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临被苏得彻底,他从善如流点头:“好,我不问了,你问。”
“之前在赛车的时候,明明车已经出了状况,明知道有危险的可能存在,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检修点,还要继续加速冲向终点?对闻老师来说,输赢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沈渟渊终于将这个自闻清临做出这个选择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在意,无法自我消化的问题问了出来。
略微意外的问题,闻清临眉梢微挑,两秒后,他才好似故意般一点头,一脸无谓般应:“确实重要。”
于是最后一个字音还未落下,就清晰感觉到水中那尾小鱼,又飞快摆动起了鱼尾。
还有意将速度压得极快,力度亦极重,无异于惩罚。
水花飞溅。
同时却又无可否认,很畅快。
闻清临薄唇抿起,却依然自唇缝间泄露。
但…
沈渟渊当然是不会让他畅快到底的。
就如同好不容易要品尝到珍馐的前一秒钟,被人忽然扼住了喉咙。
沈渟渊动作倏然停住,又一字一顿问:“输赢比安危更重要?”
闻清临不自觉向上跃动,渴望鱼尾的继续。
沈渟渊却依然能不为所动,只不近人情道:“回答我。”
闻清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半晌才忽然坦诚道:“其实在那个当下…呼…真的没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被同一块石头,嘶…绊倒两回罢了。”
一句话讲得断断续续,气音间的停顿,全都是再荡漾不过的证明。
沈渟渊下意识重复道:“同一块石头?”
闻清临轻“嗯”一声,又忽然自嘲扯了扯唇:“沈总应该不知道,类似状况,十年前也发生过一次。”
沈渟渊手下力道骤松。
闻清临不明所以,只当沈渟渊是被他这句话惊到。
微妙的静默后,沈渟渊才哑声问:“所以这两次,都有一样的诱因是吗?是什么?”
边这样问,他边又开始了手中动作。
这次不再同之前那样又快又重了,反而滑向另一个极端——
极其轻缓。
亦分外磨人。
闻清临实在是被磨得难耐,他两条隐在水中的长腿都不自觉并拢又蜷起。
试图同沈渟渊谈条件:“不如沈总先给我个痛快?给我个痛快,我慢慢讲给你听。”
沈渟渊极少会对闻清临说“不”。
准确来说,他是无法对闻清临说“不”。
谁又能拒绝自己心爱之人的请求?
可现在,沈渟渊却耗尽了所有的克制与忍耐,不准自己心软,而是冷酷到底:“闻老师先回答,回答好了,就给你痛快。”
两相僵持,很显然,闻清临现在并不是占上风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