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看着男孩远去的背影, 颇觉有些怪, 如果没看错,男孩刚才古怪的色应该是羡慕, 他在羡慕什么?
羡慕狗蛋有爷爷奶奶,他全家却早死光了?
白言看了眼喜欢给人塞地瓜干的奶奶,不自觉又把地瓜干咬了一口, 光从地瓜干的味道而论,有个这样的奶奶, 是值得男孩羡慕嫉妒恨的。
摇了摇头,白言觉得没有必要深究。
这时候老头走了过来,他扛了一个半满的麻袋。
他走到几人身边,一把放下麻袋,擦了把汗冲狗蛋喊道:“大孙子,帮爷爷把这袋玉米棒子搬进去!”
“就剩几步了, 你不能自己去吗?”男童嘟囔着,看起来很不情愿。
不过老头塌下脸, 脸色一沉, 男童就怂了。
他朝白言呸了一声, 抓起麻袋,半拖半抱地往里拽, 和他爷爷一起进了屋。
祖孙两人进去烧火煮水,不一会儿, 两个人又一起出来,来叫老太太:“狗蛋他奶, 我们水烧好了,大中午的,该做饭了!”
“好咧,我这就去!”
见老太太要起来,叶伤雨想上去扶一下。
但老太太摆摆手,自己麻溜地站起来。她把剩下的地瓜干都塞进白言手里,把马扎一收,就提溜着马扎进了屋。
老太太一进去,小孙子就把门关了,关的死死的。
临走前,白言看了烟囱一眼,并没有发现烟囱里冒出白烟。
“已经烧好水了,烟囱里怎么没烟?”
听到白言的声音,叶伤雨反射性地抬头看向烟囱。
就像白言所说的那样,烟囱上面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冒烟的痕迹。
爷爷和孙子异口同声,都说烧好了水,但烟囱上并没有烟雾,说明两个人都在说谎!
爷爷看起来是个严肃的人,这样的人,一般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谎逗人。
看到这儿,白言和叶伤雨心里都有了猜测,这家的爷爷,还有这家的孙子,绝对都有问题!
但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不会贸然进去。
有问题的两‘人’说不定正在杀人,撞破了他们的动手现场,遭殃可能就是他们了。
反正到了明天,一切都会有个分晓。
“奶奶……”
叶伤雨呢喃了一句,眉宇间有丝浅淡的不忍。
不过,她只深深地看了印着马扎痕迹的地面一眼,就转过头,沿着土路,头也不回地朝远离这座农舍的地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