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还有打呼声哩!」
「瑶玑,你有没有良策?」
瑶玑含笑道∶「我先去沐浴,待会再试试看吧!」
「那全看你的啦!」
说着,立即牵着瑶璇下楼而去。
瑶玑徐吁一口气,入房一见到榻上的汗水及秽物,她立即想起姚隆顺方才那欲仙欲死的满足情。
她换上新的被套之後,脱去衣衫,在镜前爱怜自顾一阵子之後,暗暗一叹,立即进入盥洗室中。
她先冲净身子,又泡妥被套,然後躺在池中沉思。
脑海中立即浮现那幅山水图及那十四个字。
她已经想了十馀遍,可是仍然没有结论,因为,她虽然走过不少的地方,却未见过似那幅山水图之处。
此时,她又思忖盏茶时间之後,仍然在暗叹之中起身。
不过,她在擦身之际,却突然想到温旭,心中一颤忖道∶「他的身上伤痕如此多,一定去过不少的地方,对!」
她的色一喜,立即边擦身边思忖着。
足足的过了盏茶时间,她才穿上一件白色宽袍离房。
她走入瑶璇的房中,紧锁门窗之後,走到盥洗室门口一瞧,果然看见温旭正在呼呼大睡。
她立即自壁上取下琵琶,走入盥洗室,肃然目视温旭片刻之後,纤指连续轻拨,立即传出一阵泪水般的音符。
温旭双眼一瞪,一见到瑶玑,色刚一怔,倏听「铮铮铮!」三声亮吭的音响,他的全身一震,色立现茫然!
琵琶声音倏转轻柔,温旭偏耳倾听片刻之後,突然面现喜色,接下来的就是在原地附近举手投足曼舞着。
瑶玑的娇颜浮现出欣喜的笑容了。
她的纤掌倏地在弦上轻拍一下,「铮!叭!」一声,温旭的身子一颤,晃了一晃之後,立即向侧倒去。
瑶玑身子一滑,以琵琶托住温旭,左掌又轻轻的一按,温旭立即色茫然的靠坐在壁旁了。
瑶玑的双眼倏地射出两道火炬般的光芒盯着温旭的双眼,立见他的全身一震,茫然的望着她。
瑶玑立即低沉的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温旭顿了一顿,好似思考之後才应道∶「温旭。」
「双亲是谁?」
「温炳南、柳玉修。」
「他们目前在何处?」
「死了!」
「如何死的?」
「被人杀死的。」
「是谁?」
「秦岭双凶。」
「你报仇了没有?」
「报仇了!」
瑶玑思忖一阵子之後,又问道∶「你的故乡在何处?」
「秦岭山麓。」
「家中如何营生?」
「营┅生┅」
「家中以前如何过日子?」
「种田。」
「你会被谁杀过或伤过?」
「好多!」
「好好想,慢慢说。」
「秦岭双凶┅阿龙、田鼠、黑猫┅黄河一刀┅阿吉┅牛鞭、黑松┅阿狗兄┅独眼龙┅海中蛇┅毛多┅」
瑶玑不由听得一片困惑!
因为,这些人之中,她只听过五人,而且全是喜怒无常之人,其馀之人却完全是小角色或是别号。
她立即沉声道∶「够了!你怎麽想到要来此地的?」
「混日子。」
「你喜欢这儿吗?」
「喜欢!」
「你喜欢瑶璇吗?」
「不喜欢!」
「你喜欢过女孩子吗?」
「有!」
「是谁?」
「瑶玑。」
瑶玑双眼一直,檀口一张,怔住了!
好半晌之後,她又问道∶「你为何喜欢瑶玑?」
「她的眼睛好美、好美!」
「你以前喜欢过女人吗?」
「没有!」
「玩过女人吗?」
「没有!」
「你想娶瑶玑吗?」
「想!」
「她会嫁你吗?」
「不会!」
「那你怎麽办?」
「等!」
「等?等多久?」
「等到老、等到死,来世。」
瑶玑全身一震,双眼不由一湿。
好半晌之後,她轻轻一按温旭的「黑甜穴」,替他擦乾身子之後,将他朝榻上一放,立即搭上他的双腕。
她把脉一阵子,又按察着温旭的「胆中」、「气海」、「志堂」、「藏」、「少府」、「阙」、「关元」、「中极」诸穴道。
她的色越来越迷惑了。
她再度按察温旭的穴道之後,喃喃自语道∶「怪啦!以他的这种平庸内力,怎麽可能历经这麽多的重创呢?」
她替他盖妥锦被,又思忖一阵子之後,方始回到自己的房中。
房门刚关,温旭倏地睁眼,只见他得意的暗道∶「哇操!瑶玑,你再精明,也料不到会被我摆一道吧!」
他悄悄的下榻取出那把琵琶抚摸一阵子之後,忖道∶「想不到此地会有此种高手,她会是何来历?」
他思忖片刻之後,方始上榻睡个有生以来最舒适的大觉。
翌日辰中时分,温旭双眼一睁,立即看见瑶璇坐在榻旁瞧着自己。她啊了一声,立即起身跃下榻。
他这一起身,立即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双颊刚红,瑶璇已经将他的衣裤递给他,同时开始整理被褥。
温旭匆匆的穿妥衣靴,转身一见她含笑瞧着自己,立即尴尬的道∶「对不起,恕我雀占鸠巢!」
瑶璇摇头笑道∶「别介意,此地的空房多得很,去用膳吧!」
温旭点点头,立即与她并肩朝餐厅行去。
二人进入餐厅之中,立即发现除了那些昨晚「加班」的少女未到场之外,其馀的近两百人皆注视自己二人。
那种目光充满惊讶及暧昧,瑶璇不由一阵子不自然。
温旭虽然问心无愧,不过,难免会有些许的不自然,於是,便有不少人以为他已经得蒙青睐,艳福不浅了。
他仍然坐在那个位置,而且仍然将肚子填饱,然後协助那十位少女清理餐厅及到厨房去洗擦餐具。
等到一切弄妥之後,他才回房。
房门一开,一位瘦削青年赫然坐在他的桌旁,他刚一怔,对方已经冷冰冰的道∶「温旭,听说你昨晚宿在瑶璇的房中。」
「不错!」
「你不觉得自己是癞蛤蟆吃天鹅肉吗?」
「是吗?」
瘦削青年灰目一寒,倏地起身,那身衣衫立即无风自动,显然他已经在暗运功力,准备要动手了!
温旭却夷然自若的瞧着他。
瘦削青年沉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没兴趣!」
瘦削青年喝道∶「妈的!」左掌右足疾攻而至。
掌劲呼呼,指力嘶嘶,看来功力不弱哩!
温旭一笑,双掌一扬,「叭!叭!」二声,瘦削青年只觉眼前一花,接着双腕一疼,不由惨叫出声。
温旭沉声道句∶「记住!我不惹事,我不怕事!」立即将他推出房。
瘦削青年色连变,喝声∶「王八蛋!」身子一扑,十指箕张疾抓向温旭的「天灵穴」及颈间。
温旭右掌屈指连弹二下,瘦削青年只觉掌心一阵剧疼,「哎唷!」大叫一声之後,身子疾坠而下。
温旭右脚一抬,一踹,「砰!」一声,瘦削青年的心口被踹了一脚,坠落到门外之後,立即不停的「捐血」。
其馀的三十五名大汉立即蜂涌而至。
二名大汉蹲身一瞧,立见瘦削青年不但猛喷鲜血,而且双掌掌心鲜血涔涔,双臂却肿了一倍馀。
立即有人骇呼道∶「穿心指。」
其馀之人乍听「穿心指」三字,立即骇然後退。
温旭却平淡的道∶「我不惹事,我不怕事,请各位大哥多谅解!」说着,右手一搭门板,就欲关门。
立听一名大汉沉声道∶「温旭,你如何对胡一川之死交待?」
「咎由自取!」
「你┅」
「砰!」一声,温旭立即将门关上。
「砰!」一声,那名大汉立即喘开门。
温旭未待对方收腿,右脚一抬,脚尖一挑、旋、勾、踹,迅速的旋转之下,立听那名大汉惨叫飞出。
两名大汉立即上前欲扶,那知,他们刚接住那名大汉的背部,倏觉潜劲疾涌而至,三人立即撞倒在墙前。
群情大哗,其馀之人就欲围攻。
倏听院中传来一声脆喝道∶「住手!」
大汉们恨恨的瞪了温旭一眼,立即退到一旁。
那名腿部受伤之大汉在另外两名大汉的搀扶之下,亦退到一旁,只剩下那位已经气绝的瘦削青年。
不久,艳红已经寒着脸和一位红衣少女行来。
那些大汉立即拱手躬身道∶「参见红姐。」
艳红点点头,问道∶「这是怎麽回事?」
那名右腿负伤的大汉立即叫道∶「温旭恃武毁了胡一川,又傲慢无常,我欲上前理论,反被他所伤。」
艳红立即望着温旭问道∶「是这样吗?」
「不是,我方才自厨房回抵房中,胡一川已经坐在桌前。」他接着将以後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艳红望着那些大汉问道∶「温旭有没有说错?」
那些大汉不敢相瞒,立即低头不语。
艳红色一冷,冷冰冰的道∶「你们皆了解我的个性,我希望这是唯一之冲突,否则,休怪我无情,下去吧!」
那些大汉立即低头离去。
艳红朝温旭道∶「你没有错,不过,下手似乎太重了些,下回┅」
温旭摇头道∶「红姐,你忘了你自己方才之言吗?他们若敢再有下回,我一定会更不留情的,对不对?」
「呀!」一声,房门已经关了。
艳红的脸色忽红忽白,片刻之後,示意那少女清理现场之後,方始悻悻的扶起尸体自行离去。
其馀的大汉不由暗暗的幸灾乐祸着。
温旭另有打算,锁上房门之後,立即上榻调息。
艳红回房之後,立即吩咐一名少女召来瑶璇及瑶玑。
瑶玑望着地上的尸体,色稍异,却不吭半声,倒是瑶璇立即问道∶「红姐,是不是温旭下的手?」
艳红点点头,朝瑶玑问道∶「你昨晚查得如何?」
瑶玑立即将自己使用「音功摄」套词的经过说了出来。
艳红思忖片刻,问道∶「依你的判断,他该是中下的身手吧!」
瑶玑点头道∶「不错!」
「矛盾,你忘了咱们宫中每个人的武功至少有中上水准吗?以中下身手的温旭怎能一招创敌,二招毙敌呢?」
瑶玑色一红,立即蹲下去查着尸体。
片刻之後,她起身回座道∶「穿心指之威力可以弥补功力之不足,温旭能够克敌制胜,应该可以解释。」
「瑶玑,你忘了他又以螳螂腿伤人吗?」
「这┅恕我无能?」
「瑶玑,我没有责怪你之意,我只是希望你们二人替我拿个主意,究竟要不要再留下温旭?」
瑶玑点头道∶「该留,否则会影响你的领导威信,而且,表面上别干涉他的行动,暗中妥加监视,日子一久,他自会泄底。」
瑶璇亦点头道∶「我也赞成留下他,因为,今天这场纠纷,他并没有错,若逐他离,反而会结下一个仇敌。」
艳红点头道∶「好,我就采纳你们的意见。不过,你们可要多费点心盯着他,以免影响了咱们的大事。」
二女点点头,立即离去。
黄昏时分,「观光客」们已经来占位置,温旭仍然站在巽大楼丙区门前收票交木牌,起初一直相安无事。
盏茶时间之後,「金毛鼠」徐天勇和六名魁梧青年,含着冷笑自大门口走了进来,而且迳自朝内区行来。
温旭瞄了他们一眼,双掌立即布满真气。
不久,涂天勇将一块银子递了过来,温旭接住之後,暗暗一捏,倏觉一股辣热自指尖透入,他立即沉声问道∶「你是什麽意思?」
涂天勇一见他尚能出声,诧色一闪而逝,狞笑道∶「大爷付钱,有何不妥?」
「问题是你的这块银子有问题。」
站在涂天勇身後的大汉,立即吼道∶「妈的!小子,你一再的刁难涂大爷,究竟是什麽意思?」
温旭淡然道∶「朋友,是非皆因强出头,你住口吧!」
那名大汉吼声∶「妈的!」踏前一步,一巴掌挥向温旭的左颊。
温旭将手中之银子朝艳方的掌心一戮,「叭!」一声戮个正着之後,立听对方惨叫一声,向侧倒去。
站在那大汉身边的涂天勇不但不上前扶住,而且迅速的向旁掠开,「砰!」一声,那名老包立即晕倒在地上。
现场立即一片惊呼,附近之人纷纷闪躲。
温旭瞪着涂天勇沉声道∶「你是要先救人?还是先算账?」
涂天勇色一变,匆匆的取出一个瓷瓶,立即将那名大汉拉到远处施救,现场之人,立即对涂天勇指指点点。
涂天勇将三粒药丸塞入那名大汉的口中,又捏碎一粒药丸擦涂大汉手掌被戮之处,然後起身退到一旁。
「呕!」的一声,那名大汉吐出一口黑腥之物,接着又溢出三大口液体,一直到把泪水也溢出来之後,方始挣扎起身。
涂天勇一挥手,立即有两名大汉上前架着他欲行离去。
温旭倏地喝道∶「等一下!」
涂天勇色一变,强作镇定的道∶「你想干什麽?」
温旭指着地上那滩脏物,道∶「弄乾净再走。」
徐天勇冷哼一声,喝声∶「走┅」立即转身离去。
温旭淡淡的道句∶「带走你的毒银!」手腕一翻,那块银子立即射向涂天勇的「志堂穴」。
涂天勇闪身扬掌,欲将它劈开。
却见它似长翅般未待掌力沾到,倏地向右一偏,然後加速绕个圈子,仍是疾射向徐天勇的「志堂穴」。
「叭!」一声,涂天勇的「志堂穴」被击个正着,立见他向地上倒去,同时骇呼道∶「井良,快取解药,在我的怀中呀!」
一名青年闻言,立即止步,可是,望了温旭一眼之後,立即又退去。
「砰!」一声,涂天勇摔个狗吃屎,他刚张口一叫,立即沾到地上脏物,只见他「呃!」了一声,立即大吐特吐。
当他的智逐渐昏迷之际,温旭上前取出他的那瓶药,好似在喂狗般的将三粒药丸塞入他的口中。
然後,取下那块银子,冷冷的道∶「金毛鼠,把地上弄乾净再走吧!」
金毛鼠吐得全身趐软无力,好不容易爬起来,倏地双脚一软,「哎唷!」一叫之後,立即朝地上摔去。
两名大汉见状,立即「跑步走」!
可是,温旭将那块银子一扬,他们吓得转身就跑。
「砰!」金毛鼠又摔个正着了。
温旭一扬那块银子,冷冰冰的道∶「动作快点,别人还要看戏哩!」
金毛鼠色大变,不知从何来的力,不但立即爬起来,而且脱去那件名贵的绸衫,立即擦拭起来。
温旭将那块银子抛到他的身前,又捏碎两粒药丸边擦搓自己的双掌,边道∶「记住,我不惹事,我不怕事。」
说着,将那瓶解药抛还他。
金毛鼠狼狈的将秽衫包起那块银子,及那瓶解药,低头离去。
经此一闹,丙区居然无人光临买票。
温旭一见他们站在远处瞧着自己,心知他们可能忌讳自己的手中尚有馀毒,他立即朝楼内的一名少女招招手。
那名少女立即上前问道∶「温旭,怎麽啦?」
「你替我售票,我去洗个手。」
说着,立即匆匆的离去。
站在坤大楼楼上窗旁默观的艳红立即沉声问道∶「你们瞧出他的武功路子了吗?」说着,一一瞧过瑶璇及瑶玑。
瑶璇先道∶「他方才露了两项绝技,一是『运功拒毒』,二是『偷天射日』暗器手法,他难道与唐门有关系吗?」
瑶玑点头道∶「不错!他的确露了这两记绝招,不过,若加上上午之『穿心指』及『螳螂腿』,他的武功挺杂的哩!」
艳红点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他在出招时之情。」
瑶璇点头道∶「自信十足。」
瑶玑接道∶「冷逾冰、疾逾鹰、重逾山、深逾海,我昨夜栽了!」
艳红忙问道∶「瑶玑,你的意思是昨夜没有摄住他的心吗?」
「正是,此人很可怕,红姐,你自己妥慎处理吧!」
艳红怔了片刻,倏地色一冷,道∶「希望他安份些,否则,我会让他生死两难。瑶玑,姚隆顺今晚会不会来?」
「会!」
「早点打发他回去,全力盯住温旭,必要时先下手为强。」
「是!」
「瑶璇,郑炳宏今晚会不会来?」
「会!」
「那你去通知瑶曼,今晚准备钓赖镇江。」
「要不要上床?」
「暂时避免!」
瑶璇点点头,立即离去。
艳红又道∶「瑶玑,设法诱温旭上床,懂吗?」
「懂!」
「瑶玑,目前你的表现遥遥的领先别人,好好干,我会设法让你早点到姚府去享受下半辈子的。」
「是!请红姐多加美言!」
艳红点点头,取出一张空白银票,递入瑶玑的手中,含笑道∶「姚家金银如山,冬填一些吧!」
说着,立即含笑离去。
瑶玑望了银票一阵子,立即合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