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前面的三棵松坟茔要到了,刘方方说,王大棒呀,一路上你明知我胆小,尽谈些鬼呀呀吓我,下次夜里我再也不去开队委会了,你不能谈些别的吗?
王大棒说,我肚里没有好听的故事,因为我这人肚里就不长好话,说出来就让你不喜欢,这样吧,你那次不是去部队了吗?你能说说到部队的经过吗?
刘方方一提那次到部队去探亲,就来了精,把抓着王大棒的手松开说,那次我第一次去部队,那么多战友去看我,他们一个个好亲切呀,好像我是他们大家的女人似的!她笑了。
王大棒说,那么你是在哪睡觉的呢?
刘方方说,在军队招待所呀?
王大棒噢了一声说,我说是嘛,你好不容易去一次,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睡呢?他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说,你们就两个人睡一屋?没有其他战士在?
刘方方说,没有呀,那是单人房间,是专门接待军人家属的。
王大棒说,你和张俊生做了那事?
刘方方挥起拳头在王大棒的腰杆上锤了一下说,王大棒你好骚呀,怎么都问这个事?我去干什么,能不做那事吗?
王大棒说,我说嘛,去干什么?能不做那事?你们一夜做了几次?
刘方方骂道,做你头呀,做十八次呢!她又在王大棒的肩头上锤了一下说,王大棒你骚不骚,怎么都说这话?
王大棒说,那说什么呀,说鬼你说怕,说荤的你又说骚,不说了,快过三棵松了,我回去了!
刘方方说,大棒,你生气了?你再送我一会,过了三棵松,那边就没有青纱帐了,我们坐会再走吧!
王大棒说,好喽。
他们又走了一会儿,终于过了三棵松,过了三棵松坟茔地,那边没有青纱帐了,走了一会儿,河边的小树林也疏疏朗朗,这时夜风习习,从柳河上吹来,带着清凉的气味,人也清爽多了,只听到蝈蝈在草丛间嘿啦嘿啦地叫着,声音已经沙哑了,一定还没有找到失散的情人……王大棒和刘方方在青草坡上坐下来,刘方方说,大棒呀,你能陪我在这多坐一会吗?我一个回家去常常睡不着,你说我一个人年轻轻的,能睡得着吗?我就想呀,我干嘛要在张俊生走的前五天就和他结婚呢,我这三年怎么熬呀!王大棒,我好难熬呀!
王大棒说,你不是去探过亲吗?那去部队不是和张俊生在一起做爱了吗?还不能熬?
刘方方说,大棒呀,我问你,你和付其珍几天做一次?
王大棒说,你不能问我们,我们天天夜要做一次,有时高兴了,一夜还能做两次,如果我三天不操她,付其珍就痒得不得了!说不定她今天晚上又在家等着我呢!
刘方方唉了一声说,我真后悔,如果我们不结婚,我宁愿在娘家等他三年,三年后等他退伍后再结婚,或者我们干脆吹了!我这不是在守活寡吗?开了窍了,什么甜头都尝到了,却又没有了,我真的太难熬了!所以白天我在生产队里做做事,就不想回家,一上床,两个枕头上,一个永远是没人枕!
王大棒说,为什么没想找个人去陪陪你?
刘方方说,想呀,你敢?料你也不敢?
王大棒说,我怎么就不敢?只要你同意,你看我敢不敢?
刘方方说,大棒别说笑了,你真敢,我现在就给你?
王大棒说,我真的敢,不信你摸摸它,它都让你说得硬起来了……刘方方在王大棒的裤裆摸了一把,说,大棒,我就知道你今晚想送我,我就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