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兄弟俩早已知晓昔年武林邪魔“傲世鹫”徐烈豪的独门“缩经凝脉”手法阴狠至极,若无熟悉此独门手法以及功力高过于徐前辈,岂能轻易解开被制穴道?因此两人又惊又疑的睁目盯望孙小姐如何为萧公子解穴?难道以往手无缚鸡之力刁蛮任性的孙小姐真是功力深不可测的顶尖高手?
凤儿姑娘此时似是极不情愿的狠狠瞪望萧翎钰一眼,香唇噘得老高,一只雪白柔嫩五手疾如幻影般的一晃而逝,接而便见她蛮腰一扭转身离去,似乎儿戏一般。
张氏兄弟怔愕疑惑不知孙小姐到底为萧公子解穴否?而此时的萧翎钰只觉心脉四周的“膻中穴”、“封穴”、“乳根穴”、“天池穴”、“期门穴”等五穴旁的一处细微异脉倏然一紧而松,接而喉内发甜的张口喷出一口黑血,心脉闷塞之感已豁然畅通舒爽,心知身上被制的独门手法果然已解。
“嗯……在下敬谢员外及孙小姐的解穴之情,如此在下便可心无忧虑的为员外及孙小姐寻找所寻之物了。”
萧翎钰欣然抱拳笑说时,张员外也已呵呵笑道:“呵!呵!呵!萧公子身上制厄已除,想必已可放心助老夫引路入殿罗?”
“是,是,那是自然!员外您放心,在下这就先行引路了。”
踏着青石板路进入一座圆拱门内,迎面乃是一片石屏风挡道,由右侧转过石屏风后顿令五人目瞪口呆的怔望着眼前景象。
只见处身前方乃是一个既高且宽阔的巨山腹。顶高约有二十余丈,以眼前一栋雕梁画栋飞榴石壁宽约十余丈的三层巨殿,再加上西侧花香扑鼻的宽阔庭院、水池及空旷草地,相信山腹之宽阔少说也在七八十丈。
三层巨殿檐脚、楼壁、石柱上皆悬有八角宫灯,腐朽的灯罩内以金条打造的灯架中,皆镶嵌着一粒鸽蛋大小的晶亮明珠,将巨殿映照得更形雄伟壮观。
而庭园、池畔、空旷草地中各自散立着数十根石柱,在柱顶角灯内也嵌镶着明珠,因此使整个巨山腹有如白日般的清晰可见。
“天哪!好壮观美丽的山腹宫殿庭院,竟比府中楼宇还壮观百倍!爷爷,咱们以后搬至此居住好吗?”
清脆悦耳的话声由凤儿姑娘嘴内脱口而出,但其他四人皆赞赏地望着眼前景观,似乎并未听见她说些什么?
半晌才听萧翎钰叹声说道:“唉!如此壮观的地底宫殿庭园,真不知耗费了多少民脂民膏及多少人力方能建成?嗯,看来玄宗皇帝及贵妃的陵寝应在此宫殿内!”
萧翎钰有感而发之言顿令凤儿姑娘欣喜的欢叫道:“对,对,穷酸快带我们去找陵寝所在之处。”
然而另一侧的张员外却不以为然的沉声说道:“且慢,还是先往曲江池一行然后再进殿,萧公子请引路吧!”
张员外话声一出却令凤儿姑娘不悦的急叫道:“不行,不行,先要进殿找陵寝,待找到玉女珠后才去那曲江池!”
“胡闹!玄宗皇帝陵寝所在凶险必然更多,所以先别轻易涉险,待先找到灵果瑶芝用以增功后再说。”
“我不管,不管,我才不稀罕什么增功灵药,我只要那粒可驻颜美容的玉女珠,穷酸快带我去,否则我杀了你!”
“凤儿住口!莫要惹爷爷生气!”
张员外怒声喝斥,顿令风儿姑娘芳心一颤,眼见爷爷面色阴森双目中射出凌厉骇人精光,心知爷爷真的生气了,因此美目泛红的噘嘴跺足,身躯一扭的迅疾掠往巨殿方向。
”噫?凤儿……凤儿回来……”
萧翎钰及张氏兄弟万没想到凤儿姑娘身躯一扭便电射而去,身形之速竟比“傲世鹫”
尚迅疾不少,看来功力只高不低,真不知她是如何练成的?
张员外的急喝声竟唤不回凤儿姑娘,顿令他内心大急的便欲紧追,但随即恨声骂道:
“哼!凤丫头真胡闹,老夫尚要烦劳萧公子追寻丫头以免遇险,至于……老夫自己便独自一路四处看看,萧公于你去照顾凤丫头吧!”
“嗯……那在下这就暂且离去了!”
萧翎钰抱拳作揖后立时行往凤儿姑娘消逝之处,而张员外则对张氏兄弟俩朝萧翎钰背影斜首示意。
张氏兄弟两人自是理会张员外之意。
但却是正中下怀的内心欣喜,因为只要紧跟萧公子之行止,必然可在危机重重的墓陵内增加生还之机而重见天日,否则……”
“是,小的明白!”
“老爷您放心,小的必会紧随盯牢萧公子。”
“嗯,很好,至多一个时辰后再返回此地会合,快去吧!
“张氏兄弟俩躬身为礼之后,立即急奔向萧翎钰身影消逝的殿门之处。
萧翎钰快步行往巨殿殿门内,正欲张口呼唤凤儿姑娘时,突听耳内响起楚惜惜清脆之声说道:
“公子,那位刁蛮姑娘她现在……公于您不妨往左侧殿廊去看看,小魂已感应到那儿有不寻常之气机,但似乎对小魂有害!”
萧翎钰闻声内心一怔。
但自入墓陵内全靠楚惜惜之指点方能安然无恙的深入山腹宫殿处,因此也毫无疑虑的依言行往左侧廊道,顺着廊道往前急行。
不到五丈的廓道半刻已尽,只见眼前竟是巨殿后方的一片空旷草地,除了数根宫灯石柱外,再无一株花木。
“咦?惜惜,那凤儿姑娘不在此处哇?”
疑惑之语刚止,立听楚惜惜之声在耳内响起:“公子,您看前方山腹石壁处,好似有什么玄奥之处,似乎是山腹中最隐密……啊?……公子,小魂此时有紧急之事待办,恕小魂不能陪您前去一探究竟了……”
“喔?惜惜你有急事?……惜惜……惜惜……”
萧翎钰心的连唤数声却未听楚惜惜应声,顿时又又急的便欲返身急行,但忽又停足忖道:“惜惜她说有急事待办想必确实,我又何必心慌寻她?难道没有她我什么事都办不成了吗?若我以后事事依赖她……嗯,还是由自己心意吧!”
心思已定后当然不愿再事事依赖楚惜惜了,否则自己岂不成了无主见的无用之人?环目四周空旷草地信步而行,倏然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波动,似乎牵引着自已往一面石壁前行去。
又又疑,但内心怦然的行至一片棱壁前,只觉突棱不平的岩壁内好似有一股气机与自己体内气机相吸,顿时疑惑的仔细盯望眼前石壁。
果然!只见身前的石壁虽突棱不平,但依稀察觉似乎有一扇石门之形浮现脑海。
“咦?……莫非这石壁内另有玄妙?……”
心中起疑的细望石壁,果然发现右侧石壁上的一块突石色泽略微不同,于是伸手握按推摇。
只听石壁内响起一声卡响,接而石壁内似有水声哗响注流,接而已见眼前石壁抖动震响,且缓缓的往内侧移,逐渐显现出一个方整石通道。
“哇……被我无意中找到机关枢钮了呢!这里面……咦?那股气机更强了呢……”
惊的跨步内行,通过珠光照映的两大通道后,竟然眼前再为开朗,竟是进入了另一个小山腹内。
而此小山腹不同于上间巨山腹,乃是依山腹之形凿雕出石柱石壁石门窗的一间宽敞石室。
正前是有桌、椅、几、柜及一些珠玉嵌镶的摆饰,如同一般候门富贾的华丽客堂。
内里一座六折七片的雕龙石屏风,屏风两侧是八根贴壁半圆石雕柱,屏风之后乃是九层石阶,石阶上端的一片平台上又有一条精雕半圆通道。
进入丈余通道后再次进入一间更小的山腹,大概只有前一山腹的半大左右而已。
山洞内,一湾清澈见底的池水中两座假山上长满了一些清香扑鼻的仙芝瑶草,一望即知非一般凡品。
池水上一座窄小拱桥行九步便跨行而过,此时已处身在有如荒草杂林般的花异草之间,而身周的矮木杂草竟然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稀有朱果、兰草、灵芝及一些少见的药草。
“啊?……这么多仙品异草?这里……“
又惊又怦然心动中已穿过杂乱小庭院而行至一间有如富贾宅院的正房大堂内。
雕梁画栋的大厅堂中,处处摆置着耀眼生光的珠玉珍宝,令人眼花缭乱疑入幻境。
大堂内里的一片石壁上雕有一位威凌的削瘦老者,以及一位干娇百媚丰润娇艳的绝色美女。
而西侧石壁上也雕有不少雕画及字迹,竟是详诉唐玄宗及杨贵纪的一生缠绵情爱,以及在“马嵬坡”赐死时的悲凄景况,令人阅后不由黯然伤掬以同情之泪。
行至后堂,只见堂内四周空蔼蔼,而正中有一座石台,台上有一具琉璃盖铜棺,棺内并肩躺着一具美貌丰润栩栩如生且身着盛装的五旬美妇,及一具身穿黄龙袍肌肤干枯如骷髅的尸身。
萧翎钰眼见铜棺之内的一双尸身,已然心知必是盛唐玄宗皇帝及爱妃杨玉环两人。
感叹万千之余,禁不住喃喃说道:“唉!世间苍生上至帝王下至凡夫走卒以至蝼蚁,且寿终正寝也不过是化为一股幽魂往生轮回,一具皮囊也将化为腐朽消失尘世,浮生在世时又何苦贪婪奢求尽极囊刮呢?玄宗皇帝哪!玄宗皇帝!如今您龙体已枯而贵妃依然美貌依旧,您……唉!在下实为您不值!”
细望铜棺片刻后转身便欲离去,倏然内心莫名颤悸的缓缓转身望向一面石壁上的一幅雕画。
只见那片雕画四角边框,似乎是一片石门之形,好的伸手推按时顿觉画框摇晃,竟是一片隐密的暗门。
推开暗门后已显现出一个只容一人入内的窄小通道,逐渐往内下斜前行四丈左右,再次进入一个小如房室的小山洞内。
但是这小山洞内竟然氤氲之气弥漫且闪烁出乌光之色,令人望之畏色涌升。
然而萧翎钰此时竟内心激荡冲动的行至一片光华闪烁的石壁前。
“啊?这是……黑……黑龙?……”
惊愕的望着光华闪烁石壁内盘旋游动的墨黑长物,顿时内心又惊又且兴奋的前行数步,终于肯定的哈哈笑道:“哈!哈!哈!想不到我受人胁迫进入唐玄宗密陵内,竟然能在此地遇见五行坎水墨龙灵脉?真是令人难以理解冥冥中的际遇是好是坏?看来顺其自然便是一生中最为无偏的道途了!”
就在他有感而发的笑语中,光华闪烁石壁内的那条墨龙似乎盘腾更为迅疾,霎时只见光华倏暗,一条龙形雾气已破壁而出盘罩在萧翎钰身周。
萧翎钰早已有过黄庭土龙罩身的经历,因此并不惊骇畏惧的伫立不动,任由墨黑雾气逐渐隐入体内。
当初玄宗皇帝密嘱心腹所寻到的龙脉,为自己及爱妃所建的秘陵,如今龙脉灵气皆已泄出隐入萧翎钰体内了,这也是当初任谁也料不到的异变。
而此时的萧翎钰虽缘得坎水墨龙灵气入体,却立时感到体内充涨异常,竟是原有的气机与墨龙灵气格格不入,因而引起了激烈的排斥绞缠,使得他全身痛楚异常难以忍受。
萧翎钰惊疑中立时恍悟五行生克之理。
土、水并不相生,但却土克水,因此才有如此之状,这也是当初在泰山缘遇震木青龙灵脉时。竟然因相斥而使他难以接近灵脉之处的原因。
尚幸木克土时萧翎钰便是被克之体,加之当时他尚未将土龙灵气炼化融入自身“乾坤伏魔金丹”真气内,因此功力不足忍受不了相克时的不适而退去。
至于此时虽土克水,但他体内土龙灵气十之七八皆被炼化融于丹田真气内,再加上白婉儿、楚惜惜皆藉着吸取他体内元阳之气及灵气增修道行,因此使他体内尚未曾炼化的土龙灵气所余不多,自是再难克制浩澈的坎水灵气了。
萧翎钰趺坐洞内运行“乾坤伏魔金丹”,一来压制双龙灵气的排斥绞斗;二来逐渐炼化部分灵气融汇入真气内,使体内充涨痛楚之感消灭平顺。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
萧翎钰体内的涨痛已然全消,并且丹田真气已增强近倍,虽在双龙灵气依然排斥,但已不再绞缠激斗,而是各自循行体内经络相安无事了。
欣喜兴奋的收功起身,略微环望石洞内的景象,只见石壁上的光华已然暗淡成普通岩壁,但依稀尚有余气在内,尚未完全泻出,心知自己福缘至此不能贪心的强吸余气,于是转身行返外间秘陵。
望着四周耀眼生光的各类珍宝,不由心叹如此众多珍宝长存此处真是暴殓天物,但又无意取获离此,只是略一浏览后便欲离去。
但目光望见那具铜棺时忽然内心涌起一股不平之心,因此略一思忖后便行至铜棺之前,望着琉璃棺内枯干如骷髅的唐玄宗及栩栩如生的杨贵妃,不由叹声说道:“唐玄宗,您有情有意宠爱贵妃,但如今贵妃依然容貌依旧,而您却即将化为枯骨,小民实在为您不值,因此为了让贵妃能永伴您,因此……”
说话中已伸手运劲缓缓欣起琉璃罩,再伸指往依然弹性十足的贵妃面颊间揉掐,使下额双唇大张,顿见如贝玉齿内含着一粒约鸽蛋大小,粉色光华闪烁的朦胧圆珠。
勾指掏出粉色圆珠再复合琉璃罩后,正思索应将手中千万妇女皆极欲获求的“玉女珠”
存放何处时,倏听前室有足音传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