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顺手装个可怜的问荇见他这么认真,难免罕见地出现丝丝称得上心虚的情绪。
“我们现在开始吧。”
柳连鹊翻开书来,坐在问荇对面:“你还记得昨日讲到哪里吗?”
这种时候,柳连鹊总是比平时更严肃些。
之前两人不熟,柳连鹊私下里偶尔还叫两声夫君相公。现在两人熟了,柳连鹊发现自己是鬼,反倒是更为克制,端起来正正经经。
“记得,讲了篇游记。”
问荇连使坏的心思都没了,规规矩矩拿起幻觉里的笔,认真默写。
这血玉造的幻觉十五天三两银子,他定要把笔墨纸砚用回本。
柳连鹊满意点头:“今日把全篇翻译一遍即可。”
这篇文章不长,翻译起来并非难事。
一柱香后。
问荇费劲将繁体字逐句理解,死死盯着结尾的“花楼”颇为纳闷。
他以为柳连鹊这种正经人找的教材也很正经,里面还有这种描写。
这“花楼”怎么翻译都怪,和柳连鹊讲出来还怪不好意思的。
这好歹是他名义上的老婆,还是不翻译了。
“我登上了,咳咳…花楼。”
“且慢,花楼是什么意思,刚刚没讲出来。”
他还是没骗过柳连鹊的耳朵,原本温和的目光瞬间变严厉了些。
“……”
“就是那种地方。”问荇目光游移。
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这里民风居然这么开放,柳连鹊脸皮这么薄都面不改色。
“什么地方?”柳连鹊无奈,这种事情最近几日见得太多,他都习惯了。
“你讲出来,不管对错,我都不会生气。”
不管问荇说出什么,他好歹也见过不少风风雨雨,都不会觉得崩…
“就那种,声色场所。”
等等。
柳连鹊眼睛缓缓睁大,对着满脸无辜的问荇,气得险些失语:“你……”
花楼就是华美的楼阁而已,文里的人中年高中,遇到华美楼阁忍不住想上去一探究竟,就是如此简单。
可柳连鹊也略听说过,近些年有些纨绔子弟,也会把花楼当做声色之所代名词。
难怪刚刚问荇这副模样。
若不是他早发觉问荇对许多词句理解异于常人,恐怕会觉得问荇之前是什么登徒子,或者在故意调戏他。
说好不生气,柳连鹊颤抖着手,脸色有些泛红,默默拿起茶杯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