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程清颖骑的是马,马的脚程比人快,说不定此刻已驰出数十里。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燕驭骧这样一想,当下一提真气,再度向前飞奔。
他一口气也不知奔出多远,停下脚来,天色已微现曙光,眼前是一条大河挡路。
由于时候尚早,河面见不到船只,燕驭骧心想程清颖绝不可能此时渡过河去,于是沿着河岸继续前行。
这时太阳已升得很高,河面也有小船只浮动,燕驭骧停下步子,向一船家问道:“请问船家,你可曾看见一位红衣女子骑马从这路过吗?”
船家道:“相公侥幸问到我,因为我来得最早,相公说的那位姑娘早半个时辰之前乘船过河了!”
燕驭骧忙道:“她过河了吗?”
船家点点头,道:“不错!”
燕驭骧急道:“那么有劳船家渡在下过河,过河之后自有重赏!”
“相公满面焦急,想必那位姑娘定是相公的亲人啦,你们可是吵了嘴,那姑娘才负气而行的吗?”
“正是,正是!”
走下小船,船家用竹篙轻轻一点,小船便已离岸,一直向河心驶去!
那船家小心划着,快到河心之时,那船家忽然唱道:老爷身长在江边,不爱金钱不爱玩。
昨夜华光来乘我,临行夺下一金砖。
这首歌正是梁山演义中宋江夜渡得阳江时那船伙张横所编的。
张横专靠在水上做手脚,既杀人又劫财,乃是清阳江中一霸,如今这首歌由那船家口中唱出,用心如何,已不言可知了。
燕驭骧自然懂得歌词中的含意,心想这真要命。偏我这个急惊风碰到这个慢郎中,看来得费一番手脚了。
就在这时,忽听上流“伊呀”一声,一艘快船如飞而下,船上一名大汉,手插腰间,问道:“老张,货到了吗?”
那船家笑道:“钱爷,分毫也不差!”
那钱爷笑道:“那就好啦,我们已经好久未发财了,想不到今日一清早便来了一本万利,哈哈!”
右侧又是桨声响起,一人道:“钱兄如此得意,想必已可提货啦!”
那钱爷道:“老李,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要动手!”
那老李道:“船到中流,英雄断头,哈哈,英雄断头。”
燕驭骧惊讶,从船沿望去,只见那老李是一个叫髯大汉,相貌威猛,想不到还能够弄出两句诗文来。()
这时两船齐行,燕驭骧这条船被挟在中间,他心中暗暗盘算道:“我不识水性,等会若动起手来,如何是好?”
不久,小船已到中流,只见那老张把桨一放,蓦地从舱底抽出一把快刀,仰天打了个哈哈,道:“相公,你肚子也该饿了吧?”
燕驭田知其话中别有所指,却故作不懂,道:“没有啊!”
老张道:“我请你吃一碗‘板刀面’如何?”
“大哥别说笑,在下真的不饿!”
“那么吃碗‘馄钝汤’好啦!”
“你真是无理,我不是告诉你不饿吗?”
“乘本老爷船,不饿也得饿!”
“你是强人所难了?”
“是又怎样?”
说话声中,手起一刀劈了起来。
燕驭骧身子微侧,手臂一抬,“呼”地一掌将老张手上钢刀劈落下水,那老张见来头不妙,赶紧向后暴退。
就在这时,左右两条船上的人已飞弹而起,分从一左一右猛攻而至!
燕驭骧喝道:“来得好!”
双掌对它遥击,那两人被强风所挡,“噗嗵、噗嗵”跌下水去,老张见两个同伴落水,身子一翻,也翻下水去。
老张突然落水,小船失了控制,便在河心打起转来,燕驭骧用来划了两划,哪知一点也不管用,小船顺水而飘,直向下流飘去!
燕驭骧大为着慌,忽见老张从水里冒出头来,叫道:“乖乖,你也来洗个澡吧!”
燕驭骧呼地一掌劈去,哪知老张行动甚快,双手一板,小船重心顿失,一个翻覆,连人带船翻了下去。
燕驭骧赶紧闭住呼吸,任凭大水把自己往下面冲。他不识水性,只觉身子越沉越深,自己完全失去了主宰。蓦地,一股大漩涡卷来,燕驭骤一阵天族地转,随水而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了过来。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他睁开眼睛一望,但见遍地桃花,香气袭人,燕驭骧心想此时已是初夏,哪里来的这么多桃花?
他几疑自己是在梦中,用手捏了捏肌肉,身上有痛感,深知眼下一切并非作梦,但党全身酸痛,几乎寸步难移。
燕驭骧咬了咬牙,向前走去!他走到一棵大白杨树下,盘坐休息,没多久,耳中响起两个少女的声音。
只听其中一人道:“郡主吩咐我们要好好巡视四周,不要给歹人侵上岸来!”
另外一个少女道:“春梅姐,郡主也太小心啦,我们日日巡视,哪曾见过有人侵上来,我俩何不坐下来歇歇?”
春梅摇摇头,道:“夏荷妹,那怎么成?若是这事让郡主知道,一顿家法下来,那可不是好玩的!”
夏荷道:“我是挨惯了,再挨上一顿也没有什么关系,倒是你呀……”
“我怎么啦?”
“你是郡主面前的红人,可从来也没有挨过打!”
“你别乱说,今天郡主有个预感,她说定有歹人侵入,所以才吩咐我们格外小心巡视!”
夏荷正在答话,忽然一眼瞥见地上有一道水渍,惊道:“春梅姐,你瞧那是什么?”
春梅目光一扫,道:“有人!”
夏荷寒声道:“郡主所料不差,今天果真有人侵来了!”
春梅悄声道:“别声张,我们随着水渍寻去,包管可以找到那人!”
夏荷点了点头,两人跟着水江走,不久便找着了在白杨树下休息的燕驭骧,二女脸色不由都是一变。
春梅喝道:“你是什么人?”
燕驭骧微起双眼,道:“在下燕驭骧!”
“谁问你什么名字,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在下被坏人从船上推落水中,只想借此歇息一会,待身体复元之后便立刻走路!”
夏荷冷冷地道:“这里又不是旅店,哪能让你休息!快滚!”
燕驭骧怔道:“姑娘,你要在下到哪里去?”
夏荷道:“你从哪里来,便到哪里去!”
夏荷的话说得十分霸道,燕驭骧两眼一睁,道:“姑娘说话未免太不讲理吧?”
春梅道:“你的体力复元了吗?”
燕驭骧点点头,道:“差不多了!”
春梅道:“那便好,你从此地游到对岸去,对岸那边有船,可以载你到你要去的地方!”
燕驭骧苦笑道:“可是在下并不识水性!”
春梅脸色一变,道:“那就怪了!”
燕驭骧问道:“姑娘觉得什么怪?”
春梅冷冷地道:“你既然不会水性,那么落水之后又怎么不会被水淹死,莫非你有意耍赖了!”
燕驭取摇摇头,道:“在下正人君子,从不知无赖为何物!”
夏荷叫道:“瞧你说话口气,便是油腔滑调,十成不是个好人!”
燕驭骧笑道:“姑娘只依直觉鉴人,未免有些失真,在下乃两湖盟主,焉能对姑娘要什么油腔滑调?”
夏荷冷声道:“姑奶奶不愿和你逞口舌之利,你到底离不离开?”
燕驭骧正色道:“在下真的不识水性!”
反手拔剑,唰地一剑向燕驭骧攻出!
燕驭取人未站起,见夏荷剑招攻至,人已腾身而起,闪出五尺之外!
夏荷叫道:“原来是一位练家子嘛!”
燕驭骧道:“姑娘过奖了!”
夏荷高声道:“别高兴得太早,能挡一招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说话声中,再度仗剑攻上!
她这次出手不比刚才,但见银光闪动,转眼攻了六七招!
燕驭骧东挪西闪,在她凌厉攻势之下,毫不费力地躲过,春梅见状,一声娇叱,仗剑加入战圈。
两人联手而攻,威力顿时大增。
燕驭骧一再闪避,觉得太不是味道,叫道:“两位姑娘再不住手,在下可要不客气啦!”
夏荷怒道:“不客气又怎样?”
她非但没有停手,剑招反而越来越凶。
燕驭骧究竟是个少年人,耐性有限,哼道:“你当我真不敢还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