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尽管问吧，我无所不言。”伯笑对他说。

“为什么你没有死？”

“呵呵，开口就是这么尖锐的问题。”伯收起了折扇说：“大灾难过后，众皆陨，从此世间妖魔横行，这是三界的共识。只不过，有很多人不知道，还有少数的空界地域躲过那场瘟疫，生活在那里的灵侥幸地活了下来。”

“这我知道，比方说青丘就因为有特殊的结界，居住在那的狐仙至今安然无事。”

“不错，同样的道理，我是生活在非现实的梦境里，所以三界的任何灾难也落不到我的头上。”

“那也是，好人不常命，坏蛋活千年。”戚路贫嘴的劲又来了，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在伯这里吃了不少苦头。

“看来你不仅性格大变，连尘世的许多坏习气也沾染了不少。”伯明知他是揶揄自己，却不生气，而是接着说：“要说没有影响，那也是不可能的事。界的事没干扰到我，相反是人间的浩劫对我很不利。”

“这不可能吧？”戚路惊讶起来，假如人间有大劫难，幸存的人类更是无法忘记那些恐怖的记忆，容易做恶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为什么伯还说对他不利？

伯见戚路犹自不信，轻叹一声，说：“要知道我身为梦，修炼的法术和昆仑诸大不相同，它是靠信徒们的信仰来维持自己的力。”

戚路愣了一下，虽然这个秘密他早已知晓，但看不出对伯有什么影响，毕竟梦不必借助信徒的供奉，他只需自由穿梭在梦境，从而让人们来对他膜拜就已足够。

“新的宗教越来越多，像我这样上古原自然受到的香火也是越来越少。”伯说：“不过这不是致命的原因，真正对我的打击是上世纪0年代末发生的事。”

第四十三章 真相大白

“不会吧，多少万年来都能屹立不倒，几十年前的小事件就让你不济了？”戚路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你有所不知，当时的红卫兵为了破四旧，摧毁了世间最后一座供奉我的庙。附带还送了一份大礼，把我的像奉献给了祝融。”听起来是句玩笑话，伯脸上却是无奈的表情。

戚路吃了一惊，“这么说来，你和现实的人类完全切断了联系？”

“是的，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像那些卑贱的梦貘一样潜入梦境里摄食能量的原因了吧？”

戚路明白，如果人类对梦的信仰和祭祀悄然终止，他就会逐渐的虚弱，力也跟着慢慢地消失。到最后仅能保持永恒的生命，以喻的形式来引导人类。而在其他方面，已和普通的凡人没有什么区别。

但这不是最倒霉的事情，发生最严重的情况甚至能让梦失去长生不老的生命。那样的话，他必须和凡人一样经历生老病死，到最后堕入轮回中永远不能恢复祗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