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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位色凝重的热心观众,激动地传达了人民警察及他自己的思想感情之后,我倒霉的爸爸拖着刚下夜班儿的身体,去认尸。
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就那么躺着,像块即将烂掉的肉。
我不明白,我妈说要去我姥姥家,怎么就死她姥姥的了——上帝一定是搞混啦。
后来,八哥在笼里乱扑腾,我从床上坐起来,看见从大门走进来的干瘪气球般的爸爸,突然就意识到——如果没人凿,我脑袋痒了怎么办?
很快我知道,在同一天死去的还有瘸腿驴。
他像某个易感动且心怀浪漫的游客面对茫茫大草原张开双臂那样,浑身是劲地扑进葱郁夜色中,并顺便扑倒在夜色下毒蛇般蜿蜒的107国道上。
他把自己张成一个“大”字,在颤抖着身体的同时,忧伤地闭上了眼。
他情不自禁地在头脑里滚动着年少青春的双腿,继而想到他正茁壮成长的儿子。
这小子真他妈的走运,内可是一双青春的腿啊。
他一定这样欣慰并略感嫉妒地感叹。
之后,在若干辆拉煤的货车不长眼地在身旁呼啸而过的时候,突然地,几乎防不胜防,他想到农药参着啤酒会是啥味儿?
如将要溺死的人,他拼命挥舞胳膊,挣扎着爬起——内种秘的虫蚁叮咬般的痒啊,我一定要尝尝农药参啤酒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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