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着的人开了口:“走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她才抱起女儿,慌慌张张地往外跑,谢之和她说:“出门一直走,能到公路上,有钱打车吗?”
她连连点头:“我带了手机。”
拿手电筒的人淡淡道:“你女儿两个小时之后会醒过来,可你要是报警,她就会一直睡下去。”
范文韬的老婆浑身一震,“我不报警,我什么都不做!我女儿没事吧?”
“嗯,只要你听话。”
范文韬的老婆匆匆跑出去了,怀里沉甸甸的孩子都压不下她的脚步。
谢之这才回过头,“你们可以说了,找我做什么。”
拿手电筒的人往后退了些,而坐着的人上身倾斜了一下,像是在和谢之施礼:“久仰竹二先生大名,最近你的通,可是传遍了各行各业。”
“然后?”
这人拱手:“鄙人不才,一向对道术阴阳术之类兴趣浓厚,想和先生做个朋友。”
他态度很客气。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中年人,可简单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添了许多感染力。似乎他提出什么条件,对方都生不出拒绝的决心。
谢之却不和他客气,不卑不亢地说:“道术和阴阳术,看似一样,却是两种不同的方术。阴阳术钻研鬼玄妙,道术却是追求自然天理。如果是真心喜欢,该是尊重两者的差别,不会混为一谈。抱歉,我不喜欢交朋友,你也不是真心结交。”
从对方拿女人和孩子要挟他现身起,他注定与之对立。
对方好像也不生气,只是沉思了一下,“有道理,多谢先生赐教。”
谢之:“不客气。”
“竹二先生既然不喜欢交朋友,那为什么又和谢之走得近?”对方很有耐心地问,“他在浮躁的娱乐圈里呆了十年,应该和你格格不入,而你不但救了谢之,还把他引荐给费尔南·李,是不是他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谢之微微一笑,“这和你似乎没有关系,无可奉告。”
拿手电筒的人略带讥诮地开了口:“竹二先生是高人,说话都这么有底气。”
坐着的人看他一眼,他就低下头,不说话了。
谢之说:“那你们又是什么人?”
坐着的人反问:“竹二先生觉得呢?”
谢之看看他,目光又落在拿手电筒的人身上,语气笃定:“你是往谢之身上放咒童的人。”
拿手电筒的人一顿,坐着的人发出轻笑:“我们都蒙着面,何以见得?”
“如果你们不是,那在我说出刚才的话以后,你应该非常茫然。但你却问我,何以见得。”谢之说话不疾不徐,转而望向拿手电筒的人,“那天晚上在大松山,我看见你了,你往蓝以泽身上泼狗血,虽然两次都是蒙着面,但身形极其相似。我刚才还只是臆测,但你同伴的话,让我断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