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我就离开了归德市,虹姐还要送我钱让我当路费,我不要,虹姐对我真是太好了。
虹姐又打电话叫张锋开车送我回家,我也谢绝了。我害怕再见到张锋,不是因为愧对他,而是他昨夜的行为举止让我有点害怕。
我没法给他说什么话,可是我心里清楚应该提醒他什么,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我走的那天,张锋倒是主动给我打电话,他还安慰我,让我不要有什么想法,既然我认为广州那个男朋友不错,就好好跟他在一起,只要我过得开心就行,他还劝安心上学,争取获得好成绩,他甚至劝我能更上一层楼,大专毕业接着再修本科文凭。他说话的语气非常亲切随和,就象大哥哥那样,好象年长我好几岁那样,让我不由得感动。可是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那非是他的本意。现在回过头再看他当时的说话,觉得他是在伪装,我对他的感情造成了伤害,也让他损失了不少钱,他不可能没有一点恼恨,可是他表现得就象是大善人,对我毫不在意。我觉得他是在做给虹姐看,让虹姐更加信认他,或者是他感到他与虹姐在一起更开心,对我就无所谓了。我想,虹姐后来跟他发生那种、那种亲密关系,可能有这点因素。”听完小敏的讲述,常雨泽对张锋的骗子本质越发确认,这个小人一开始与他们夫妻接触时可能是真心改正,想老老实实挣钱过日子,他当时的行为举止都非常规矩;后来可能是感到徐虹这个女人品行不贞,他有机可趁,就伪装出一副苦逼嘴脸,在她身边上下蹿掇,最终成功骗得她的信认,不仅享用了她的身体,还骗走她的钱财。现在,常雨泽对张锋这个小骗子除了气恼还有懊恼,他懊恼他这个专门抓罪犯的警察竟然让这个有前科的小诈骗犯给骗走眼了,但是他更加不忿的是对徐虹的痴迷不悟,她到现在还没有认清张锋那种奸诈小人的本性,他问小敏:“你今天跟徐虹在一起时,她有没有给你说起张锋的事情。”“虹姐提及张锋了,说他现在上海,还是干足疗生意,其他什么都没说。”“她没有说及她跟张锋的关系?”“没有,虹姐没有说,我也没有问,我以前对这些事情并不太清楚,还都是阿姨告诉我我才知道这些事情。再说,我也没有权力说虹姐什么。常大哥,你跟虹姐都是好人,你跟虹姐现在的关系我不该乱说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们都能过得开心幸福,我只是希望露露过得开心幸福。一年不见,我觉得露露真是懂事多了,她学会了好多知识,也懂得了好多事情,看见露露那么懂事,我觉得当初真不该离开你们,我真心希望常大哥你们一家人都能开心幸福。”小敏真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虽然她没有说出口,但是她的心里仍然有一个美好愿望,那就是希望常大哥和虹姐还能象以前那样共同关爱露露,三口之家幸福美满。常雨泽谢了小敏的好意,也顺便祝福她几句,然后结束谈话。常雨泽面带微笑送走小敏,又返回到打拐案件的紧张工作中。小敏所说的那些话仿佛只是一股杂乱的风,风过后他的情绪又恢复正常,但是,他没有想到不良影响随即就来。谈话后第二天晚上,常雨泽带专案组的几名部下到酒店吃饭,他放开了限酒令,主动点了几瓶洋河让同事们喝个痛快。
打拐专案的主要涉案嫌犯已经抓捕差不多了,案件也快到收宫阶段,这时候喝点酒也算是提前小小庆祝一下。
这场酒应该是欢快的酒宴,可是常雨泽总感到酒水发苦,当他举杯发笑,他心中浮现的却是张锋那张亘古不变的奸白脸,他在他面前满嘴谄媚,一口一个大哥,叫得比谁都亲;背地里,他却是叫徐虹一口一个姐,叫得比亲姐还亲。他的两面角色不断在他脑海变换。
他越想越恼火,他们夫妻都是高智商的人,起码是有文凭的人,竟然让一个小诈骗犯左右逢缘,骗得团团转。他似乎看到,那个小人站在上海外滩,趾高气扬,朝他奸笑,好象是朝他叫嚣,你不是警察吗,你不是调查出来我是诈骗犯吗,你来抓我啊,抓我啊!
在这起打拐案里,经他批准传唤和抓捕的嫌犯有上百多人,不管这些嫌犯如何狡猾,最后都让他们绳之以法,难道说我就抓不了你这个小小诈骗犯吗?“他妈的,把这个混蛋给我抓起来!”常雨泽一口喝干一大杯酒,然后把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带着威严和怒火向部下下达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