摩着双肩、其他人则围绕在我身旁,就这样听方虹的教务报告。
「依照教主的吩咐,为了要引起江湖中人的注意,我们清剿了皖南一带的黑道帮派:那些恶行重大的就予以诛除,而只是被裹胁或是恶迹不着的人则是让他们选择是否要加入太阴教,如果不愿意加入的就予以释放……」
我耳中听着方虹的报告,一双没事干的手却在芊莘身上不规矩地摸来摸去,还专朝芊莘身上的敏感地点猛钻,如果遇到碍事的衣服就顺手解去,弄得芊莘面红耳赤、娇喘细细,但是芊莘却安安静静地依偎在我怀中任我恣意施为。
「难怪前一阵子我在路上听到消息,说咱们太阴教灭了皖南不少小帮小派,把那些帮派的男人都给杀了,女人都给捉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点点头。「不过,虹儿,为什么大家都说你把那些小帮小派的女人都给捉走了呢?」
「为了营造教主的淫贼形象,我把那些帮派的女徒众先通通带回总坛,再趁着黑夜一小批一小批的释放,以免让外人发觉,更特地要那些被释放的人守密,这样看起来就像是我们把所有的女人都给捉走了。」
方虹答道。
原来如此,真亏方虹能够想到这个办法:我越来越觉得,当初招揽方虹是正确的决定。
「此外,山西萧家堡的费总管来信,萧家堡一切都顺利,由于萧家堡经营得有声有色,不少的饥民和穷人们都纷纷前来萧家堡加入太阴教,因此费总管又多收了约两千人的教众,目前萧家堡的人数已达八千三百人之谱。」
方虹从身上取出一张纸,一边看一边念着。「不过,最近一个月,地方上传出有少女失踪的案件,就连萧家堡的教众都有五人失踪,费总管推测可能是有些歹徒绑架了那些少女,打算带到其他地方转卖,正派人搜索那些失踪的少女教众之中。」
我感到怪,如果说山西当地有歹徒绑架少女,那并不会令我感到怪,毕竟不法之徒到处都有,我们前往山东的时候都会在路上碰到一个贺鹏展,其他地方有类似的歹徒并不是什么太怪的事情。
真正令人感到怪的是,依照费鹏小心谨慎的作风,费鹏应该不会放任少女教众到萧家堡以外的地方去四处乱走,而萧家堡本身有着一定的防卫能力,一般普通的歹徒是根本不可能进入萧家堡为非作歹的,即使想要混进去偷东西都很有难度,更遑论要把五个活生生的人给绑架走。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萧家堡仍然有五名少女失踪,那么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绑走那些少女的人并不是费鹏能够应付得来的人,换句话说,就是身有武功的人。
身有武功的人,有可能是黑道上的採花淫贼,也有可能是白道上的人,虽然我觉得应该是黑道淫贼的可能性比较高,白道人物如果要对付太阴教,应该不会只将目标锁定在少女教众身上才对。
「虹儿,你见过费总管,是吗?」
为了证实我的看法,我需要方虹的意见来印证。
「见过一面,不是很熟悉。」
方虹回忆着。「但是费总管这个人给人很精明干练的印象。」
「我也是这样想,而你觉得,像是费总管这么精明的人,他会放任少女教众四处乱跑、跑出萧家堡的保护范围之外吗?」
听到我这么一说,方虹脸色为之一变。
「糟糕!这么说来,那些掳走我们教众的人,必定是武林中人,不然根本没有可能掳走萧家堡的教众!」
方虹急急说着。「费总管他们没有办法对付武林人物的!」
「我也是这么想。」
虽然我那不规矩的双手都已经把芊莘给剥成半裸了,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把芊莘给剥成赤裸羔羊的宏图伟业只好留着以后再说了。
「我们得赶快赶去萧家堡协助费总管,趁着我们被掳走的徒子徒孙还没出事之前!」
第二回:
为了及早抵达晋南的萧家堡,我们几乎是日夜兼程赶路的,只有打尖的时候停下脚步而已:至于住宿的问题,如果日落的时候刚好抵达市镇,那么我们就在旅店之中投宿,不然就是在荒山野地之中生起营火,大家围着营火将就着睡一晚而已。
一路快马疾驰,但是当我们抵达萧家堡的时候,也是四天之后的事情了。
时近晚秋,所以我们抵达萧家堡的时候,在萧家堡外围的农田早已休耕了,只剩下火烧残余稻梗的火耕痕迹烙印在大片大片开垦好的农田之中:不过,开垦过的土地面积比我们上次来萧家堡的时候要大多了,灌溉用的水渠也从原本的简单在两旁堆些石头、打些木桩固定渠岸、变成了以蛇笼和砌石强化的渠岸,可以看出费鹏花了许多心思在兴建坚固、能够永续使用的水渠之上。
「属下恭迎教主大驾。」
负责警戒任务的教众通报进去以后,费鹏在萧家堡的大门处迎接我们。
「费鹏,我听说山西地界最近似乎发生了许多少女遭到绑架的案件,是吗?」
我没有和费鹏多加客套,直接切入主题。「连我们的少女教众都有五个人失踪了,是吗?」
「启禀教主,确有此事。」
费鹏也不隐瞒,很干脆地承认了。「属下无能,虽然派了不少弟兄出外打探消息,但是至今一点头绪都没有,请教主责罚。」
「算了,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我们太阴教目前元气未复,教中很缺武功好手,如果碰上了武林中的黑道高手,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想要溜进来掳人,负责警戒的弟兄只怕根本没办法发觉。」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吕晋嶽之前发起对太阴教的剿灭行动让太阴教几乎是灰飞烟灭,教中唯一残存的人就是芊莘这个太阴圣女,再加上继承了师父一身功力的我,那已经不单单是『元气大伤』这么简单而已了:要重建太阴教,只能从几乎是零的基础上开始,虽然在短时间内招募到了大批的普通教众,但是有实力的高手却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招募到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只『招揽』到了方虹一个人而已。
从天贤、天齐那边获得的消息看来,吕晋嶽已经在推动第二次剿灭太阴教的计画了,我也得尽快招募更多的高手加入太阴教才行,不然现在太阴教虽然已经有了上万的教众,但是真正的高手却不到五个,根本就没办法和白道武林相斗。
「对了,费鹏,既然你派兄弟出去打探消息,那你知道不知道最近哪里有发生过少女被绑架失踪的事件?还有哪个地方这种事件发生的次数最多?」
「启禀教主,根据弟兄们的探报,最近发生失踪事件、以及最常发生失踪事件的地点,都在晋阳一带。」
几乎就在我问完话的同时,费鹏就回答了我的问题,很显然他对这些消息早就留心已久了。「教主,属下斗胆,请问教主询问这些,是否是有什么计画?」
「不愧是费总管。」
我朝着费鹏一笑。「既然我们打听不到那些歹人的消息,那只好引蛇出洞、钓鱼上钩,让他们自动来找我们。」
「属下斗胆,愿闻其详。」
其实早在赶来萧家堡的路上,我就已经思考过,万一费鹏打探不到歹人的消息该怎么办?我当时想到了两个办法。
第一个是假扮买主去找那些绑架妇女的歹徒假装要买女人,这样就可以打听到那些歹徒的消息。
不过,在仔细考虑之后,我决定不採用这个方法,第一个原因是以费鹏的精明干练,他大概也想到过类似的方法去打探歹人的消息,但是这样也打探不到歹人的行迹,那么我再去实行这条计谋是否还能收到功效,不无疑问。
第二个原因则是,即使能打探到歹人的消息,只怕也没办法打探到歹人的根据地,歹人很有可能会指定『交易地点』要求我们到那边去和他们碰头,再来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样即使我们到了交易地点,把出现的歹人一网打尽,那样还是动摇不了歹人的根基,因为我们还是不知道歹人的巢穴在哪里。
所以我决定採用第二个方法,就是引蛇出洞的『钓鱼』法:既然歹人想要掳掠美丽的少女,我身边刚好就有几个美丽的少女,只要让她们到歹人出没的地方去亮相一下,就可以吸引到歹人的注意,这样不愁歹人不上门来,而到时候就可以见机行事了:如果来的是大鱼,那就现场擒杀,否则也可以假装让那些小喽啰掳人得手,再跟踪那些喽啰回到他们的巢穴去。
现在的问题是,我要用来钓这些歹人的『香饵』人选要选谁比较好。
如果要说美貌,方虹和洪宁身为『武林四花』之二,美貌惊人的美貌绝对足以引起歹人的注意和兴趣,特别是方虹,不但人长得美貌,武艺又高,更是聪明机智,能够让她当『香饵』的话,整个钓鱼计画基本上就是万无一失了。
可是,方虹和洪宁身为『武林四花』,认得她们两个的白道人物也不在少数,而且她们两个现在都是『失踪人物』,出门都要改装易容免得被人认出来,要是让她们两个以原本的美貌出去引诱歹人上钩,只怕歹人没引到,反而先引得白道人物找上门来,我可没有办法在应付白道人物的同时还去追杀歹人。
所以,基本上我不考虑让方虹或是洪宁去当『香饵』。
除开方虹和洪宁之后,芊莘似乎是最适合的人选:芊莘人长得漂亮,武功也还不错,在太阴教之中排名第三──一想到这边我又忍不住要为了太阴教缺乏武功好手而哀叹两声,再加上武林中人认识芊莘的也不多,让她出去抛头露面,引来白道人士的机率相对之下小很多。
事实上,在我最初的计画之中,就是让芊莘出去担任『香饵』的。
决定好要让芊莘去担任引诱歹人上钩的『香饵』之后,接下来的问题就在于该如何引起歹人的注意了。
理论上说来,应该是让芊莘到晋阳的大街上去尽量的抛头露面一番,芊莘露面的时间越久、就越有机会吸引到歹人的注意:可是,一般女孩子除非有『正当理由』,不然是不会随便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就像费鹏不可能放纵萧家堡的少女教众四处乱跑是同样的道理。
如果不能找到一个『正当理由』──也就是一个合适的掩饰身分,要是引起了那些歹人的疑心,只怕他们就不会上钩了。
「让芊莘假扮成卖东西的小摊贩如何?这样芊莘就能够光明正大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抛头露面一整天了。」
「可是,会让女人在大街上摆摊叫卖的,通常都是贫苦的农夫人家:芊莘妹子的相貌太娇、皮肤也太嫩,看起来可不像一天到晚在地里忙活的农家女儿。」
夏荷一下子就指出了问题所在。「那样的话,与其让芊莘妹子去,还不如让我们去呢!」
唔,这么说来也是,芊莘那么娇美的相貌,看起来真的不像是每天在田地里劳动的农家女孩。
「那,让芊莘假扮成上街採购的富家婢女呢?」
「那样芊莘妹子就不能整天在大街上晃悠着了。」
洪宁摇头。「富家婢女上街採购不是没有,但是主子都会要她们快去快回,根本不可能放她们在街上随意乱逛的。」
洪宁是富家女出身,对于有钱人家的规矩比我熟悉得多,她会这么说,那就表示有钱人家的婢女是不可能在街上四处乱逛的。
而且,仔细想起来也是,我还真的不常在街上看到有钱人家的婢女,即使有,也多半都是行色匆匆,从来没看过有人在大街上闲荡的。
如果芊莘上街的时间不够久,那么被歹人注意到的机率相对就减少了许多:如果没能及时引起歹人注意,那么我们很可能就没办法及时发现并救出被掳走的五个少女教众了。
可是,让芊莘在街上露面太久,又怕引起歹人的疑心,被歹人识破芊莘是我们诱捕他们的圈套,那样歹人肯定就不会上钩了。
「教主,那我可以假扮成走江湖卖艺的人啊?」
芊莘自己提议着。「这样我可以一整天都在晋阳的街头上露脸,歹人即使看到我有武功,也不会起疑心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可是,如果歹人不想绑架身有武功的女孩子呢?」
我思考着。「根据费鹏派人出去探查的结果,歹人似乎没有绑架过会武的女孩子,如果你假扮成走江湖卖艺的,即使引起了歹人注意,要是歹人就是不对你出手,那该怎么办?」
一时之间大家都沈默了,因为每种诱捕歹人的方法都有缺点,很难找到一个十全十美的方案。
「那个……师父?」
突然,馨儿打破了沈默开口说话。「假扮成卖唱的歌女呢?」
「卖唱的歌女?」
这听起来似乎是个好主意,假扮成卖唱的歌女不但有着『正当理由』可以在街上晃悠一整天,而且相貌娇些、皮肤细些也不会引起歹人的怀疑,再加上还可以用动听的歌声主动吸引歹人前来上钩,这比起被动地希望歹人注意到我们的『香饵』有着更大的机会引起歹人注意。
「不……不行啦!」
不过,芊莘似乎不太赞同馨儿的提议。
「为什么不行?」
我感到好。「我觉得馨儿这个提议不错啊?」
「我、我唱歌不好听啊!」
芊莘有些忸怩着。
我倒,原来是这个原因。「唱歌不好听又没关系,练习一下就好了:而且我们只是要引起歹人注意而已……」
「师父,不然让我去当诱饵吧?」
馨儿举手,自告奋勇着。「在移居到钱家村之前,我当过卖唱的歌女,应该能够胜任的。」
听到馨儿这么说,大家都对着馨儿投以惊的眼光。
我没有立刻回答馨儿的要求,的确馨儿也是一等一的美女,绝对能够引起歹徒绑架她的兴趣,而且馨儿以前有卖唱的经验,要假扮卖唱的歌女那肯定是不会露出破绽的:但是馨儿不会武艺──虽然我传授了一些『阴阳诀』的入门心法给馨儿,但是馨儿还没开始正式『实习』,这样和不会武艺是没有两样的。
我怕的是馨儿不会武艺,要是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无法保护自己,那样就糟糕了。
「欸,耗子,我觉得馨儿妹妹的提议不错呢。」
方虹也开口了。「虽然馨儿妹妹不会武功,但是我们可以假装成是前去听歌的武林人物就近保护她,还可以轮班监视情况,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得找费鹏商量一下。」
连夜找来了费鹏,我把馨儿提议『假扮卖唱女』的计画告诉费鹏,想听听看他的看法。
听完了我的计画,费鹏闭上了眼睛,双手抱在胸前,沈思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睁开眼睛。「启禀教主,属下认为此计可行。」
「哦?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
「从兄弟们打探到的消息来判断,这夥掳劫妇女的贼子虽然身有武功,但是他们的武功应该也不甚高,所以贼子才会专挑不会武艺的女孩子下手,而刻意避开学过武艺的人:堡内被掳的五个教众也都是不会武艺的。」
费鹏解释着。「而且,让不会武艺的人去假扮诱饵也有个好处,那就是贼子不会刻意提防诱饵,只要诱饵不主动去做出刺激贼子的举动,贼子是不会轻易伤害他们所捉到的俘虏,毕竟『货物』的价格高低也取决于卖相好看与否,没有人会愿意出高价买个缺手断腿的女人的。」
「这么说来也是,如果派个会武艺的去当诱饵,被发觉了反而会有生命危险:换成是我,肯定也会立刻下杀手把会武的诱饵给解决掉,免得在对付追兵的时候,诱饵摇身一变、变成心腹大患。」
我同意费鹏的看法。
「教主明见。」
费鹏躬身。「如果教主决定要採行此计,那么属下可以在教众之中挑出几个懂音律的老人协助去协助张姑娘假扮诱饵,明天就可以开始进行。」
「好傢伙,原来你早就想过这条计策了!」
我忍不住笑着拍了拍费鹏的肩膀,费鹏肯定是早就想过让人去假扮卖唱女的计谋了,只是为了堡内没有足够的武功好手可以保证找到贼子巢穴之后将对方一网打尽、所以这条计策才没有付诸执行:不然费鹏不会没事去注意堡内有哪些『老人』会懂音律的,正是因为费鹏有着这个打算,所以费鹏早早就在留意人选了。
一个弹着三弦的老人配上一个卖唱的少女,怎么看都像是为了讨生活而出来卖艺的父女,任何人看到这种组合都不会起戒心的。
费鹏挑出来搭配馨儿假扮诱饵的是一位名叫昌伯的七十多岁老年教众,虽然不会弹三弦,但是昌伯拉得一手好胡琴,还说得一口好书,年轻教众们最喜欢的事情莫过于一天辛勤的工作完毕之后,趁着入夜的清凉夜色,在堡中的大广场上听昌伯拉胡琴说书:由昌伯搭配馨儿假扮走江湖卖艺的父女,说书配卖唱,绝对是天衣无缝的组合。「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此外,费鹏还调派了三个之前由毒龙帮投降过来的会武教众,这三个人虽然武功都不甚高,只能算是江湖上的二三流水准,但是要赶走前来找麻烦的地痞流氓却是足够了:他们三个人的工作就是轮班假装成听卖唱说书的客人,负责把那些前来找麻烦的地痞流氓给赶走。
而我这边则是带上了方虹和芊莘,她们两个现在可以说是太阴教之中、除了我之外仅有的武功好手了,我们的任务就是轮班在暗中埋伏,一旦歹人上钩对馨儿这个诱饵下手掳劫的时候,我们就跟踪歹人到他们的巢穴去,将歹人一网打尽,并将被掳走的少女教众救出来。
准备好之后,我们一行人立刻朝着晋阳出发。
『永兴楼』是晋阳市上有名的大酒楼,每天人来人往,有着不少的客人:我们决定挑选这里当作我们撒下诱饵的地点。
我们抵达晋阳之后,昌伯和馨儿假扮的卖艺父女组就前往永兴楼,也不知道馨儿是怎么和永兴楼的掌柜谈的,总之馨儿和永兴楼的掌柜谈没多久,永兴楼的掌柜就同意昌伯和馨儿在永兴楼说书卖唱了。
而我也算是正式见识到了馨儿的歌喉有多好,馨儿不但南腔北调的各种曲子会唱的不少,而且无一不精,在昌伯胡琴悠扬激越的伴奏之下,馨儿的歌声有如乘风飞翔的黄鹂鸟,清脆婉转的歌声一忽高一忽低的牵动着听众的心,娇艳的面容搭配灵动的眼更是让人眼睛一亮,每个路过被歌声吸引进来的客人就这样坐了下来,在馨儿唱完曲子之前都不肯走了。
而费鹏替我们安排的三个保镖也是很快地就派上了用场,第一天傍晚的时候就来了几个动手动脚、想要对馨儿轻薄的地痞流氓,那时费鹏安排来的三个会武教众正好都假扮成听卖唱的客人,在酒楼之中饮酒听歌,一看到有地痞流氓前来骚扰馨儿,那三个教众不等地痞流氓有机会碰到馨儿,直接上前去对着地痞流氓就是一顿拳脚交加,然后把那批地痞流氓全都给扔出酒楼大门之外,还赢得了现场其他客人的满堂鼓掌喝采,看来教训了那批地痞流氓似乎也很替当地人出气。
不过,我比较关心的是,第一天并没有可疑的人物出现在永兴楼附近,也就是说,我们设下的诱饵圈套没能引得歹人上钩。
为了增加诱捕歹人的机会,给予歹人在晚上动手的『方便』是必要的,所以昌伯和馨儿就近在永兴楼附近的一间小客栈住了两间房,一人一间,这样歹人想要下手掳劫馨儿的时候就比较不需要顾虑到会引起昌伯的注意,当然这也是为了保护昌伯起见,免得歹人对馨儿动手的时候波及昌伯这样一个不会武艺的老人。
我和方虹、芊莘则是住在同一家客栈的另一间房,这样歹人如果选择晚上来掳劫馨儿,我们就可以立刻对歹人的行动作出反应:至于费鹏派来的那三个会武的教众,他们则是另外有落脚的地点,毕竟他们的任务只是赶跑找麻烦的地痞流氓、而不是协助追踪歹人,如果歹人看到那三个人连晚上住宿的地方都靠近昌伯和馨儿,很难保证不起疑心。
「可惜,今天没能引诱得歹人出手。」
方虹背着剑靠在窗边,仔细注意着客栈周围的动静。
客栈周围一片宁静,除了偶尔有风吹落叶的沙沙声和街上野狗的吠叫声之外,就只有低微的、时有时无的歌声从馨儿所住的客房那边传来。
「馨儿姊姊可真是认真,晚上休息的时候都不忘练歌。」
芊莘打了一盆热水,一边替我洗脚,一边说着。
「馨儿妹子是在练歌吗?」
倚在窗边倾听外面动静的方虹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难道不是吗?」
我有点好方虹怎么会这么说。「这歌声难道不是馨儿的?」
「你自己听听看?」
方虹似笑非笑地瞪了我一眼。
(……一针一线……细细织着衣裳……
虽然馨儿的歌声低微而断续,似乎是为了不想打扰到其他已经安歇的住客,但是我们三个人都还是能把馨儿低声唱着的歌词听得清清楚楚:虽然歌声低微,但是音调、唱腔,都是馨儿的歌声没错啊?那为什么方虹会说这不是馨儿的歌声?
(……等着哥哥……入冬返乡……
(……大红衣裳……妹子嫁裳……
(……待得哥哥返乡……成亲拜堂……
(……哥哥可知……妹子的心……
馨儿在唱的不是情歌吗?虽然我听不出来那是哪里流传的情歌,但是那的确是情歌无疑:而馨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唱情歌?是她真的在练唱?或者是馨儿在藉着唱歌的方式、透露她的心情给我知道呢?
「听出来了吗?」
方虹的话语之中透着浓浓的醋酸味。「看来馨儿妹子对咱们的萧大教主可是爱慕有加呢!」
「我听出来了,听出来我的虹儿在吃飞醋了。」
我故意嗅了嗅鼻子。「好酸的醋味啊!这边都闻到了!」
「谁吃飞醋了?就是你这耗子的鼻子灵!」
方虹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了。「而且谁又是你的虹儿了?」
「那又是谁说过她的命已经给了我、随我怎么用都不要紧的啊?」
先不管馨儿是不是真的爱慕我,但是眼前吃醋的方虹非得先摆平不可。「虹儿,过来这边,坐我怀里,让我好好『使用』你一下。」
被我这么一说,方虹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两颊泛起了红云,但是仍旧乖乖地走了过来,坐在我怀里,任由我将她娇软的身子抱在怀中。
「虹儿,不要吃醋了,好吗?」
我轻轻在方虹耳边低语,顺便嗅着方虹的发香。「馨儿的事情真的不是我故意的,我本来只是想救她出来,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哼,英雄救美,不就是希望美女以身相报吗?」
大概是因为我嗅着她发香时的气息弄痒了她的耳朵,方虹的身子缩了一缩。「萧大侠救了张姑娘,自然张姑娘要以身报德啦!」
「可惜我不是萧大侠,我只是个淫贼耗子。」
我笑着伸手开始解方虹的衣带。「而且是个偷香窃玉的耗子,正打算把偷到手的方大美女给好好的奸淫一顿呢!」
「你、你这坏人!不要这样!我们还要监视馨儿妹子那边的情况……啊……」
方虹双手扯着衣襟不让我解开她的衣服,但是当我在她白晰的颈子侧面深吻下去的时候,方虹的全身立刻就酥软无力了。
就在方虹被我给弄得全身衣衫不整、娇喘细细的时候,我们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迅速由远而近,来的一共有三个人,而且这三个人是从沿路民宅的屋顶上奔跑过来的。
看来我们佈下的诱饵仍旧是发挥了作用,这不就钓上三条鱼了吗?只是听这三人奔行的脚步声,并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应该不是我们要钓的大鱼。
也许是时候放长线了。
「有人来了,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夥歹人。」
我放开方虹。「虹儿,整理一下衣服:芊莘,拿剑来,别管洗脚水和鞋袜了,现在似乎不是穿鞋着袜的好时候。」
我的双手一放开,方虹立刻站起身来,迅速把刚才被我给弄乱的衣服整理好:芊莘则是轻巧无声地打开我们的行囊,很小心地、不弄出任何声响地取出两把精钢长剑来,将其中一把递给我,另外一把则背在自己背上。
来的三个人奔到了客栈的屋顶上,先跳进客栈厢房之间的小院子,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随即推开了馨儿房间的窗户跳了进去。
一声低低的惊呼声从馨儿房中传出,随即没了其他声响:然后就是那三个人跳出窗户的声音,其中一个人落地的脚步声明显变重了,馨儿应该就是被这个人所抓着。
整理好衣服的方虹已经靠在窗边、等待着外面的动静,就在那三个人跃上屋顶的时候,方虹素手一伸、无声无息地推开了我们这间客房的窗户,随即施展轻功、犹如月宫仙女一般乘着映入房中的月色跃了出去,半空中一个优美个身法转折,直接上了房顶,我和芊莘也急忙跟上。
跃上房顶,刚好看到三个全身裹在黑衣中的人影正在向南疾奔,其中一个人肩上扛着馨儿:被人扛着的馨儿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被对方点了穴道,还是她依照我的指示、没有反抗歹人的掳劫?
虽然说歹人应该不会伤害馨儿,免得要把馨儿卖掉的时候卖不到好价钱,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会担心馨儿是不是受伤了。
突然注意到馨儿垂在一旁的手微微动了一动,捏了个兰花指,随即放开手,这是通知我们她没事的暗号。
既然馨儿没事,我们就按照预定计画,远远地跟踪着歹人的行迹。
三个歹人扛着馨儿出了晋阳之后,脚步就慢了下来,沿着官道奔行了约半个时辰之后,转上了一条通往荒山野岭的小道路,奔行的速度又更慢了些,再过了约小半个时辰,来到一间半颓圮的小屋前,推开小屋的门,鱼贯走了进去,接着就是点亮烛火的光芒从窗口透了出来,然后一阵吱吱轧轧的声音,烛光再次隐去,屋内又恢复了原本的黑暗。
我们蹑手蹑脚地靠近窗边,仔细倾听屋中的动静:很怪的是,虽然刚才我们跟踪的那三个贼子武功不高,但是我们现在却听不到屋中有任何人的呼吸声,即使是馨儿的声音也听不到。
这些人怎么可能就这么不见了呢?肯定是和刚才那阵吱吱轧轧的声音有关连,那些歹人多半是启动了某些机关暗门,然后走进了某种秘道之中,所以现在屋中才没有人。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就麻烦了,要是歹人藉由秘道甩开我们的追踪,那么我们不但无法找到歹人的巢穴,还会害得馨儿就这样葬送在歹人的手中。
说不得,即使是打草惊蛇,我们也必须立刻追上歹人。
方虹向我比了个手势,表示她要去探查一下小屋周围,接着拔出长剑,身形一晃就不见了人影:我则是带着芊莘直接越窗而入,拿出火摺点亮了火,就着火光照映之下,可以看到屋角的地面上有个方桌般大的大铁盖。
这个大铁盖底下肯定就是秘道的入口了,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打开这个铁盖?是要靠机关呢?还是直接用蛮力硬开?
就在这时,人影一闪,方虹已经绕了小屋一圈回来了。「我在这附近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耗子你呢?」
「我想这个应该就是秘道入口。」
我指了指地上那块铁板。「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这块铁板而已……」
就在这时,铁板底下突然传来郁闷的脚步声,接着就是铁板开始向上掀动,看来是底下有人要掀开铁板钻出来。
我迅速转了几个念头,如果是刚刚那三个歹人要钻出来,虽然我可以趁着第一个人打开铁板的时候杀了他,但是这样就惊动了剩下两个人,当然也会一并惊动底下的其他人,而我们并不知道底下还有些什么人,就这样惊动对方,那么我们除了硬杀进去以外,将没有第二条路,而且还有可能遇到对方以馨儿当人质来胁迫我们的情况。
可是,如果就这样任由那三个人钻出来,小屋之中没有可供躲藏的地方,那三个人肯定会发现我们的。
就在打不定主意该怎么办的时候,方虹扯了扯我的袖子,伸手朝着屋顶指了一指,意思就是叫我们跃上屋樑去。
对啊!虽然小屋之中没有地方可以躲藏,但是跃上屋樑的话,从底下钻出来的人因为有铁板遮着他们的视线,是不会立刻注意到我们躲在屋樑上的。
方虹不愧是心思机敏又阅历丰富的『玉女剑』,一下子就找到了最合适的躲藏地点:我暗自庆幸这次有让方虹跟着一起来,要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来,刚才非得被人给发现行迹不可。
我们三个人跃上了屋樑,看着底下那片铁板在一阵耳刺牙酸的吱吱轧轧声之中被人用力推开,露出底下被火把光芒照亮的秘道入口阶梯,然后刚才我们跟踪的那三个黑衣人鱼贯从入口爬了出来:他们并没有抬头往上看,所以没发现屋樑上躲着我们三个人。
就在第三个黑衣人钻出地道入口、正打算要把铁板盖回去的时候,方虹无声无息地纵身从屋樑上跃下,剑光闪处,三个黑衣人还来不及发出惨叫声,每个人的喉咙就都中了方虹一剑,当场气绝倒地:方虹还伸出三寸金莲的小脚在那三个人朝着地面倒落的身体上托了一下,免得那三个人的身体倒地的时候发出响声。
我带着芊莘从屋樑上跃落,当先钻进秘道入口,方虹最后一个下来,下来的时候还特意将那块铁板盖回原位,又是一阵吱吱轧轧的响声响遍小屋内外。
原本我听到方虹盖上铁盖时弄出的声响还吓了一跳,但是我随即理解到方虹的用意:方虹是故意弄出声响让秘道里面的人听见的,这样好让里面的人认定他们那三个爬出地道的同伴有把铁板盖回去,不然很难保证秘道里的人不会起疑:而且把铁板盖上还可以阻挡歹人的援兵,至少掀开铁板的吱轧声也可以警示我们歹人有援兵前来。
秘道不远处有个拐角,两个男子有些懒散的交谈声不停地从拐角另外一边传过来:我们躲在拐角后面倾听了一会,确定了里面有两个正在交谈的男子,另外还有十几个的女子的呼吸声,从呼吸声听起来,这些女子都不会武功,应该就是被歹人掳劫而来的少女了。
看来我们顺利找到了歹人的巢穴,就算这里不是歹人真正的大本营,至少也是关押女子的地方。
方虹从拐角后面探出头去迅速瞥了一眼,随即缩头回来,伸手拔下插在发髻上的两枚玉簪,让自己的一头及腰秀发垂了下来:接着,方虹跃出转角,纤手一扬,嗤嗤两声响过,两个男子的交谈声嘎然而止,显然已被方虹射出去的玉簪所杀。
我带着芊莘走出转角,刚好看到转角之后的情景:许多用来关押猛兽的特大兽栏靠墙放置在这个地窖之中,而兽栏内则是关了许多衣衫不整的少女:一张方桌放在地窖中央,两个也是身穿黑衣的男子坐在方桌旁,但是方虹刚才射出的玉簪不偏不倚地钉在两人的脑门正中央,将两个歹人立毙当场。
「方女侠的『飞云镖』技果然名不虚传,小的佩服。」
虽然我是趁机讚了方虹一句,讨方虹的欢心,但是心底却也是暗暗惊讶,方虹练了『阴阳诀』之后,内功比起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又精进了不少,这两镖去势之快早已远超过我们初次交手那时方虹所发的三镖:要是当时方虹对我发出来的那三镖『飞云镖』有此时的速度劲力,那么我的下场肯定是当场被方虹的飞云镖给钉死,而不是有惊无险地以『孔雀开屏』剑招打下方虹所发的暗器了。
「少贫嘴,我的『飞云镖』再厉害也没你那招左右手换剑来得厉害!」
方虹笑着,轻轻在我面颊上打了一记轻柔有如抚摸一般的耳光,但是我知道她其实很受用我给她的讚美。「咱们快点救人吧!这些被掳劫来的女人很多都不会武艺,要救她们离开可是很花时间的。」
在火光照耀之下,可以看到这些兽栏的栏门都是用粗铁炼和大铁锁锁上的,芊莘一下子就从那两个被方虹所杀的歹人身上搜出钥匙,打开了栏门,将被关在里面的姑娘全都给放了出来:那些姑娘一被放出来,每个人都是喜极而泣,不停地『感谢这位大侠,感谢两位女侠』说个没完,而其中五个女孩子更是围在芊莘身边『圣女白大人』长、『圣女白大人』短的,肯定是那五个被掳走的萧家堡教众。
当然,我最担心的馨儿也没事,兽栏一打开,馨儿就跑了出来,兴奋地握住我的手。「成功了!师父,我们成功了!」
「是啊,我们成功了:大家都出来了吗?咦……」
正在查看是不是所有被俘的少女都已经出来了,我却发现兽栏内还有一个女孩子倒卧在地上动也不动:这个女孩子全身都包裹在一块肮髒的麻布之中,只有一对玉足露在外面,是一对没缠足过的天然大脚。
顺着我的视线,芊莘也发现了那个倒卧在兽栏内的女孩,于是芊莘走进兽栏,将那个女孩扶了起来:但是就在芊莘将少女扶起来的时候,却发出了一声惊讶的低呼。
「怎么了?」
我急忙跑进兽栏,来到芊莘的身边。
「教主,这个人……」
芊莘将包裹着那个女孩头部的髒麻布掀开,那个女孩长长的头发随即像瀑布一般倾泻了下来,在火把的光亮之中闪烁着黄金的色彩。
「金色的头发?」
「这个女孩多半是西域人氏。」
方虹也跟进了兽栏里来,一边打量着芊莘扶着的那个女孩。「我以前跟着师父她们四处云游的时候,曾经在甘肃那边见过几个西域胡人,他们的头发就是金色的,眼睛则是绿色的。」
「眼睛是绿色的?」
芊莘一时好,拨开了那个女孩子紧闭着的眼皮,但是露出来的却是银色的眼瞳,并不是方虹所说的绿色眼瞳。
就在这时,那个西域女孩似乎是被芊莘给惊醒了,『啊』的尖叫了一声跳了起来,试图挣扎着远离芊莘。
「别怕,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救你的。」
虽然我试着安慰那个被吓坏的西域女孩,但是她似乎听不懂汉语,只是一个劲地缩在角落,紧紧拉着身上的髒麻布不放。
「怎么办?她听不懂汉语啊,我们要怎么劝她跟着我们走?」
我看着方虹,这个心思机灵又阅历丰富的才女应该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不能在这边浪费时间和她鸡同鸭讲,只好点了她的穴道,先带出去再说了。」
方虹耸耸肩,随即伸出右手,迅速无比地点了那个西域女孩身上三个穴道,那个西域女孩随即翻了白眼、昏晕过去了。
就在这时,地道入口突然传来了阵阵吱轧声,看来又有其他歹人来了。
「糟糕,虹儿你和芊莘保护女孩子,我去阻挡来人!」
方虹点头,伸手在怀中一摸,嗤嗤声响,几道银光朝着火把射过去,噗噗几声,将火把全都给打灭了,地窖之中立刻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那些被掳来的少女们惊惶地尖叫了起来:但是我并没有制止她们尖叫,而是利用她们的尖叫声来掩护我的脚步声,迅速移动到了地道的拐角之处,等着伏击进来的歹人。
一阵细微的衣襟带风之声迅速靠近,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忍不住暗暗叫苦,来人可是个武功高手,我甚至没有把握能够在正面交手之中胜过他,幸好的是现在地道之中一点光亮也没有,来人应该不会注意到我躲在转角的墙后,这样我就可以趁来人经过转角的时候,从近距离发动偷袭,打来人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此时,一阵掌风袭体,来人竟然已经发现我躲在转角后面,而且先下手为强,无声无息地朝我发了一掌。
急忙运起十成功力接了这掌,『砰』的好大一声,我被对方的雄厚掌力给震得退了三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而来人只是身子一晃,一步都没后退。
但是,来人的武功高强,并不是最令我惊讶的,最令我惊讶的,是我刚刚和来人对了一掌,从掌上传过来的内劲是我熟悉无比的内劲,嶽麓剑派的『昊天正气诀』!
「吕晋嶽?」
「正是区区在下。」
吕晋嶽在黑暗之中冷声回答着。「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真的是吕晋嶽?
原来吕晋嶽说,要离开嶽麓山一段时间,出去追捕歹人,看来吕晋嶽要追捕的也是这一伙人: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吕晋嶽好像把我和这夥歹徒当成同一伙人了,而且我也不可能表露我太阴教教主的身分,那样只怕吕晋嶽会当场就和我打起来。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以吕晋嶽所修习的『嶽麓掌法』和『昊天正气诀』,要无声无息地击出掌力,吕晋嶽最多只能运用六成还是七成的功力来出掌,否则就会带起风声:而我使尽全身十成功力的一掌,竟然只能和吕晋嶽的六七成功力勉强打成平手,要是吕晋嶽使出十成功力,我绝对没有希望能够胜过他的。
我正在犹豫着该不该表露身分的时候,一个沙哑的男子声音从地道口传了进来。
「原来是『中州剑』大驾光临,俺可真是倍感荣幸啊!」
沙哑的男子声音阴恻恻地说着。「吕晋嶽,你坏俺的生意,俺就抓你的老婆女儿来抵债,听说你的女儿可是美人胚子一个,卖到妓院去应该可以卖到大把银子,哼哼。」
「赵无殇,哪里走!」
吕晋嶽怒喝一声,朝着地道口冲了出去,而沙哑声音的主人则是把铁板放了下来想要盖住秘道口,吕晋嶽一掌击出,『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响,厚重的铁板被吕晋嶽一掌击飞,接着吕晋嶽窜出地道入口,追着沙哑声音的主人远去了。
好险,没被吕晋嶽认出我来,不然我『嶽麓剑派弟子萧颢』的身分拆穿不说,一旦吕晋嶽知道他的功夫能够胜过我,只怕他会当场把我给宰了,这样我就没办法为云烟复仇了。
「萧施主,没想到我们会在这边见面,可算有缘。」
就在此时,地道之中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
「德惠大师?」
这个声音我认得,就是在贺家庄替馨儿复仇时遇到的德惠大师。
「正是老衲。」
德惠大师取出火摺点亮,火光映照着德惠大师情安详的脸孔。「敢问萧施主何以在此?」
「我是来救人的。」
「哦?」
听到我说出『救人』两个字的时候,德惠大师原本半瞇着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一下,但是又随即恢复成原来半瞇的状态。「萧施主为何会想到要来救人?」
「我们太阴教有几个女弟子被抓来了,所以我前来救人。」
我回答着。「即使太阴教是白道口中的邪教,邪教也有救人救弟子的权利,是吗?大师?」
「萧施主所言甚是,天地众生,在佛法之前一律平等,萧施主当然有权利前来拯救贵教被掳的女弟子。」
德惠大师缓缓点头。「老衲想拜託萧施主一件事情,可否?」
「大师请说。」
「请萧施主在拯救贵教女弟子的同时,也对其他被掳的女子伸出援手,一并将她们救出去。」
德惠大师缓缓说着。
「这点请大师不用担心,所有的人都已经救出来了。」
就在这时,芊莘和馨儿刚好领着那些被救出来的女子出现在德惠大师的视线之中:不过方虹却没出现,大概是怕德惠大师认出她来,毕竟啸月山庄的庄主、少林派的俗家弟子萧道清就是死在方虹手下,虽然说是误杀,但是现场除了我这个目击证人之外,没有人能够证明萧道清是因为想要非礼方虹才会遭到反击而被杀,但是留在萧道清屍体上的伤痕却是出自方虹之手,这对很多人来说,就已经是方虹叛上弑长的铁证了。
「阿弥陀佛,多谢萧施主。」
德惠大师对我行了个合十礼,随即转身朝着地道入口走去。
「请萧施主转告方施主,老衲知道啸月山庄的惨剧实非方施主本意,请方施主不必惊慌,老衲已向其他人开解过此事了:那么,老衲告辞。」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德惠大师的人影已经不见。
「虹儿,你听到德惠大师刚才说的话了吗?」
我看着方虹,方虹正抱着那个西域女子出来。「既然德惠大师已经洗清了你的冤屈,你要不要回峨嵋派去?」
「我是不回去的了。」
方虹摇了摇头,一抹红霞泛上了她的面颊。「何况我的人……我的命都是你的了,你要我怎么回去呢?」
「不回去也好,我也舍不得放你回去呢!」
我捉住方虹亲了一下。「不过,还是让我们先带着这些被捉来的女孩们回去吧!」
第三回:
被掳走的五名少女教众是救回来了,但是我却发现『太阴教缺乏高手』这个问题比我想像之中的还要更严重许多。
由于意外地和吕晋嶽对了一掌,现在我对吕晋嶽的实力有了更清楚、更正确的认识,而且我也清楚的瞭解到,我目前的实力大概只有吕晋嶽的六成、最多七成而已,不管剑法或是内功的功力深浅都是一样。
而依照我对自身实力增长的估计,即使吕晋嶽的功力停留在目前的状态而没有寸进,我要靠着『勤修苦练』来追上吕晋嶽,仍旧需要花上四年左右的时间:如果再考虑到吕晋嶽本身的功力也会增长,那么我只怕要花上六年还是七年的时间,武功才有可能与吕晋嶽并驾齐驱。
就算我的武功能够与吕晋嶽并驾齐驱,可是太阴教是否拥有足够的高手来抵抗白道中人的剿灭行动?我不知道师父仍旧担任太阴教教主的的时候、太阴教有多少高手,但是我知道当时师父有七个功力相去不远的太阴圣女,我现在只有一个,而教中真正称得上高手的,即使算上我,也只有三个。
问题是,我有那么多年的时间可以用来提昇自己的实力吗?吕晋嶽正在策划着对付太阴教的阴谋,之前吕晋嶽从策划到实施他的阴谋,大致上花了数年的时间,而且几乎把太阴教给整个彻底消灭掉:这次吕晋嶽应该不会需要再花那么多时间,就能组织起另外一次的剿灭行动,而太阴教现在的力量甚至还不如当初被剿灭的时候。
所以,救出那些落在歹人手中的少女、回到晋阳之后,我立刻把我的顾虑向着方虹和芊莘说了出来。
「所以,教主打算怎么做?」
听完我的解释,方虹皱着眉头:没有人喜欢知道自己是处于弱势的一方,方虹自然也不例外。
「那还用说,当然是提昇实力了,而且要全面的提昇实力……」
当我说到『提昇实力』四个字的时候,方虹和芊莘的脸上同时微微一红。
「我们现在的普通教众已经够多了,但是我们还缺少会武艺的教众,而吕晋嶽上次可是率领着大批武林人物来剿灭太阴教,虹儿你也是知道的。」
方虹点点头,毕竟她也参加了上次吕晋嶽策划的行动:而芊莘则是好地看看我、又看看方虹:我从来没在大家面前提起过方虹之前有参与剿灭太阴教的往事,因此大家都不知道方虹在被我所『招揽入教』之前,其实还曾经是太阴教的敌人。
「所以说,为了增加对抗白道向我们发动攻击时的胜算,我们必须尽快增加教中的武功高手数量,除了想办法招募新的高手入教以外,我们也得提昇自己的功力才行……」
我一说到『提昇功力』的时候,方虹和芊莘又是脸上一红。
「耗子,你觉得我们修炼阴……那个功夫,还不够努力是吗?」
方虹红着脸,有些忸怩地问着。「咱们每天晚上哪个人不是都陪你练功练到好像全身骨头快散架的?」
「我觉得,与其说是还不够努力,不如说是还不够认真。」
我耸耸肩。「虽然你们每天都陪我练功练得很辛苦,但是大家在一起练功的时候,每次都有尽到全力在修练吗?」
我越是说,方虹和芊莘的脸就越红:的确,她们每天晚上都会陪我修练『阴阳诀』的功夫,但是她们的『阴阳诀』功力还不够高,如果我全力运功的话,除了方虹还能支持个一时三刻,其他女孩子几乎都是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我的『阴阳诀』给送上高潮的顶峰,接着就全身虚脱无力了:所以我几乎都不会全力运功,而是配合她们的功力深浅来运功,延长修练时间,这样双方才能得到比较好的修练成效。
问题是,修练『阴阳诀』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为了多享受一下修练『阴阳诀』时候那种全身舒畅、快美无比的感觉,她们常常运功也不出全力,这样她们才能支持得更久、也享受得更久,而我因为要配合她们运功的强度,自然更不可能出全力来运功了。
我也知道这些女孩子陪我修练『阴阳诀』的时候常常不尽全力,但是我自己也爱看着她们钗鐶散乱、香汗淋漓、半裸着娇躯在我身上低吟娇喘着的撩人模样,所以她们没尽全力运功,我也跟着偷懒,甚至有的时候就干脆停止运功、而是以在她们的体内抽动着我的分身来代替,然后欣赏着因为肉体撞击而造成的、雪白花花的乳波臀浪在我眼前摇曳生姿。
在这种有着共同默契而一起偷懒的情况下,大家修练『阴阳诀』的进度当然也就不会太快了。
「所以说,以后咱们要认真些修练了,不然……」
说到这边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旁边的客房传来轻轻的开门声,接着就是有人赤着脚、蹑手蹑脚地走出客房的声音。
那间客房是用来安顿被我们所救回来的女孩子,我已经承诺过她们会把她们平安送回家,当然她们想自己回家也是可以的,那到底是谁还需要偷偷摸摸地离开?
纯粹好,我打开了房门向外看,正好看到我们救回来的那个西域胡女正踮着光溜溜的脚丫、朝着客栈的大门走去。
看到我打开房门,那个西域胡女吓得低呼一声,也顾不得继续蹑手蹑脚,撒开一对没裹过的天然大脚就朝着客栈大门狂奔。
原来想要『逃跑』的是这个西域胡女,不过这也没办法怪她,她听不懂汉话,大概也不知道我们是救她出来的人,她可能以为是落入了另一批盗匪的手中,所以才会想要逃跑的。
如果那个胡女想要『逃跑』,我当然没有理由去阻止她:但是她被我们救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除了一领肮髒的麻布以外,就啥都没有了,当然也不会在身上带有金子银票之类的东西,即使我们已经给了她新的衣服穿,但是她身上没有细软盘缠,怎么能够千里迢迢返回她的西域故乡呢?
想到这边,一个起落,施展轻功跃到那个西域胡女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而那个胡女看到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又是惊呼一声,举起右手就要赏我一个耳光。
一手捉住那个胡女的手,另一手从怀中摸出我身上带着的所有银钱,一个装了约五十几两银子的小钱袋,然后我将钱袋塞在那个胡女被我捉住的手中,这才放开了她的手,退到一旁,让出通向客栈大门的路给那个胡女。
这个胡女听不懂汉话,我又不会说西域的语言,所以我干脆直接把钱袋塞在那个胡女的手中,反正她打开钱袋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看到我塞了个钱袋给她,又放开她的手,还把路让出来给她,胡女用惊疑不定的眼瞪着我,我则是回以一个友善的微笑,看着那个胡女慢慢挪动脚步,然后从小心翼翼地移动变成迈步狂奔,就这样奔出酒店大门去了。
希望那个胡女能够平安回到她的西域故乡才好。
处理完善后事宜,派人将其他被歹人掳掠来的女孩子送回家,我们随即带着救出来的教众动身返回萧家堡。
不知道是有缘还是怎样,行近晋阳城南的时候,我听到了远处的小巷子之中传来男人的猥亵笑声和女人的哭泣声,听起来就像是地痞流氓在欺负良家妇女:而循着声音来源过去一看,正好看到一大早离我们而去的那个西域胡女被几个流氓恶霸围堵在小巷子之中,其中一个流氓已经把那个胡女给压在地上、把我们换给胡女的新衣服给用力扯成一条一条的碎布。
这个西域胡女的运气真的很不好呢,才刚被我们从歹人手中救出来,马上又碰到了地痞流氓。
对付这几个地痞流氓不是什么问题,我简单的赏了每个人的后颈一记手刀,那些地痞流氓就像被踢开的皮球一样满地乱滚,即使是压在西域胡女身上那个流氓也是被我一手刀斩在后颈昏了过去,我随即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像是扔稻草一样扔到旁边去。
地痞流氓一下子就解决干净了,但是怎么处理这个西域胡女的问题却让人头痛:这个胡女听不懂汉话,我们没办法告诉她,只要她先跟着我们回到萧家堡,我就可以要费鹏派人保护她回西域去:但是放着她不管,又怕她会碰到坏人,而且看她现在这副衣衫凌乱的样子,只怕我早上才塞给她的银子又都被坏人给抢光了。
可是,看到这个胡女满脸惊恐的表情,才刚爬起身来,就连连后退想要远离我,只怕要她跟着我们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来还是只能让这个胡女自己回西域去了,如果她在路上又碰到坏人,那只能说是她运气太差,命中註定多灾多难,我是不可能为了保护这个胡女而放弃手边的事情、就这样跟着她一路回西域去的。
不过,虽然说我没办法保护这个胡女回西域去,但是我还是有些东西可以给这个胡女的。
脱下身上的长袍,运力一甩,长袍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朝着那个胡女飞过去,在那个胡女的惊叫声中裹上了那个胡女半裸的身躯:然后我从那些被打倒的流氓怀中拿出他们身上携带的银子,全都扔在西域胡女的面前,这样她应该知道这些银钱是要给她的。
衣服也给了,银钱也给了,再来我只能希望这个胡女返乡的路途上不要又遇到坏人了。
随便扯下一个坏人身上的外衣穿上,我正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女子的呼叫声:「那个,先生,等等!」
咦?谁叫我?
急忙回过头来,我背后除了那个胡女以外,半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刚才是那个胡女在叫我吗?可是,她不是听不懂汉话?
看到我转过身来,那个胡女这次没有逃跑,而是快步向着我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叫着:「先生,等等!」
「你……你会说汉话?」
我惊讶地看着快步来到我面前的胡女。「那之前为什么你要装作听不懂呢?」
「对不起,我怕,先生,是坏人。」
那个胡女低下了头,表情有些难过的样子。
「怕我是坏人?怎么会呢?我们之前就说了,我们是去救你的啊?」
那个胡女依旧是低着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可能是她懂的汉话也不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缘故吧?
「啊,算了算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先跟着我们回去,我们再安排一下,找人护送你回家,好不好?」
这次,那个胡女应该是听懂了我说些什么,因为我『回家』两个字才刚出口,那个胡女立刻兴奋地抬起头来望着我,还猛点头点个不住。
「好,先生,谢谢!」
方虹和芊莘都很好,怎么早上自己先行离开的胡女,竟然像是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我身后一起回来了:反正回去萧家堡的路上有的是时间,大家刚好听着这个西域胡女用不太通顺的汉话讲述一切的事情经过。
根据那个胡女所说,她是来自遥远西方的罗刹国,跟着她的父亲一起来中国做生意的,带着她的国家所出产的高级毛皮和宝石来中国交易瓷器和丝绸,所以她也会说一些简单的汉话,甚至还有一个中国名字,叫做黄丽华。
在半个月前,她和父亲的商队在嘉裕关附近遇到了强盗,强盗抢走了她们的货物,杀死了商队里面的所有人,还把她也给掳走了:接下来的几天,强盗绑住了她的双手双脚,放在马背上带着四处跑,直到有一天晚上,赵无殇出现,杀死了那批强盗,并且说要解救她,然后把她给带走。
「赵无殇?是不是一个说话声音很沙哑的中年人?」
我想到把吕晋嶽从我面前给引开的那个声音沙哑的中年人,吕晋嶽不就叫他『赵无殇』吗?
对于我的问题,黄丽华拼命点头表示我说得没错。
「真没想到那个赵无殇会救人……咦,不对!如果他要救你,为啥又要把你关在铁笼子里面?所以说,其实他并不是真的要救你的。」
我现在明白了,那个赵无殇打着救人的旗号,实际上却是来了个黑吃黑,把黄丽华给抓去当成他自己的战利品了:才刚从强盗的狼爪之中逃生、又落入赵无殇的魔掌,这也难怪我们去救人的时候,黄丽华会害怕得直想逃离我们,因为对她来说,我们也是打着救人的旗号,但是却点了她的穴道、弄昏了她、把她给带走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另外一批想要黑吃黑的歹人呢?她可判断不出来。
所以,直到我第二次又救了她,而且没有坚持把她带走,而是给她衣服银两、任由她离开,那个时候黄丽华才真正的确定了我是可以信赖的人,所以她才开口和我说话了。
「既然这样,黄小姐,你先和我们回萧家堡,我们再安排人手护送你回家,好不好?」
谁知道,对于我的提议,黄丽华竟然摇头。
「我,家人,只有爹爹:爹爹死了,已经,被强盗,杀死了。」
黄丽华说着,就这么掉下眼泪来。「我,回去,没有家了。」
这么听起来,似乎黄丽华已经是无家可归了:想想也是,父亲被强盗所杀,家产又被强盗抢光光,就算我们能够送黄丽华回家,到时候黄丽华又要靠什么来生活呢?
看来我们也只能先带着黄丽华回到萧家堡再作决定了,就算要送黄丽华回家,也要靠费鹏安排护花的人手才行,或者是安顿黄丽华在这里生活的话,将黄丽华安顿在萧家堡是个比较安稳的选择。
自从上次无意间和吕晋嶽对了一掌、发现我自己的功力和吕晋嶽相去甚远之后,我就下定决心要『认真』练功了:而旅程中住店过夜的时间就是不错的练功时间。
不过,现在跟随在我身边的只有方虹和芊莘,虽然她们两个的功力是我身边的女孩子之中最好的,可是当我认真起来的时候,她们两个人合计也只支持了两刻钟不到,就因为功力不继、无法抵御我全力运行的『阴阳诀』,双双在极度的高潮之中昏晕了过去。
既然她们两个都昏睡过去了,没有人可以陪我练『阴阳诀』,我只好改练无聊的『昊天正气诀』,反正多练一分是一分,这样和吕晋嶽决战的时候才能多一分胜算。
虽然说修练『昊天正气诀』很容易因为外来的打扰而分心,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万籁俱寂,倒也是个适合修练『昊天正气诀』的时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隔邻的客房常常传来翻身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馨儿轻轻的叹息声,听起来馨儿似乎是因为满怀心事而无法入眠。
我大概知道馨儿是为了什么心事而无法入睡的,昨晚馨儿藉着情歌将她的心事表达出来的时候,我大概就知道馨儿对我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了:不过,我一直找不到一个能够说服我自己去接纳馨儿的『藉口』,所以也一直和馨儿保持着不即不离的距离直到现在,肯定伤了馨儿的心。
不过,现在我已经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了,那就是我必须提昇我的功力,除非我的功力能够超越吕晋嶽,我才有击败他、替云烟复仇的希望。
推门出房,来到隔邻的客房前,我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三下。
「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馨儿的声音从客房内传了出来,果然她一直没有入睡:接着客房的门闩被拔开,馨儿打开了房门,探头出来,看到我站在门外,似乎有些惊讶。
「师父?这么晚了,师父有事吗?」
「当然是有事才会找你,你能够出来一下吗?」
「好的,师父。」
馨儿走了出来,顺手将房门在身后带上。
「馨儿,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原因而要亲自混入嶽麓剑派的吧?」
我和馨儿并肩在洒满了溶溶月色的走廊上漫步着。
「知道,虹姊姊她们有和我说起过。」
馨儿点头。「是不是为了云烟姊姊的事情?」
馨儿称云烟为姊姊?对我来说,云烟可是我的妻子,而馨儿称呼我为『师父』,所以云烟应该是馨儿的『师娘』才对。
这关系还真是有点混乱呢。
「是啊,是为了云烟的事情。」
我点头承认。「而昨天晚上,我就和嶽麓剑派的掌门人吕晋嶽对了一掌。」
「啊!」
馨儿惊讶地轻呼了一声。「那,师父,结果如何呢?您没事吧?」
「我没事,吕晋嶽他为了要打无声掌,所以他没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