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薄被中央的圆月。
是床畔边缘的上弦月。
是落地窗前的下弦月。
随着不同月面的挖掘,阴翳也逐一落在月亮表面,烙下一片片痕迹。
而微瑕的月亮,依旧让姜悬舟爱不释手。
灯影被雨水击碎,散乱地落进来。
姜望姝举过头顶的手几乎要缺血到麻木。
而被利刃割破的地方,又酥又疼。
那是一种从来没尝过的滋味。
从细微处点燃,然后暧昧地向四周延伸,直到一整片月亮都陷入无措又迷幻的火焰里。
直到长长一声叹之后。
姜望姝迎来一个压感极强的拥抱。
仿佛要把她揉碎一样。
利刃离开,抵在后腰。
野狗的爪,依旧在锁骨徘徊。
这是一种接近于威胁的姿态。
姜望姝颤着眼睫,视线模糊地朝旁看去。
雨很早就停了。
隐约的天光从远处涌来。
床头柜的电子钟显示::30AM。
她闭上眼,咬牙切齿地骂:“畜生!”
姜悬舟将头抵在她后颈,知道怎样的刺激会让月亮震颤。
一边游移,一边闷笑。
“但如果姐姐爽了,当畜生我也乐意。”
但这一晚过得实在漫长,也实在狼藉。
姜悬舟刚解开她的手,下一刻,脸上就挨了见面后的第三个巴掌。啪一声脆响,简直一声比一声响亮。
姜望姝用薄被裹住自己,强忍住不适跪立起来,居高临下睨着他,手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
冷冽的目光一寸寸扫过青年的脸。
她突然发现,那副乖学生样早没了,装都不兴再装。
男人依旧一身少年气,眼睫黑而长,眼深而沉。
面部线条利落,眉眼极精致,在寻常少年气里透出一股子难以忽视的聪明气,而在长大后逐渐演变为精英气质。
而左脸,因为连挨三巴掌,彻底红了起来。
此时他垂着眼,仿佛任由她对他做任何事。
姜望姝的呼吸不由自主收紧了。
“姜悬舟,你最好这辈子别回港城,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可他却垂眸轻笑一声。
“姐姐,你问都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对你。”
“既然心知肚明,何必装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