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陷入沉寂,温青是个热心且让人舒服的,“你见过花长祁的画吗?”
萧凤棠点点头,“许久之前见过他的醉人舞,可称谲。”
“听说今日他带来了一副新图,一会儿倒是可以好好瞧瞧。”
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向长鹿阁,长鹿阁乃是玄京城里最大的酒馆,纸醉金迷,专门建给富商和权高者的乐处。
花长祁是画师,怎会选择长鹿阁这样的地方摆放自己的画供人赏乐?
萧凤棠虽不解,但也没有问出来,毕竟人都有自己的喜好。
长鹿阁统共五层,越往上身份越尊贵,价格也就更高,他们来时各处早就挤满了人,将请帖交上去,小二有眼力见的将他们引去了二楼。
温青是熟客,虽然只是个五品太医,不参政也无权,但因得晏衡帝救命恩人的名头,在朝中的地位也算颇重,认识他的人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
众人看他进来,也都本着不恶交的态度与他打招呼。
萧凤棠跟在他身后,不适的有些想逃。
温青回身虚扶住他的胳膊,“还好吗?”众人这才瞧见萧凤棠,前朝唯一罪子,被晏衡帝关押冷宫三年,逢年过节他们放花灯吃团圆饭,而他却被折磨的去掉半条命。
空气一时寂静,原本热情招呼的人都噤了声。
毕竟谁也不想和罪子扯上关系。
萧凤棠瞧着他们的态度,轻轻摇头回答,“无事。”
三个月前,萧凤棠被赶出宫,生死不论的消息昭告天下,只是众人一直没瞧见过他,没成想温青会和他混在一起。
温青不是那种死板刻薄之人,长鹿阁有壶顶好的茶,唤碎金香,他因为喜欢这个口味,没少在此消费。
为了更好欣赏佳作,房间外的回廊处都临时放置了桌椅板凳,二人漠视周围,坐在二楼靠边处,温青问向小二,“听闻花长祁今日也会来?”
“是,长祁公子已经在四楼了。”
长鹿阁顶层从不让外人进入,他在四楼也不例外,“画呢。”
“老规矩,画先去四楼,温大人先稍后,小的给您去备茶。”
“那不知今日的画,是何名字?”
“回大人,幼子念。”
温青点点头,“好,去忙吧。”
长鹿阁准备的妥当,回廊处都设了特殊的影帘,不想让人知晓身份的,自可用影帘遮上。
萧凤棠没有四处打量的习惯,却也不由抬头向对面四楼望去。
四楼位置的影帘都齐刷刷遮着,温青顺着他的目光,“我的那点俸禄,也仅够在这二楼喝壶茶了。”
萧凤棠知道他在故意打趣,收回目光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