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下微微颔首,说了句“你好”。
“今天早上受到惊吓了吧。”
“已经没事了。”
“今后也要小心点啊。”
我话一出口,她就绷紧了表情。
“上村,你什么意思啊?难道还会有恶作剧吗?对了,真田被人砸车那次,你也说中了。”
东说到这里,突然传来一声炸响。与宫下只有一步之遥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桌子。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那是楼上落下来的桌子。
我们过于震惊,全都发不出声音。课桌坠落的巨响阵阵回荡,直到最后的余韵消失,我们也动弹不得。
最先发出尖叫的人,是恰好走在附近的女生。
我抬头一看,发现三楼有一扇窗户开着。那是三年级的教室。
我顾不上呆滞的宫下和东,转身跑进教学楼。
三楼走廊没有人。
疑似推落课桌的教室也没有人,只有那扇窗户洞开着。
我又看了其他教室,里面都有几个学生,全都聚集在窗边,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那家伙究竟是哪个人。
但显然是他推落了课桌。
我还看了三楼的男厕所,空无一人。那家伙可能躲在女厕所,但我没敢走进去看。只要那家伙不是女的,就不太可能躲在里面。
回到楼下,东和宫下已经离开了。课桌旁反倒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我走向那个厕所。
走着走着,我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课桌坠落的地方离宫下只有一步之遥,稍微偏一点,宫下可能就死了。我很确定这不是事故,而是那家伙有意为之。
请注意头顶?开什么玩笑。
那家伙不正常。这已经超出了恶作剧的范畴。他把宫下看成了跟自动售货机和汽车一样的存在,而且起因都十分琐碎。一开始是空罐,然后是停车态度不好,这次则是乱扔烟头。因为这点理由就推课桌砸人,那家伙简直太可怕了。而且宫下尤其倒霉。她只乱扔了一次,就被那家伙看到了。如果换成我,可能一张课桌都不够那家伙解恨。毕竟我在那个厕所里弹过很多烟灰,罪恶程度恐怕是宫下的一百万倍。那个浑蛋,简直像在狩猎。其他人只能等着被盯上,什么都做不了。我们甚至不知道那家伙长什么样,姓甚名谁。
不对,我们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我陷入了沉思。
同时,我也有置身事外的想法。别跟宫下说话,那家伙可能还会盯上我。这个想法来自我大脑明智的部位,那个部位的想法跟我刚才转头就冲上三楼的行动完全相悖。
走进厕所,确定里面没人后,我打开了隔间门。
我想做些小小的抵抗。
就算被那家伙盯上了也无所谓。既然我已经参与进来,就必须帮宫下一把。我留了一段看似闲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