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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殇】(1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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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坐在餐桌旁刷了会手机,又是啥啥新闻头条热点,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新闻,每天都有新的新闻,不同的新闻,但,甭管发生啥大事儿,地球还是照样转,离了谁都一样。不管是啥牛逼的人死了还是哪打仗被炸了,生活还得继续,无聊至极。

刷了一会儿,给我对象顾诗蕊发了个微信,问她干啥了。大概有个半分钟左右,她发来一张照片,应该是现照的。上面是几个用挡板分隔好的办公桌和其上面的几台电脑,周遭几把椅子,靠墙角的位置叠放着几个事务板,其他啥杂七杂八的零碎小东西在桌子上和地上分布着。

接着她说:【在办公室,帮老师干活。】我说:【又有啥活啊?事儿可真多。】我发过去,大概又过了十几秒,她说:【院里下的任务,让每个班班主任统计学生专业课出勤率和上次测验成绩,汇总成表格,弄好交上去。班主任这两天课多,没空弄,让我到办公室用他的电脑做。烦死了,一大早办公楼刚开门的时候就来了,到现在还没弄完。】她这段话比较多,发的是语音,颇为无奈的抱怨着。

我看她发语音这样说,也发语音问她【办公室里就你一人?】【嗯,班主任有事儿出去了,今儿个是周六,导员也不在。整个办公楼除了几个值班老师,没啥人。】她说这话我倒信,平时工作日,有的老师还龙见首不见尾的,你去办公楼找还不一定能找到,更别提周末了,窜的比兔子还快,压根就找不到人。

不过,现在有微信QQ,有个啥事儿也能快速的联系上。【昨天下午回家的时候,我看见班主任老蔡了,开着他那辆老大众,出校门口的时候刚好撞见,他也没注意我,光顾着看路了,车玻璃降了一半,我看见一女的在副驾驶位置,戴着个墨镜,我也不认识,应该不是他老婆,看着挺年轻的,长得应该不赖。】我把昨天校门口偶遇老蔡的事儿向顾诗蕊道了出来。

老蔡就是我们这个专业的班主任,四五十岁,长得黑梭梭的,不胖也不瘦,经常开一辆有些年头的黑色破大众,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值不了几个钱的破烂玩意儿。不过别被他的表象迷惑了,老蔡家里听说很有钱,只是他为人比较低调,尤其是在学校的时候,老是一副穷酸样,像农村没进过城的乡巴佬。

不止是他,学院的其他老师也是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高校就流行这样的风气,那些脑满肠肥的老师教授啥的,就好开个几万块的破车在校园里晃悠,院里停车位上的车加起来五十万不到,外加几辆电动车支在那,搞笑得很。光他们腕上戴的表就不止几万块。

其他人不说,我就见过老蔡戴过一块宝玑金边机械表,那表没个几万是拿不下来的。老蔡在外面有个啥公司,到底是自个开的还是和别人合伙开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他老婆好像在银行工作,还是个领导。

他老婆我倒是见过,就他办公桌上电脑旁,立着一个他和老婆孩子的合影照,长得不能说丑,就一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形象,只是因为长时间当领导的缘故,面相比较庄严,眼透着咄咄逼人之意,那种居高临下的气质不经意间就显现出来。相比之下,站在他旁边,和她差不多高的老蔡,就内敛得多,穿着简单的格子衬衫,皮肤黑黑的,不吭不哈,就像刚锄完地的老农。

两口子前面站着的是一个十四五的女孩儿,亭亭玉立的,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留着两个马尾辫,白皙的脸蛋笑起来很甜,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说实话他们的姑娘挺漂亮的,只是长相不知道随谁,以这两口子的形象能生出这么俏丽的女儿,当真是个迹,也是基因学上的里程碑。

当真是歹竹出好笋啊。不过昨天那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女人绝对不是老蔡的女儿,那女人的年龄估摸着至少也得三十开外,更何况他女儿在外国留学的事儿也不是啥秘密。

【长得不赖?你眼可真够尖的,离那么老远,人家坐车里戴着墨镜,你都能看这么清。】我嗅到了通过微信传递过来的淡淡酸涩味道,知道顾诗蕊想岔了,连忙转移话题说:【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那女的既不是他老婆,又不是他女儿,咋会坐在他车里。】这回我刚发出去没多久,很快,手机就嗡得震了一下,是她回的消息。她说:【有可能是同事或朋友啥的,坐他的车,捎一段路】这段语音很短,两三秒就讲完了,接着手机接连又响了几下,她打豆子似的连续发了几条语音。

【哎,我知道你想的是啥,应该不会吧。】【我知道这种事儿在现在的社会上也不稀,可也不是谁谁都那样。】【老蔡这人其实还好,就是除了有点懒平时不怎么管事儿外,也没其他啥大毛病。】我听了她的话,撇撇嘴有点不屑,说道:【你可别被老蔡的外表骗了,你看着他怪老实巴交的,其实啊,内里花着呢】这倒不是我故意泼脏水去抹黑老蔡,老蔡撇开私生活来说,平时教学管理上对我们还是挺松的,平常请假啥的小要求也是能批就批,我们在这方面倒没啥怨言。

而我之所以说老蔡‘不老实’,也不是无的放矢,早些年院里早有传言,说是老蔡和谁谁乱搞,和哪哪女老师私通,跟哪哪女学生搞师生恋,以此种种,流言蛮语满天飞。当然了,那时候我还在初中为考高中而努力的学习,自然没有亲身经历和了解,也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偶然得知了老蔡的某些光荣历史。

那是我刚上大一的时候,经某人的(记不得是哪位大哥了)牵线搭桥去帮着大四的学长替考,参加那个什么体育测试,这玩意儿是每人都必须参加的,项目也挺多,有什么引体向上、跳远、身高体重测量、百米短跑、千米长跑啥的……比高中时的体育学业测评考试还麻烦,每个项目都有最低评分标准,不及格就要补考,听说这东西要是过不去就拿不到毕业证。

不知道这是危言耸听还是事实,反正看当时的那些前辈学长们都挺重视。听说原来这种考试抓的也不紧,现在这几年,为了相应国家的体育强国建设增强青少年体魄锻炼的号召,校领导也是拿了硬性指标,表示要严抓严办,连裁判都不用本校的老师了,而是请的外面啥啥专门搞这种测评的公司来办。

本来大学生就没几个体育好的,尤其是历经高中三年的磨练,好不容易上来了,放飞自我的比比皆是,个个吃的膘肥体不壮,膀大腰圆不在少数,就像是来学校专门度假养膘了,哪还能通过啥体育测试,别说一千米跑进三分五十了,站跑道上溜两圈就喘的不行,这不是要了老命了。

于是,诸位学长前辈就把注意打到了刚出高中校门,才进大学校园,还未被大学腐败堕落生活侵蚀的大一新生们身上,找关系托人帮忙联系替考,我记得当时问我愿不愿意帮忙的老哥,还是校学生会的一个啥啥部长,我还记得他那张笑嘻嘻乐呵呵的嘴脸。当时我们班里和宿舍好几个男生都答应了,所幸我也就去凑个数赶个热闹,毕竟还是要搞好同学之间和学长之间的关系,有益无害嘛。

学校其实也知道自己的学生是啥吊样,有些东西在怎么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对于学生找人替考这事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搞得别太张狂,别太明目张胆就行。那些测评公司的人就是干这个的,自然知道其中的猫腻,本就是拿工资干活,他们也乐得省事儿,再说了,合格率上去了对他们也有好处。所以替考的风险也就小了很多。

我替考的项目倒不多,就仨——跳远、一千米长跑和引体向上。虽然我并不是啥体育健将,但最低的及格分还是能轻易把握。我替考的对象,一个虎背熊腰,目测二百斤开外的老哥,抖着俩肥奶,笑呵呵的对

我说:“跑慢点,不用跑那么快,少拉几个,不用拉那么多,及格就行。”

那时天气真热,他的T恤都被油和汗浸透,脸上额头上珍珠米粒般的汗珠子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落,看的我是啧啧称,又忍不住的泛出呕吐感。

考完后,学长几个和我们同班几个替考的在校外的驴肉火锅店搓了一顿,当然了,是他们大四的请客,这叫有来有往。大学的饭桌上自然离不开烟和酒,我们在一个大包间里,空调开到最大,风叶啦啦作响。

即使是这样,在坐的一圈也是吃的个个满头大汗红光满面,涮肉的香味儿伴着尼古丁的芬芳,在此起彼伏的谈笑中飘荡舞蹈,刚开始的放不开和生疏,在几杯泸州老窖下肚后,逐渐消融。

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几位挺着啤酒肚,颇有几分社会老油子气质的学长前辈,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言笑晏晏,气定闲的来往敬酒。他们挺着肚儿,敞着怀,口若悬河般侃侃而谈,烟雾中不时地唾沫横飞,时不时地向我们传授大学四年的经验,舌灿莲花,听得我们这些大一新生也津津乐道。我想着要是你们这嘴上的功夫能分到身体上一半,也不至于找我们来替考了。

那个我替考的学长,想不到还当过一年的学生会副主席,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往那一坐跟弥勒佛似的家伙,还有这本事。他挨着我坐在我的一边,身上的肥肉通过椅子的缝隙里挤出来,我生怕它们像刚熬好的猪油般滑落到地上。之见他鼻子上架了副眼镜,还是那种比较流行的细边款,戴在他脸上还没他的脸宽,跟小了一号似的,显得不伦不类。

他手里的烟没断过,一根接着一根,一顿饭的功夫不到就拆了两盒利群,像某上山下乡考察的资深老领导,派头十足。由于我离他近,同时也是他的替考员,他总是在饭间不经意的拍我的肩膀,向我们传经授道。

比如,他说学生会,说它是小体制小官僚机构,狗屁的为学生服务,为上面的校领导服务还差不多。要是以后毕业了有意向进体制当公务员的,可以趁现在进去历练历练,学学怎么做事儿做人,可以啊,让你变得更加人情练达。

进学生会,要当就当干部,且不说主席副主席,最次也得竞选个部长啥的当当,要不就别进去,没啥意思,普通的会员平时就光干活了,给谁干活啊?还不是给会里的干部,你干得好了不是你干的好,是人家干得好,到时候领导表扬下来,知道你是谁啊?成天鞍前马后忙的跟鳖孙似的,一点好还落不到,有啥意思?

虽然他一边喷烟雾一边喷唾液滔滔不绝的样子既滑稽又搞笑,可随之而出的话却听到我们是发聋振聩,受益匪浅,感受良多。从另一个视角打开了一扇不一样的门。让我们这些被保护的很好,江湖还没有出的菜鸟,对大学有了新的认识,让我们稍显稚嫩的心灵有了强烈的震动,私下里感慨万千。

当时我就是听了他这番言论,才打消了进学生会的冲动。而我的对象顾诗蕊,在我认识她之前就已经加入了学生会,事实上也证实了,这位弥勒佛所言不假。正所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诚不欺我。接着我们从学校学生会、社团、扩地建楼计划工程、申请重点学校建设提名、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聊到校领导和院里的老师。

一聊到他们,总归是避免不了的,要扯出些流言八卦。而他们的私生活就如塔尖最上方的那颗明珠,放在那里,避不开走不过,总是会吸引着我们去一探究竟,成为我们酒桌上最有兴趣的话题。这些个事儿,我们大一的主要是听,毕竟刚来学校没多久,也不知道个啥。主要还是得请这些个大四的前辈学长赐教一番,我们则在一旁附和提问,就像说相声的逗哏和捧哏,一唱一和间,倒也有趣的紧。

这位弥勒佛倒是很有见解和见识,他眼观八路耳听四方,也很会来事儿,人脉不错,听说的东西,先不管真假,倒是挺丰富,啥啥都能来上两句。他说:“额咳,要说起这方面啊,还得老王来,啊,他能一直跟你从夜里喷儿到早上,啊,那真叫一个灯红酒绿,酒池肉林。”这么说着,他目光围着圆桌扫视了一圈,看着有点喝迷糊了,大着舌头说道:“哦,老王今儿个没来啊,我说了咋回事儿。要不还轮不到我发言了。”

他打着酒嗝开始叙述起来。一旁有个尖嘴猴腮留着背头的学长,时不时的补上两嘴,纠正一下,一下子就使故事生动了起来。由于我们都是一个院的,所以他们着重讲的,最了解的也是本院的老师和领导。其实当时我们还不认识老蔡,因为大一的时候只有辅导员没有班主任,后来上了大二,老蔡才当上了我们班的班主任。

那时候我们还只是当个故事去听,后来见了老蔡本人才将其对号入座。老蔡本名叫蔡德胜,听这名字就一股子那个年代的味道,他老家不在本省,只是后来留在本地发展就扎了根。

老蔡本科毕业于南昌工程学院,研究生读的北京工大,至于博士在哪念的他说他忘了,好像也是北京的哪个学校,这东西院里教学楼一楼的教师陈列板上有,想看资历的到时候自个看去。

现在是研究生导师,职称是副教授,学术上也算是小有成就。弥勒佛娓娓道来,倒是把老蔡的学术生涯说了个大概,说明他讲的东西也不全是胡诌的,应该有点根据。

据说,这个蔡德胜,在六七年前也算是学院里的风流人物,那个时候他才四十四五,正处于年富力强的黄金节点,而且才评上副教授的职称没多久,正是人生顶峰意气风发的时候,要知道这个年龄能评上副教授的职称是极为难得殊为不易的事儿,多少大学讲师干到退休也没混个副教授,照着这个势头下去,五十岁之前转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虽然说老蔡这人呐,长得有点其貌不扬的,可架不住人家多金有才啊,尤其是处于男人四十岁左右的黄金年龄,正是男人成1魅力最烈的时候,对女人的吸引力不可谓是不强烈。而老蔡自个儿也不是啥专一的人,文化人嘛,花花肠子多,深知自身优渥条件的他,就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和学院里的一个已婚女老师搞上了。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到老蔡这儿可好,变成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妈的,和那女老师搞得昏天暗地的,说到这里,弥勒佛学长叹了口气,伸出小拇指剔了剔牙,环顾一圈,然后用得出结论的肯定口吻惋惜道:“唉,这就叫吃了没有经验的亏,妈的,毕竟这俩都是头一次搞婚外情嘛,被发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说完,他狠狠的抽了口烟,看我们都聚精会的听着,露出得意的情,就像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似的,倒是有几分卖弄口艺的天赋。“那他俩是咋被发现的?”不知是谁好的大声问道,也说出了我们几个的心声。

弥勒佛笑着摆摆手,表示稍安勿躁,然后又吞吐了一口烟,不急不缓的说:“据说,据说啊,具体细节啥的我也没弄清楚,毕竟啊,这事儿发生的时候,老子还他妈在高中和小妹妹谈恋爱了。”

话声刚落,包间内响起此起彼伏的的哄笑声,像过年放的一卦鞭炮,高高低低,噼里啪啦的。“我也是听咱院的老前辈说的,大我好几届,你们更别说了。咱说的这些个事儿,你们听听就算了,也别到处传,传了也没人信。

你看现在这老蔡多老实多低调,甭管是不是装的,最起码人家吸取了教训,长了记性,本院的,啊,不管是女老师还是女学生都不碰,啊,这个,就叫,开始保洁羽毛了。”

弥勒佛说老蔡是被那女老师的丈夫给逮住的,听说是撞了个正着,具体是在办公室里还是在酒店或是哪哪就不得而知了,说啥的都有,可谓是人云亦云。但不管咋样,老蔡和那女老师乱搞肯定是事实。

后来嘛,事情就闹到了院里,说是女老师的丈夫带着人把老蔡堵到了办公室里,在办公室里发生了啥就不知道了,当时的院领导下令保密此事儿,不得外传,不刻意打听的话,当时的学生还真有些许不知道的。

当时有两种说法流传最广,一种说最后老蔡报了警才逃过一劫,一种说是老蔡被打了一顿,但不严重,从办公室跳窗逃走了。我觉的第二种说法的艺术加工成分过高,有点扯淡。“反正啊,从那次以后,老蔡被党内严重警告,停职反省了好长时间,这不到现在还是副职,要不是因为这事儿啊,早他妈转正了。而且据说私下里赔了不少钱,才把这事儿压了下来,没有闹大,要不然啊,他这个老师都别想继续当了。

他那个姘头,哦,就是那个女老师,也辞职离校了。可以说老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说完他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嘴,我觉得他越发像说书先生了,将来找不到工作,练两年单口出去卖嘴绝对能养活自己。“唉,自从那次东窗事发以后,老蔡就老实低调的多了,啥样等你们见到就知道了,我不给你们说你们绝对想不到蔡德胜曾经有过这光荣历史。”

我们这几个大一的新生,当时听他说的一愣一愣的,而且越听越上瘾,原谅我,八卦花边有时候就是这么有吸引力,就如土菜缸里的臭豆腐一样,闻着臭吃着香,还上瘾。喷儿着喷儿着,饭局也差不多到了尾声,众人都酒足饭饱,还开了眼界涨了见识,在散伙前,弥勒佛又放了个关于老蔡的隐秘,或者说是偏私癖好。

他伸着脖子,做小心翼翼状,但从那张肥厚的嘴唇里蹦出的话,声音却一点都不小,他说:“哎,过来,告诉你们一个这老蔡的小癖好。”我们也伸长脖子,异口同声的回复说:“啥啊?”他嘿嘿的怪笑的两声,吧唧吧唧嘴,隐藏在肥肉中的喉结滚动了几下,语气却变轻了许多,像讲故事般,又像在揭露什么谜底,他说:“这蔡德胜啊,在女人方面有个小癖好,他不喜欢年轻的小姑娘,就好三十左右的小媳妇和少妇。”

说完他又嘿嘿的一笑道:“所以啊,那些说老蔡搞女学生啥的传言都是扯淡。我们啊,要做到不信谣不传谣,自觉维护老蔡的清白嘛。”话一刚落,我们都哈哈的笑了出来,像一群没有烦恼的傻逼。有人问他咋知道老蔡的特殊癖好的,他只是秘的笑笑,说:“秘密”,然后就没了言语。

之后一年多,我再也没在学校见过这群闻识广博的老学长了,也许毕了业后,他们早已不在这个城市,但曾经吃的那顿饭说的那些话如磁石般,牢牢地吸附在我的脑海里,人就是这样,有的东西一遍便经久不忘,有的东西数遍也弃如敝履。

曾经的历历幕幕在我脑子里瞬间过了一遍,关于老蔡的种种事迹也只有我和当时替考的几个同学知道,我们当时只是抱着好好玩的心态当个乐子听,我当然也没告诉顾诗蕊这些狗屁倒灶事儿,毕竟是道听途说,谁知道真假。只是昨天下午偶然在校门口遇到老蔡,今儿个再和顾诗蕊一讨论,就联想散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自己以前听到的那些传闻。

【哎,其实吧,他花不花也不管咱们的事儿,我才没闲心去关心那些破事儿,现在就想赶快弄完这表格,别耽误我下午的兼职。】她又发来语音,语气中带着丝丝的无奈。【行,那你赶紧弄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这么说道。【咦,你在家干啥了?】她问。

【没干啥啊,刚起来吃完饭,这不跟你喷儿了吗。】【家离得近就是爽。】【爽啥啊,家里就我一人,我都不知道下午干点啥,闲死了。】【切,就闲死你吧。拜拜,先不说了,我得抓紧时间干活了。】【ok,等我回去给你带好吃的。】【哼,这还差不多。行了,真不说了。】最后她发了一个呲牙的表情包结束了我俩这次的聊天。

其实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干点啥,有时候周末不想回家的原因,就是太闲无事可做,不如待在学校跟那群禽兽厮混。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从书桌的抽屉里掏出一盒抽了一半的白沙,伸手掏兜里的打火机,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又翻了翻背包和外套口袋,都没有找到,就像凭空蒸发的水蒸气一样,没了踪影。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记不清是忘到了学校,还是丢在了半路上。这可就有点麻烦了,家里的打火机本来随处可见,那时家里只有父亲一人抽烟,后来我抽烟被母亲发现后,家里的打火机就很难再找出一个了,都被母亲收了起来。

我走出卧室,来到父母的主卧,房间里飘散着独属于母亲身上的那股馨香,主卧的面积要比我的次卧大一些,位于中心偏上的大床占据了一大片位置,床头一边的墙上方挂着父母的结婚照,这个我看过无数次,被精致相框圈起来的大照片,记录着他们年轻时的摸样。

我走到床头,拉开一旁床头柜的最上层抽屉,里面是几本书,4纸大小,不厚,看封面应该是几本杂志,我稍微翻了翻,又讲女性健康的,又说穿衣搭配和健康饮食的,还有几本类似《意林》和《读者》的文学杂篇。除此之外,就是俩耳机盒,其中一个是空的,另一个则明显是新的还没拆封,没有我所需要的打火机。

接着我合上抽屉,拉开下面的第二个,最先入眼帘的是两个纸盒,都是长方形,一大一小,说实话,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窥破什么惊天机密一样。其中大的那个,盒子比较厚,蓝白色,我一眼就看到了盒正面,印的大大的两个汉字——‘岡本’。

其实我对这个牌子还是比较1悉的,也用过几次,倒是和杜蕾斯和杰士邦没啥太大区别,所以我本能的就反应过来,这是一盒避孕套,没由来的嘿嘿的笑了两声,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

我拿到手上颠了颠,很轻,里面传出沙沙的轻微摩擦声,盒子右下角用小字写着24片装,我不知道什么心态的驱使下,打开看了看,发现至少还有十几片,完好无损的折叠着塞在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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