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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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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一边拍着白花花如六七月孕肚的肚皮,一边喷吐烟雾对我说:「你妈那是一天天在家待着闲的,你爹我上一天班回来,能和她比吗。」接着他又瓮声瓮气的对我说道:「看你妈现在在家没事儿闲的,又在书房摆个垫儿练啥瑜伽,洋气儿的,哼。」

我说那不也是为了锻炼身体,对健康有好处 。接着我又说道:「爸,你没事儿也去去练练,对身体好。」父亲似乎有些不屑一顾,将衣服撩下,盖住了那发白发亮,颇为显眼的大肚皮,啪的一声又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你爹我啊,可没那么洋气儿。」

这么说着,他鼻孔里喷出阵阵青烟,似迷雾般将他笼罩起来。镜片后面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高深莫测间,那种举手投足透露的官办作态,一览无余。

「你年纪轻轻的可以跟你妈去多运动运动,爹这一把年纪了,没那精力再上蹦下蹿了。」父亲看着我振振有声的说道。我本想说我妈没比你小几岁,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就算说了,以父亲的狡辩能力,肯定又会找其他借口。

有些东西不是靠简单的话语就能改变的,装睡的人很难被叫醒,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他自己没有睡着。父亲多年的习惯已经养成,连母亲都劝不动他,我也就不奢望啥『奇迹』的出现。

顾诗蕊来的这天,母亲开着家里的这辆白色凯美瑞载着我去车站接了她。这天太阳异常的毒辣,此时已入三伏,大地被炙烤的如滋滋冒烟的煎板,天空蓝的透彻。

原本慢吞吞趴伏在半空的云团,不知一时间去了哪里,消失的无影无踪。翻滚的热浪伴着路边聒噪不停的蝉鸣,展开了炎炎烈夏最显著的画卷。

「这啥天儿啊,一点儿风都舍不得吹。」我坐在凯美瑞的副驾上,发牢骚的抱怨道。

车里的温度还是挺舒服的,车载空调很给力,呼呼的从冷气口送出凉风。母亲开车很稳,我前方挂着的红色平安结微微的小幅度摆动,驾驶台上固定着的车载香薰,散发出淡淡的茉莉花香。

这是母亲比较喜欢的一种香型,也是母亲亲自挑选并安置的香薰。音响里,正舒缓的播放着邓丽君的《夜来香》——『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齐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

车厢内 ,邓丽君那清婉,带着点儿特殊沙哑的经典嗓音,在空气中飘荡着。这是母亲喜欢的歌曲之一。准确的说邓丽君的作品母亲大都觉着不错,她也是母亲最喜欢的两个歌手之一,另一个则是台湾的费玉清。

「一到这个时候不都是这样,三伏天哪有不热的,你当咱这儿是东北啊。」母亲轻柔的说道,一副早已习以为常的样子。凯美瑞的玻璃是茶色的遮阳玻璃,从外面看颜色较深,从车内看则视野不受任何影响,起到一定的遮阳防窥效果。  所以车内的我们感受不到车外的强烈光线。

「这种天气,也就待在室内还行,室外是真受不了。」我舒服的半眯着眼,枕着座椅,透过玻璃望着前方的柏油马路,在高温的持续烘烤下,空气显得有些扭曲,如空间褶皱卷起的波浪。

一辆辆各色的车,打远方而来而去,穿透这扭曲的空间。

「你们这代的年轻人啊,就是太娇气,像妈那个时候,别提空调了,有个电扇就不错了,这不照样过来了。」母亲穿着黑色半袖冰丝衫,圆领较低,露出她脖颈下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和笔直纤细的锁骨。

下身着一条卡其色的高腰直筒阔腿裤,裤腰束着她的细腰,臀部的面料被涨大撑起,丰熟饱满,陷在皮革质地的座椅面里。头上戴着一顶宽大帽檐的女式遮阳帽,柔软的棉质面料,泛起几折百褶纹。

「那不一样,你们那时候那天能有现在这么热?我跟你说吧,这以后的气温会越来越高 ,哦,就是那啥温室效应。」我有些懒散的反驳母亲刚才的话。一旁传来她噗的一声轻笑,「你啊,懂得还怪多。」

她双手握着方向盘,认真的看着前方。脸上却绽出一抹微笑,遮阳帽长长的帽檐也遮不住这抹明媚。

「其实吧,多晒晒太阳也好,祛祛体内湿寒,补补阳气儿,尤其是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不能老是搁空调房里待着,对身体不好。」

说着她瞥了我一眼,接着说道:「看你爸,就是经常在空调房里不挪窝,也不去户外动动,你看现在都体虚成啥了,咋,你以后也想成他那样啊。」「哪能啊,再说了,我爸都多大了,你还指望他大热天儿跑外面晃荡啊。」

「别说的那么夸张,天再热,不照样有人在外奔波,人家不也没说啥。」说着母亲叹了口气,「你爸那人啊,就是不听别人劝,这么大年纪了,自个儿的身体还不注意。」

「我觉着我爸心里应该有数,其实他除了胖点儿,其他的也没啥。」我这话说的很没有底气,似嘟囔般小声说道。母亲轻哼了一声,也没再说啥,目光望着前方,黑色的墨镜掀在她的额头上,睫毛根根细密的排列着,眨动间,扑闪着。

瞳孔明亮似两汪被抚平涟漪的清潭。或许是环境太过安逸,伴着邓丽君慢柔的歌喉,我不知何时,阖上眼睡了过去。等快到车站的时候,母亲才将我摇醒。

「嗯,咋了?到了?」我打了个哈欠,悠悠的问道,一副刚睡醒的慵懒语气。

「昨儿晚上几点睡的,又熬夜了?看你瞌睡的。」母亲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对我说道。

「没啊,昨儿十一点不到就睡了,这不车里坐着舒服,打了个盹儿。」说着我又仰天打了个哈欠。

「行了,赶紧精神精神,一会儿就见诗蕊了。」母亲找到车位,将车停好,解下安全带对我催促道。我俩在大厅出站口等了大概二十分钟,一道轻盈灵动的曼妙身影活泼的出现在远方视野中 ,在人群中脱颖出来。粉色的卡通T恤,下摆略短,走动间,那纤细白嫩的腰肢和可爱的肚脐,像眨眼般,偶尔显露出来。从牛仔短裤的裤管中 ,伸出两条笔直的长腿 ,线条轮廓优美 ,白的透亮。顾诗蕊斜挎着一个小包,手里拎着两个印有字母的袋子,袋子不大,倒是鼓囊囊的。

走近了,似也是看到了出站口后的我们,快速的朝着这边挥动着手臂。大眼弯成了两道月牙儿,小口轻张,洁白的贝齿半露 ,笑容灿烂如今日的阳光,充满朝气的活力。

顾诗蕊倒也没带啥行李,袋子中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外,就是给母亲带的一套护肤品,我问她就没给我带点儿啥,她杵了我一下,说我把自己都带来了,你还想要啥。

她这么说,我只能嘿嘿一笑,嘴里那半句不能偏心的话被我咽了下去。母亲自然很高兴,拉着她问她累不累热不热,一会儿到车上就不热了。想着母亲来之前对我说的话,和现在跟顾诗蕊说的话,我不禁无奈的莞尔,人与人真是不能比啊。

顾诗蕊来了,那副驾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她的位置,两个女人一路上说个不停,气氛一时间活跃起来。刚开始顾诗蕊还有些拘谨,大多是母亲再说,后来可能是进入了状态,说开了,两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有来有回。

不时地有笑声从前座传来,我一时间仿佛变成了局外人,插不上话,只能安静的半仰在后排座椅上。车外艳阳高照,车内亦暖若安阳。中午当然是在外面下馆子,母亲因为和我来车站接顾诗蕊,也顾不上买菜做饭,只能在外面找个餐馆凑合一顿。我嬉笑着说:「妈 ,诗蕊早就想尝你的手艺了。」母亲笑呵呵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好啊,中午这顿先将就一下,等晚上啊,阿姨亲自下厨弄一桌子。」

顾诗蕊被母亲说的小脸腾的一红,一肘戳在了一旁正在偷乐的我的肋下。倒也没使多大力,没啥疼的,但我作势一脸痛苦,这才让顾诗蕊从不好意思的尴尬中解脱出来,一脸得意的冲着我挥舞着攥得紧紧的小拳头。

那意思仿佛在问我『还敢不敢了』,我自然顺坡下,表现得低眉顺眼。母亲开车将我们带到了一家火锅店门前,看这外面的装潢布置似乎才开业没多久,招牌上几个红底金字告诉了我们它的名号——『天府川香火锅』。

看名字一下就让人想到了四川和重庆,再加上那火红的装修布置,还未进去一股天然的辣意打口中油然而生,促使着我加速的分泌唾液。我问母亲大热天儿的咋想起来吃火锅了,母亲还没说话,走在我旁边的顾诗蕊先白了我一眼,说谁规定的大热天儿不能吃火锅。母亲说这家店她之前来吃过,还是学校的同事带她来的,吃过一次后觉的味道儿确实还行,挺地道的,是老重庆老四川的那味儿。

我放眼望去,透过几块大落地玻璃窗,里面的人确实不少,服务生来来往往的送着菜,人头攒动,桌子上的火锅滚滚的冒着热气,我们还没进门就已经闻到了浓烈的火锅香味儿,门口几个紧挨着交叠放置的空调外机,嗡嗡的转个不停。

顾诗蕊和母亲都是爱吃火锅的人,上台阶的时候两人都直直的看着里面。大门将一拉开,令人浑身舒爽的凉意扑面袭来,空调开得很足 ,甚至我觉得如果待的时间长了还会感觉冷。伴着爽彻凉风的是熏热浓郁的香气,辣味因子在店内氤氲飘散。

店内的空间不小,分上下两层,都是大厅,没有单独的包间。我们看一楼坐满了人,没有闲下的位置,就被服务员引到了二楼。几乎和一楼相同的布局布置,只不过二楼的人相对要少上一些,氛围也就更加清净一点儿,找了个阳光没那么强烈的地方就此落座。

当被问到要川蜀正宗的九宫格锅还是传统的鸳鸯锅时,我泛起了犹豫,看向母亲和顾诗蕊,发现两双大眼睛也在灼灼的盯着我。

我们仨就这样,你盯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视了几秒钟。是母亲率先打破了沉默,噗嗤一声咯咯的笑了起来,她对我说:「男子汉大丈夫,别犹犹豫豫的,想吃啥就说。」

说完还没等我开口,就将目光转向了坐在我身边的顾诗蕊,又道:「不问你了,看咱诗蕊想吃啥。」顾诗蕊嗫嚅半天也没选好,最后说她也不知道,让母亲做主 ,母亲点啥她就吃啥。

原本手指已经放在菜单上那,火红油亮的九宫格锅上时,母亲抬头瞥了我一眼,迅速转变方向点了点另一页上的鸳鸯锅,对着侍立在一旁的服务生说道:「鸳鸯锅。」我知道母亲爱吃辣,问她为啥不选那个更辣更麻的九宫格。母亲摇摇头说道:「你忘了上次去重庆吃九宫格,把你和你爸辣成啥样了。」说着她似乎想到了我当时的糗样,轻轻一笑,又道:「你那点儿水平妈还不知道?就别在诗蕊面前逞能了。真要吃九宫格,到时候啊,你又得上火,搞不好脸上还得长痘。」顾诗蕊被母亲揭我短的话,逗得直乐。或许是大部分女人都喜欢吃辣,母亲是这样,顾诗蕊亦是如此。跟她们比起来,我确实口味儿算是清淡了。

很快,面前的火锅被烧开,热汤冒着气泡儿滚滚的翻腾着,汤底的香气夹杂着肉香菜香混杂着,一股脑的随着白色的蒸气升腾开来,向着四周晕开。身旁的两个女人吃的不亦乐乎,嘴唇被热度和辣度浇灌成大红色 ,泛着润泽油亮。

即使额头上不停的沁出细密的汗珠,两人依旧畅快的吃着,脸上不知是被熏得还是热的亦或是辣的,或者都共有之,如敷了一层胭脂粉 ,白皙的皮肤上,红霞艳艳的晕色浮于表面,带着点点水渍,泛着星星油光,淋漓之极。两人都将长发高束在脑后,绾了两个丸子头,白净光洁的额头、脸颊和脖颈上都附上了一层细汗,聚成点滴儿,滑入深邃的衣领中后,重又出现。

要说吃辣,母亲似乎比顾诗蕊更胜一筹,当顾诗蕊张着嘴嘶啦啦的吸着凉气时,母亲依然一副云淡风轻,游刃有余的样子,除了流了些汗和面色更加红润外,依然如故,仿佛那汤锅里飘着的红彤彤的辣椒徒有其色而已。

顾诗蕊看到母亲这副轻松的样子,也不得不叹服在吃辣这块儿,她要甘拜下风。与面前两个女人热火朝天,被麻椒辣椒刺激的痛快淋漓的情形大相径庭的是坐在一旁的我,幸好母亲点的是鸳鸯锅,也幸好我有自知之明,掇着清汤锅里的菜,偶尔捞上几筷子辣锅,倒也吃的怡然自得,颇为自在。

说实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家店太过正宗,用的辣椒麻椒味儿很足 ,就这鸳鸯锅中辣椒的辣度,都让我不由自主的满头沁汗,舌尖发麻 ,那还未尝试的九宫格或许真不是我这样耐辣度低的人能承受的。母亲和顾诗蕊刚开始要的都是大杯的冰镇橙汁,我则是老一套老口味儿冰镇青岛啤酒没变。

后来大家越吃越进入状态,我本身食量就不差,两个女人对火锅又向来来者不拒,热气蒸腾翻滚中 ,我们都有点儿吃嗨了,个个都是脸色红彤,汗滴泛着光,从额上脸颊两侧滑落,闭不上的嘴唇似乎都被烧红,嘶啦嘶啦的吸着气。

我很快就将一罐冰青岛干完,又招手要了两罐,清凉冰爽的麦芽啤顺着喉管下滑,一路浇下,刺激着被灼烧的食道,畅快无比,让我情不自禁的半仰着脑袋,对着天花板短促有力,发泄似的吼了一声。

两个女人被我这一手弄的愣了一下,齐齐看向我,短暂愣怔后,母亲翻了个白眼,但嘴角不由自主的上钩。顾诗蕊则是哈哈的笑了出来,以至于被突然转变风向的热气熏得轻咳起来,她刚想拿起面前的果汁压一下,发现玻璃杯中早已空可见底。

想都没想,捞起我另外那瓶没打开的青岛,自顾自的打开灌了起来,末了还喷了个气儿嗝。顾诗蕊以前和我一块吃饭的,慢慢的跟我学会了喝啤酒,我看见倒也没啥好奇怪的。

但母亲的眼神有些讶异,但只是张了张口也没说啥。我注意到母亲的果汁也已见底,就问道:「妈 ,你橙汁喝完了,再给你叫一杯吧?」母亲还没吭声,顾诗蕊举着手里的易拉罐摇了摇 ,说道:「阿姨,要不要试试冰啤,比果汁解辣。」

印象中母亲除了偶尔小酌一些红酒外,几乎没见她沾过其他的酒,家里的白酒和啤酒都是我和父亲的货。出乎我意料的是,母亲轻点下巴,同意了顾诗蕊的提议。

或许是不好意思拒绝儿子的女朋友,一个小姑娘的好意。我抬手叫来服务员小哥,「再拿三罐青岛。」「不好意思先生,青岛没有了,还有哈啤,雪花和百威。」服务生小哥略带歉意的恭声回道。

「有百威啊?那就三罐百威,冰的。」顾诗蕊接过话头,对着服务生说道。不多时,桌上就多了三罐红白相间,表皮附着着细密冰水珠的易拉罐。母亲熟练的拉开拉环,微仰着头灌了一口,似也被冰凉的酒液舒爽到,张着小口畅快的对着空气哈出了口气。接下来的吃饭中 ,母亲毫不吝啬的不断往嘴中送入酒液,那样子,即使说不上是久经沙场的酒场好手,也丝毫看不出是一个才喝过几次啤酒的菜鸟。

我虽然觉得有些讶异,但也没有过于纠结,毕竟母亲平时在家红酒是经常喝的,都是酒,会喝啤酒也就没啥好大惊小怪的。顾诗蕊看着母亲畅饮的样子,就问她冰啤是不是比果汁更配火锅。母亲被问得一愣,捋了捋黏在额侧,被浸湿的发丝 ,不经意的扫了顾诗蕊和我一眼,微不可查的轻点了点头。她面若敷粉 ,此时仿佛被涂了蜡般,红霞一片。其实不止是母亲 ,我和顾诗蕊脸上都是红灿灿的,像是被辣的,又像是被热气熏得。

这顿饭,母亲大气的说让我们放开了吃,敞开肚皮了吃,她请客,别不好意思啥的,想吃啥就点啥。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和顾诗蕊自然却之不恭了,羊肉卷、羊腰子、肥牛、毛肚、鱼片儿、虾仁、脑花儿等等,我是无肉不欢。

一盘盘肉食海鲜被端上餐桌,托顾诗蕊的福,母亲看了看也没说啥,搁平时,肯定又要唠叨啥啥上火火气儿大少吃点儿的话。顾诗蕊说我是肉食者,一点儿带绿的都没点。

她就拿起菜单点了好些盘蔬菜和菌菇类,倒是符合母亲的口味。一顿饭,我们吃到下午一点多才堪堪收场,此时饭店内已经隔三差五的空出了好几桌,气氛不像我们刚来时的火爆,但也没显得有多冷清,依然有不少食客,伴着热滚滚的烟气儿,埋头于面前的滚汤。

最后,我们心满意足的从二楼下来,说实话,我确实吃撑了,下来的时候一边扶着扶手,一边抚着肚子,颇有书中所说的『扶墙而出』的风范。顾诗蕊比我也差不到哪去,只是从外观上看不出啥,那走动间若隐若现的小腹,除了变得比之前有些少许的圆润外,没啥特别明显的变化。

结账处在一楼大厅前台 ,母亲让我俩先去车上等着,她结完账就过来。门口的服务员帮我们拉开玻璃门,汹涌的热浪燥动着心弦,扑面而来包裹着吃饭时就已被汗水浸透的衣衫,轰隆不停的空调外机边聒噪边吞吐着热气。这个点儿,路上已没有多少车辆,太阳高挂在天边,天空万里无云,蓝的发烫。只有路边一棵棵梧桐整齐排列着,粗壮的枝干和繁茂的片片盛绿中 ,夏蝉在放肆的展示歌喉,或是异口同声,或是此起彼伏,吱吱咿咿的嗡鸣,给这热烈的盛夏增添了丝丝动态的生机。

我拿着车钥匙,我俩先上了车,发动后第一时间打开了车载空调。由于车玻璃贴了深色的遮阳膜,车内除了有些闷外,并没有出现皮革制座椅被烤的发烫的现象。

这次我们都坐在后排座椅上,等待着里面正在结账的母亲 。冷风静音的慢慢充斥着不大的车厢内 ,车载香薰的茉莉花香被冷气流带动着飘散在不大的空间内 。

我和顾诗蕊浑身都是火锅的气味儿,衣服上,头发上,说不上具体的哪一个菜,而是混杂在一起的那特有的火锅味儿,不浓不淡的附着在身上。

「待会儿回去,先洗个澡换身衣服,每次吃火锅,都弄得一身味儿。」顾诗蕊埋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皱着小眉嘟囔道。我瞧着她像一只小猫一样,抽动着琼鼻乱嗅着,那样子有些好笑,有些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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