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极冷静的声音:“小叔,谈生意这种事,怎么只找姐姐,不找我呢?”
随着姜青柏一声痛呼,姜望姝被揽进男人的怀里。
西装轻轻擦过她的侧脸,透出姜悬舟有力的心跳。
姜望姝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与姜悬舟重逢。
她在疼痛中缓过来,仰头去看,望见男人突起的喉结和棱角利落的下颌线——上次这样看他,还是在零一年的伦敦,荒唐一夜,暧昧横生。
当时,她警告他,回了港城绝不放过他。
可如今,她身陷囹圄,偏偏受他所救。
她拢顺耳旁头发,一边缓解狼狈,一边不动声色去看突然涌进来的那堆人,身材硬挺,腰间隐隐显出qng支痕迹……
姜悬舟流放伦敦多年,才一回国,就有这么一堆帮手?
到底是他一直装弱势,还是爸爸在暗地里扶持他?
姜望姝权衡着,正要从他怀里出来,可腰间搭上的那只手稳固如牢笼,锁着她在怀里,不留有一丝空隙。
她低头瞥了眼腰上那只手。
嗬,狗东西,还是老样子。
但也不是坏事,好好的势不借,除非她脑子被驴踢了。她干脆顺势在他怀里站定了。
旁边,姜青柏被两个打手摁在地上,不止双手被反扣,还被一只膝盖顶住后背。让他可以但又没那么容易呼吸,简直就是姜望姝刚才被他摁在桌上的加强版。
他目眦欲裂,瞪着姜悬舟摸在姜望姝腰上的手,但脸被按在地上,嘴巴嚅嗫了半天,说不清一句话。
但也不难猜,姜悬舟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想放什么屁。
说来扯去,无非是撞破过他们姐弟。
想说?
留着去给你祖宗说吧。
姜悬舟淡淡瞥去一眼,打手领会,直接从背后掏出一张胶带封上了他的嘴,接着把他扭送了出去。
气定闲的姜树这会儿烟也不抽了。
看着自家被按住的打手,狠狠按灭了烟蒂。
他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问:“好侄子,你什么时候回的港城,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叔叔好给你接风洗尘。”
姜悬舟勾唇,“是要接风洗尘,还是要斩尽杀绝?”
这话说得极直白,姜树那张黑脸一秒变了几个表情。
姜悬舟伸手拿过桌上的承诺书,扫过一眼,随手揉成个纸团扔了。
“这份协议不太专业,您先下去休息,咱们改天再议?”
他嘴上说得礼貌恭敬,可实际上也没等姜树开口,打手就用扭送姜青柏的方式把他弄了出去。
偌大会堂很快安静下来。
姜望姝被他翻转成面对面搂住的姿势,下巴被他轻轻抬起。
她望着那双清冽又稳重的眼,清晰感知到那下面有暗火流动,正如此时抵着她小腹的滚烫利刃,只需轻轻触碰,就知即将迸发出怎样的热烈。
“你说,回了港城,一定不会放过我。可是——”
“家姐,你抛咗我,所以我返嚟搵你嘞。你甩唔甩到我,要死就一齐死啦。”(家姐,你丢下了我,所以我回来找你了。你甩不掉我,要死就一起死。)
“但死在你手上之前,我救了你,你该怎么答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