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害臊,也不知是因为面前质问自己的李兰,还是因为电话对面沉默不语的周晏礼。
陆弛轻轻揉搓着自己的指尖,许久过后,才支吾着问道:“妈,你说什么啊?什么怎么回事?”
见陆弛这般不爽快,李兰的急性子上来了。
“哎呀”,她拍了一下陆弛,说:“我是问,你到底还打算跟晏礼在一起么?”
陆弛眨眨眼睛,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李兰这话问得太过理所当然,仿佛自己在这段感情中从来都拥有了绝对的主导权:只要自己有想法,随时都能跟周晏礼在一起。
看陆弛不言不语的,李兰有些不开心了,她瞥了一下嘴,说:“你若是不想跟晏礼好了,就趁早让他死了这份心,现在这样算什么?吊着晏礼啊?”
陆弛失笑,他无奈地揉揉眉心,开玩笑地说:“妈,你怎么净向着晏礼?当初可是他甩了你的亲儿子。”
电话那头,传来了周晏礼的几声低笑。
这事儿李兰还是第一次听说。她立马转移矛头,朝着电话问道:“诶晏礼啊,你既然甩了我们小弛,为什么还要天天打电话吊着他?”
周晏礼一时语塞,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陆弛幽幽地说,妈,你难道没听过男人有钱就变坏么?
知子莫若母,李兰早就对陆弛的满嘴跑火车见怪不怪了,自然不信他说的这套。
她轻哼了一声,说:“晏礼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你老欺负人家。”
陆弛有些恍惚,他“噗嗤”笑了起来,笑到眼角都微微湿润了。等到他终于缓和了心,才轻声说:“是,是我欺负他。”
电话的另一头,一千四百里之外的上海,周晏礼将手撑在窗台上,他面朝北方,目光悠远,望着灯红酒绿的城市,说:“妈,你别听他瞎说,他是骗你的。”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不确定是否能通过话筒传递到李兰的耳边:
“陆弛他从来都没欺负过我。”
听到这里,陆弛心里酸涩得厉害。他不想再说下去了,哪怕是佯装轻松的插科打诨,他都坚持不下去了。
陆弛干笑了几声,勉强对李兰说,听到了么?晏礼说我从来没有欺负过他。
接着,他朝着手机说了句晚安,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李兰敏锐地感知到了儿子情绪的变化。
她犹豫片刻,说:“儿子,妈之前一直不敢问,你跟晏礼明明对彼此还有感情,为什么非要分开?”
作者有话说:
当当当,更新啦,今天写得快了点!可以早点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