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利在表格中打了一个钩。
周向阳问:“杨梅和赵代军的夫妻关系怎么样?”
黄玲玲很生气地道:“赵代军是人渣。我完全不能理解杨梅为什么要嫁给这样一个人渣。”
周向阳问:“杨梅出院以后,你到赵代军家里去过吗?”
黄玲玲道:“去过啊,杨梅是我初中同学,受伤后,我下班到她家里去看一看,这是人之常情。”
这是合情合理的说法,侯大利又在表格上画了一个钩。此刻,他有些担忧,如果黄玲玲说了百分九十五的真话,而在关键时刻不说实话,这次审讯就会遇到麻烦。
周向阳原本以为会遇到一个让自己有大麻烦的人,谁知这个人配合得如此之好。他喝了口水,目光滑向下一个问题:“你认识景红吗?”
黄玲玲长叹一声,道:“景红也是被家暴的人,2005年月,具体时间我记不准确,总之是在晚上过来的。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元旦过后就遇到这事,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周向阳问:“当时和你一起值班的医生是谁?”
黄玲玲道:“这个问题有点难,让我想一想,应该有张勇医生吧。”
周向阳问:“你后来和景红有接触吗?”
黄玲玲道:“有啊。当时景红有一件外套丢在治疗室,我给她送回去。我和景红处得还不错,毕竟都是女人,共同话题多。在和景红来往的过程中,我认识了景军。我和他后来一直有交往,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实话实说,在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中,景军主动一些,我被动一些,就是这样的。”
侯大利又在表格上画了一个钩,黄玲玲完全说的是实话。据景红回忆,她回到家后,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是急诊科护士黄玲玲打来的。然后,两人时常有来往。
周向阳道:“你到过景红丈夫程森的商店吗?”
黄玲玲道:“我去过不止一次,景红和我还在程森商店后面的小屋里喝过咖啡。”
听到这里,侯大利的川字纹路变得更深。按照黄玲玲现在的说法,她极有可能会承认到过高小鹏的影楼,到了影楼,意味着她很有可能使用过窗帘拉绳。这也就意味着她的皮肤组织出现在影楼的窗帘拉绳里就有合理解释。至于高小鹏的皮肤组织出现在窗帘拉绳里,黄玲玲根本不用对此有任何回应。
周向阳在喝水之际,瞧了一眼桌上的表格。黄玲玲在前面的问题中完全没有说谎,与其他证人的询问笔录完全能够核对得上。
周向阳道:“你和曾昭敏认识吗?”
“认识啊。曾昭敏被家暴,来到急诊科,大约是2005年月中旬。因为即将过元旦,我琢磨着利用短暂的假期出去玩,所以印象很深。后来我和曾昭敏有交往,第一次是曾昭敏主动给我打电话,要我给她换药。后来是我经常向她咨询金融问题,当时我想贷款。后来我们关系处得比较好,也到高小鹏的影楼玩过。高小鹏就是曾昭敏的丈夫。我认识高小鹏,偶然遇到他,还聊过几句。这个人挺有才华的,摄影技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