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时光如白驹过隙。『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纪老爷子早早给纪兰亭转让了不少股份,又将家中所有娱乐产业都划拨给了他。
事实证明,纪兰亭没太多经商的天分,但善于结交各色朋友,又熟悉偏门,很有些江湖气,对于酒吧、俱乐部、会所的管理倒是得心应手,大智慧没有,小聪明不断,生意蒸蒸日上,可算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了。
至于酒店、地产、实业那些,纪老爷子就不指着他了。
沈隐和纪兰亭不愿瑛瑛受罪,各自结扎,但瑛瑛仅仅感动了三个月——之后他们没了顾忌,床上越来越没下限……
食髓知味,自从尝过了3P的滋味,这两个一有机会就琢磨,解锁了各种姿势,让她体会到了女性一辈子不敢想的爽,也尝到了牛马都撑不住的累。
她实在受不了,试过在国庆节躲出去。
然而,还没等她想好去哪里,就被周宇泽给“偶遇”了。
接下来的七天她简直不想回忆。
头三天被周宇泽扣在民宿里双宿双栖,发泄积攒一学期的精力,三天十来次,这还不如回家呢,沈隐和纪兰亭总还能给她歇两天的。
深觉吃亏的瑛瑛忍无可忍,秉承灯下黑的侥幸去君雅开了间房,没一天就被抓回家,又是三天以惩罚为名翻来覆去。
之后节假,但凡她出门,总会被周宇泽给精准狙击,吓得她深居简出,被迫宅家,倒是把写作的爱好又捡了起来,成为小有名气的撰稿人。
纪兰亭大二毕业那年,沈隐刚好提前完成学业,回到云台市正式成为姜佩仪的总助之一。
天天食品已经成立了脱胎于南洋外贸的天天外贸,风头无两。
不是没有更好的去处,但对于当初那次小小的借势利用,他有点赎罪心理,想把自己当初的计划案落到实处,也算有始有终,回馈姜姨的栽培。
事实证明他做的很好,一年后调任天天外贸市场部经理,再两年磨合期后升任总经理,前后五年鞍前马后,帮助姜佩仪开拓横向市场,直至计划书内容一一兑现,姜佩仪想给予股份并把他提拔为副总,沈隐婉拒后离职,并以自由身开始创业。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不知道他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一回来就把瑛瑛看得死死的,哪怕出门也时刻陪同,搞得周宇泽再没能得手。
次年尾声,贺璧照例在大明宫摆了一桌,全都是瑛瑛爱吃的。
每年这天,无论在哪里有多忙,他一定会提前赶来,仪式般卑微等待一年一度的叙旧。
若不是当初贺璧和宁睿帮她从泥泞中拉出,这个机会大概也不会有。
毕竟她拖家带口坐在一起,衬得这边两只单身狗泾渭分明,完全不是一国的。
开办唐宫宴是怕她吃不到家乡菜,可她即将嫁入豪门,似乎也不再缺一口吃的;发起团年宴是怕她他乡孤寂,如今她和和美美,聚会也成为了累赘。
还没食几口就被小隐蹭腿催促,她忙放下碗筷,有些歉意地看向二人:“谢谢你们一直记挂我,明年就不用这么费心了,等到秋季我就嫁人了,总不好还在外面过年,”她鞠躬欠身:“多谢二位曾经倾力相帮……祝你们生意辉煌、前程似锦。”
说完她也有些尴尬,接过小月亮,冲二人点点头,一家四口匆匆离席。
看着没动几口的珍稀食材,贺璧没了食欲:“她是在跟我们告别?”
宁睿冷笑:“人家有大好先程,没了价值的前男友,你还想怎样?”
这反常的刻薄令贺璧微微侧目,点了支雪茄喃喃自语:“我这么多年付出,不求有什么回报,又不会去打扰,她何苦……”他狠抽一口,指节发白:“就算我是强奸犯,这么多年也该出狱了吧?!”贺璧从来不是什么善男舔狗,当他自觉姿态做尽还于事无补,不甘便开始滋生。
宁睿自嘲:“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女人,你该庆幸她肯讨厌都算是看得起你,我呢?被她随手利用来当挡箭牌而已。”他冷眼看着她区别对待,想想那短暂恋爱的几天,让他被下降头般为她什么都肯做,备感荒谬。
甚至以为他们母子相奸是什么真爱,还为他们心理疏导——她最爱的莫过于她自己,可笑他现在才想通。
原本置身事外的,什么时候觉醒了呢?大概是从发现她的虚伪,被愚弄感让他起了情绪。
曾经心疼她可怜,可当他跳出一切观察,还不如心疼自己:瑛瑛其实是顶级的白茶,高明的猎手。
她其实很狡猾,只接受为自己死去活来的男性,把他们死死攥在手心里。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而自己这种越是理智克制,越是给与她性事主动权的男人,实则在她心里寡淡不如贺璧。
他知道她几乎所有的秘密,也看透了这个女人骄矜下掩盖的寡情滥情,他们都是她彰显无辜的工具,她来者不拒又用完丢弃。
因为遭受过粗暴性侵,她钟爱年轻的男孩,这给了她安全感;但也因为屡屡被强夺,她或许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对此无法抵御。
不知不觉她早已成为他研究的重心,他想证明自己是对的,瑛瑛就是有病!——她喜欢被强迫,喜欢很多男人,喜欢周旋淫乱。
她在驯化别人,也早已被驯化。她病入膏肓,她从未康复,她骗过所有人……他医治不了这个自私的女人,但至少要证明自己的推论是有意义的!
斯文的金丝眼镜下掩盖着疯狂的求证欲……当一位医生眼里只有一位病人,他自己也早已病得不轻。
贺璧眯了眯眼:“挡箭牌?什么意思?她遮挡什么?”
宁睿眼恢复了平静,不再开口,好像只是口误。
贺璧颓唐掸了掸烟灰:“明年就结婚啊……既然是她希望的,祝福她吧。”等参加完婚礼,就离开这个伤心地。
他自问已经忏悔到了极致,有的罪,果然是无论如何都赎不来的。
秋季的鸾乡一派世外桃源气象,婚礼选在一处度假山庄。
庄园绿茵被布置得美轮美奂,进口干果随意洒在草坪里,吸引山庄里半豢养的、叫声动听的珍稀禽鸟奏鸣,而空运来的名贵鲜花,寻常叫不出名字的那种,随意点缀在路边纱廊里。
为了给足她仪式感,纪兰亭甚至请来了教堂的父。
才九点多,宾客还不多。
宁睿看向满眼血丝的贺璧:“我猜你有话想对她说。”贺璧可不像那种输得起的人。
“都要走了,总要弄明白,我这十年对她到底算什么。”他苦笑。豪门不易,他会把唐宫宴留给她,至少她算有份嫁妆。
“再说我们还有儿子,她想跟我断,儿子呢?我总要安排好。”他叹了口气,满心疲惫,却又不乏些安慰。
小隐是他的骄傲,有出息又肯努力,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输在资本的原始积累。
宁睿愉悦笑了一声,似乎没听出他的凡尔赛,目光落在远处客房:“她在302,现在化妆时间,门应该会开着。”
“如果我是你,我会悄悄躲进卫生间剃须洁面,知道你现在有多憔悴吗?”宁睿戏谑的目光在他胡茬停顿片刻:“细节决定成败。再说这个女人最要面子,等化妆师走了,她才有可能应付你几句真心话。”
目送贺璧身影消失,他走过去跟指挥布置场地的沈隐打了个招呼:“你今天很帅。”
确实,沈隐穿得西装革履,跟纪兰亭几乎没什么区别。
“谢谢。”沈隐目光闪了闪:“就你一个人?”
宁睿点头:“贺总不大舒服,去客房休息了吧?”他随意遥遥一指。
沈隐不再客套,越过他向不远处的客房栈区快步走去。
宁睿笑了笑,眼底一片阴翳。医者不自医,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沈隐一直觉得瑛瑛在外面有什么人,虽然他没证据,但就是有种直觉。
几个男人里,对她最有执念、也有能力胁迫她的,只有贺璧。
而站在对方的立场,换做是他陪瑛瑛长跑十年,也不会肯认输放弃。
当初对付沈瑾瑜,就数贺璧和纪兰亭冲锋陷阵在前,若不论危险只论作用,其实是贺璧功劳最大,也最一无所获。
如果说瑛瑛对宁睿无视,那对贺璧就是排斥。
所以他撺掇瑛瑛不要再参加鸡肋的年宴,也是他提醒瑛瑛不给贺璧任何机会。
狗急跳墙,抢亲也不是没可能,想得更糟一些,万一得不到就毁掉呢?
他几乎是跑进了她的房间,化妆师刚做完定妆。
她诧异地转过头来,头顶的王冠熠熠生辉,却在她面孔映衬下黯然失色,因为此刻那张绝美不可方物的脸胜过世上最闪耀的钻石,足以攫取男人所有的注意力,一时都忘记了来此的目的。
化妆师打趣:“新郎来陪你了,那我可以离开了,我先去垫一口,等户外跟妆我再来。”负责新郎的化妆师是另外的,她还真没注意新郎长什么样。
瑛瑛一时羞窘,“不是、他……”到底没解释清楚,沈隐极客气把化妆师送出了门并反锁。
“你今天真美……”他目光灼灼,又情黯然。哪怕穿得跟新郎一样,他也是假的,只能待在新郎身后借位,蹭一波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