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天认识我?我本来就是薄情寡义的冷血动物!你甚至任何男人对我而言就是发泄欲望的工具,只不过你比他们多一层利用价值!”近到贴面的距离,林飞飞嘶吼的唇边逐渐勾起悔之莫及的冷笑:“可我现在非常后悔,捡林潇然不稀得要的男人自作聪明以为能报复,毕竟对她而言,即便不稀罕的东西被我沾染也会恶心。可事实却是我被你们耍的团团转,至少我邀请你时可是毫不避讳来意。你呢?别告诉我你突然转变是因为真缺女人滚床单?”
在林飞飞掷地有声的质问中,简知远粗喘呼吸陷入了沉默。
林飞飞看在眼中只剩冷嘲热讽,戳穿他不可告人的心思:“明知林潇然最讨厌抢她家园的私生女,拿我发泄对她的不甘罢了,玩什么深情的把戏?”
从开始,简知远便心知肚明林飞飞来意的目的,他从最初的视而不见到主动咬钩上线,一方面是好胜心作祟与之较量,另一方面很难否认林潇然的推动。
当那句扎人心的话再次灵验时,简知远竟无当初的不甘怨愤,迎上林飞飞凉薄憎恶的目光,无法复原的心丛生无尽荒凉。他的确从未得过爱人的心,哪怕是一丝包容心。
“强盗逻辑。”简知远快被她的理直气壮逼到抓狂:“你能拿我报复她,我也能拿你泻不甘!”
“你终于承认了!”林飞飞此刻气到浑身发抖,毫不犹豫提出分手:“从现在开始我们两清,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车还在坑洼山路颠荡,话音刚落,林飞飞刻不容缓按下锁键去推车门,山风携黄土钻入车厢刹那,简知远眼疾手快将她拽回怀中。
他不可置信怒骂道:“你想摔死?”
“总比跟你待在一起呼吸强!”林飞飞腿脚乱蹬在简知远全身,形同撒泼滚打的疯子:“滚开!停车!我要下车!”
前排,韩敬早已紧张到冷汗直冒,在林飞飞尖锐的嘶叫中不由自主降下车速。
“谁叫你减速了?”简知远钳住林飞飞张牙舞爪的双臂扼在怀中,冲韩敬大吼道:“继续开!不许停!”
“姓简的!我如今可跟你没半毛钱关系,你凭什么扣着我不给走?”
“凭你先招惹的我!”
两人无视窗外的一草一木,眼中只有负气斗狠的双方,都恨不得将彼此拆腹入骨。
“我又没跟你签卖身契,真当我是被你包养的金丝雀?”
“要走就带着我一起跳下去!”他目露凶光毫不退让。
林飞飞被简知远的无耻纠缠逼疯,发狠咬去他胳膊上的旧伤位置时,他却一声不吭随她发泄不甘愤恨。
透过后视镜,若不是亲眼目睹过二人如胶似漆的时刻,此时扭打争执的场面更像是仇人相见,韩敬在简知远逐渐狰狞的面目中下意识踩停刹车。
车停刹那,林飞飞见机踹开简知远,翻身从另侧车门快速跳下车,她浑身气到发抖也未看清脚下路况,没走几步路便踩进土坑不慎崴到脚。
与此同时,一辆运输货车从正向减速而来,林飞飞在急促的鸣笛中乍然慌,双脚如灌铅怔在原地动惮不得,直到最后关头被简知远从后拖入怀中,出窍的灵魂才复归原位,竟吓得一秒哭出声。
尘土飞扬,大货车擦身而过,简知远的心脏也被掀向高处坠落,再次忐忑不安狂跳在胸口,他紧紧抱住怀中抽噎的林飞飞安抚,话音也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没事了。”