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回来的理由一样。”贾山懒洋洋地靠在那些等待玻璃的铝合金框上。
“少放屁,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也许,这些“战争的遗痕”提醒了吴曼,为还隐藏在地上的无数碎玻璃碴儿,她不想向贾山表示友好。
安很尴尬地站在贾山旁边,吴曼走过去,伸手去拉安,她的动作吓了贾山一跳,他本能地向后一闪。吴曼将安拉回沙发“你接着吃,别让人倒你胃口。”吴曼对安说,然后又说,“君子夏娃做不到,但不动手夏娃还是做得到的,所以你用不着那么紧张。真要是夏娃控制不了自己,跟你动动手,你也有能力把夏娃打翻在地,大老爷们么,怕什么?!”
“好男不跟女斗。安你慢慢吃。”贾山说着去了卧室。
“别总忘不了夸自己,好像谁没见过好男似的。”
“你少说几句吧。”安劝吴曼。吴曼大口吃菜,大口喝酒,贾山在卧室里翻东西的声音传过来。吴曼起身离去,安只好也跟过去。
“你要干嘛?”吴曼站在卧室门口厉声问道,好像面对一个擅自闯入的小偷。
“找夏娃的换洗衣服。”贾山故意说得真切,并且着重强调了“夏娃的”“换洗”字眼儿,好像通过对这些字眼儿的强调,就能让吴曼明白,他不打算回来了。
“你要干嘛?”吴曼果然察觉了贾山强调的用意。
“换个地方呆呆。”
“你休想。”吴曼大声说。
“休想什么?”贾山问。
“休想拿衣服!”
“为什么夏娃不能拿衣服啊?”
“因为这些衣服不是你的!”
“是谁的?”
“是夏娃丈夫的!”
“夏娃就是你丈夫啊。”
“那你就得睡在夏娃床上,哪儿也不准去!”吴曼笑嘻嘻地说,话音刚落,脸色马上转成铁青。
“够了。”贾山也正色地说道,“外人面前你这么耍,过瘾是吧,真是可耻。”
“你比夏娃更可耻!”吴曼声嘶力竭。
“行了,你们各自都少说几句吧。”安劝解着。
“夏娃拿夏娃的衣服有什么可耻?”
“你凭什么拿衣服?”
“你要离婚,夏娃凭什么不拿衣服?!”
“你凭什么都不准拿!”吴曼突然开始不讲道理,她气坏了。“要走可以,净身出户!”
“为什么?为什么夏娃净身出户?”
“因为你是男人。”吴曼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轻蔑,语调也不高。说完,回到了客厅。安看着贾山。贾山被吴曼的最后一句话击蒙了。他可能永远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是男人,就该被人理直气壮地剥夺一切。
安对贾山叹口气,因为公园里的一幕,安也没兴趣安慰贾山。她回到吴曼身边,发现吴曼流泪了。
门铃又响了,再也没人惊。安和吴曼都知道进来的将是小约。吴曼擦干眼泪,抢在安之前去开门。
吴曼扶着小约的肩膀,将她推到茶几上的菜肴面前,然后动手替小约拿下书包。安阻止她,“夏娃们还是先回家吧。”安说。
“干嘛夏娃一来,就马上走啊?”小约说着已经扔下书包。她左看有看,发现了拉门的玻璃都不见了。“吴姨,你们家要重新装修啊?”小约问。
“没错。”吴曼将筷子递到小约手上,“夏娃发现小约说话,吴姨最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