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将茶杯递给他,道:“在楼上呢,这几天没怎么下来过。”
秦墨接过热茶:“刘妈,你休息吧,很晚了,我没什么事情了。”
刘妈应了一声,回自己屋里。
秦墨端着热茶上楼,还未叩门,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兰斯菲德站在灯光里,抱着手臂问他:“你还知道回来。”
秦墨缓慢眨了眨眼睛。
不知怎么,连日的疲累在见到这个人时,好似全都消散了。
只见站在门口的黑发青年勾起一抹笑容,眼里透着温和的光,轻声问他:“是在等我吗。”
兰斯菲德瞪了他一眼,转身进去。
他一向美而不自知,蓝眸流光四溢,哪怕是瞪人也是万种风情。
秦墨的心里好似被羽毛轻抚,痒痒的。
他反手关上了门。
房间里开着一盏床头落地灯,灯光是暖调暗色,兰斯菲德穿着一件宽松柔软宝蓝色毛衣,银发随意扎起,低头时露出脖颈下漂亮的锁骨,秦墨盯着那片雪色,眼眸里笼着一层深沉晦暗。
兰斯菲德并未察觉,坐在沙发上,目光平静,开口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秦墨喝了口热茶,放在桌上,问:“想起来什么了?”
兰斯菲德眼里闪过愠怒,他非常不喜这种被人掌控和窥视的感觉。
秦墨笑了笑:“既然打过电话给你的好友泽如,你也清楚现在的处境。待在我身边,远比待在监狱里自由。”
电话被监听,他早该想到的。
兰斯菲德冷笑一声,随手拿起茶杯就砸向坐在一旁的秦墨。
热水滚烫,淋湿了秦墨的衬衫,茶叶挂在他身上,看起来狼狈又滑稽。
兰斯菲德:“我要回去。”
秦墨没有丝毫恼火,反而对兰斯菲德笑了笑:“生气了?”
兰斯菲德皱起眉:“你没有听懂我的话?”
秦墨不回答他了,叹了口气,幽深的眼眸盯着兰斯菲德:“本打算让你休息几天,既然你这么不听话——”
兰斯菲德的脊背发凉,好似有一条冰冷的蛇,正在眼前人的目光指引下游走在他身上。
危险。
寒意。
欲望。
兰斯菲德呼吸一滞,指尖颤了颤。
身体本能的记忆让他躲避了这人灼热滚烫的目光。
秦墨走进了洗手间,不久响起了水声。
兰斯菲德鬼使差般地走到洗手间门外,手搭在门把上,轻轻地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